楚淮渊先醒,他抬头看着蒙蒙亮的天,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身旁睡着的人很老实,依旧呼吸均匀,他轻轻俯身贴了贴邶长昭的额头。
没有发烧,他勾了勾唇角心道,看来伤没有特别严重。
本来想把人送回去,可这天气颇凉,倒舍不得让人受寒,便让人准备了衣服和洗漱用具带人一同上早朝了。
现在正值二月,天气还没回暖,动不动便乍暖还寒。
楚淮渊又仔细看了看一旁的人,咂咂嘴赞叹道:“这脸长的,怎么就投了个男胎?”
躺着的人好像听见了,眼睛一晃,悠悠转醒了。
“投成女胎也不嫁人,将军还是帮别个操心吧。”邶长昭在被子里埋了埋脸,软声怼了他一句。
楚淮渊心里也被他怼出了个小花,喜滋滋的迎光开着。
他笑着,把那人从被子里剥了出来道:“不贫嘴,邶大人,该上早朝了。”
邶长昭一惊,顿时清醒了。
“好好好,我懂了懂了将军,”他单手撑起面前人,露了一小截胳膊来,“在下自己来,洗漱更衣都可以自己来。”
楚淮渊仰头笑笑,不再难为他,起床换官服了。
早晨的空气异常好闻,清清凉凉的,像是打算彻底清除寒气。
二人吃好早膳准备好文书,一起坐上了马车。
仗着早起人少,他们把车帘一放,倒也不怕被人发现。
“楚将军,”邶长昭把手里的奏文合上,去看楚淮渊,“昨夜多谢。”
楚淮渊嘴里的灌饼还没嚼完,闻声抬了眼,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咳,客气。”他搓了搓掌心,把手掩在唇边,想挡住自己粗枝大叶的模样。
楚淮渊的官服外套了一件两侧开叉的黑色毛绒防风袍,现在把手和肩撑起来,更显得高大了。
“嗯。”邶长昭看看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把眸子垂下,双手也握着奏文,不再开口了。
邶长昭先前的官服有损,楚淮渊就派人在他们进早膳的时候去丞相府取了新的。
文官服厚实,他便只给邶长昭戴了个纯白的裘领,加之他的脸本就显小,现在整个人陷进一团白里,看着就像一雪狐狸,挑着眼梢儿挠人心。
楚淮渊吸口气,往后仰了仰身子。
他们轿里的气氛不错,小香炉还飘着白烟。
可国师就没这么有闲情雅致了,他正捧着紫铜星盘,惋惜而又坚毅地走向那权力的中心。
到了皇宫,楚淮渊接着邶长昭下车,他俩便沿着宫道,随各路大人一同进殿。
众人看见这两位从一辆轿上下来,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还有笑着打哈哈的,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楚淮渊没理他们,邶长昭也不在乎。
反倒几个政事堂和六部的人看见他们从车上下来,和和气气的行了礼。
都是邶长昭的人,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来。
他们要上奏的事情不多,楚淮渊可以说是压根没事上奏,他刚刚回京,早晨起来才派人去四下探寻,去摸清这京城门路。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的听着底下一群人东扯西扯,可漫不经心的神色下,却在双眼里闪出精光。
楚淮渊不敢随意定夺,在二十岁的他看来,帝心依旧难测。
到了最后,大家都打算离开了,却突然看见了国师。
他从龙椅后的阴影里走出,奉出了星盘。
“且慢。”国师一眼扫过众人,把视线落在了最前的两人身上。“星象异动,国运吉凶,为我皇谋福,今日特开星盘,占卜溟国运势。”
皇帝脸上的漠然隐去,他挺直腰背,开口下令:“允。”
众人连忙依旨行礼,在朝堂上跪了一地。
楚淮渊抽空看了邶长昭一眼,见那人面色沉稳便没起疑心,跟着众人一同跪拜了。
“月入太微垣之区,虚宿星芒突起,室宿微弱,大凶。
“杀伐刚烈,凶兆趋之。
“需急兴室宿,保人伦,正纲常。婚喜冲煞,得以驱凶。”
底下诸位大臣皆听的一头冷汗,现在明摆着有臣凶君。失言事小,头断事大啊。
“虚宿属北,”国师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肃杀之灾,楚臣星位。”
楚淮渊一愣,邶长昭一惊。
“月属权臣,”他又将视线放到邶长昭身上,“精明强干,邶臣星位。”
座下一片哗然。
皇帝闭目合掌,道:“待请神谕。”
“神谓溟民,勤劳虔诚,特允婚喜以除国灾。”
风声鹤唳,宫门外突然起了大风,吹来了万里长云。
国师这一声话落,无不是一击重伤,所有人都跪拜在所谓神明脚下,苟延残喘的拿着两个年轻人的命运换一次上天怜悯。
无人异议,皇帝高呼神谕,写下了不容推卸的圣旨。
楚淮渊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向邶长昭,咬牙接了圣旨。
邶长昭在刚刚开始就脸色苍白,现在更是头重脚轻,整个人都像丢了魂魄一般。
他知道自己受皇帝猜忌,也知道龙椅上的人想杀他后快,可他没料到,他们竟然能想出这样一个折辱他的法子。
不提楚淮渊怎么看他,单说让他收拾东西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这就已经够让人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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