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随便在家翻出点吃的,拨出的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疲惫的栽倒在房间床上沉沉睡过去。
咖啡窝在床前的地上团着身子垂着脑袋陪着他。
再醒来时已是中午,敲门声响起时经历匆匆起身,半是期待半是忐忑的开了门。
原来是送花的到了。
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生生刺痛他的心。
言最有家里的钥匙和指纹,就算回来又怎么会敲门。
经历稍有迷乱的脑子回过神来,接过花道了谢把家中有些枯萎的花枝换掉。
言最临走说的话开始苏醒啃咬着心脏的边边角角。
总要说个清楚。
不想分开。
拿过车钥匙急忙开车寻找言最的去向。
路边已是一副秋日的景象,一棵棵树在路两旁沿街而立。
车子开过咖啡厅、常去的饭店、甜品店,可能去的地方一个也没落下。
登他的号在常用软件上查询酒店记录也没有痕迹。
联系了宋初初、赵百川、言一一、他大学舍友和几个打球的朋友都没有任何消息。
在他就要联系言最爸妈时,言一一打来电话询问了事情缘由拦住了他的行动。
“先别告诉他们,你等我消息。”
经历只好照做。
他把车开回家的途中看着铜铃车挂想起从前约定过的老地方。
到达地方在附近停了车绕过一棵大树重新走过曾经走过的路。
‘万一有一天我们找不到对方就来这里。’
他那时怎么回答的呢?
他分明还很自信的说‘不会有这种万一。’
这万一真的还是来了。
天还没暗下去,仰头却可见一轮弯弯的月亮。
月色并不皎洁,在尚未变黑的的空中和着云朵静悄悄的挂在天上,霎那间从中涌现巨大的恣肆的空虚。
此前很长一段在一起的时间竟像是活在一场梦里。
仅仅分开这么短的时间,竟也像是过了很多年。
“最最。”
他一点也不希望他离开。
“不要离开。”
在这些失序的时间,他静悄悄的等待在这里并不想回家去。
他知道就算回去也见不到人。
呆愣着好像短暂的拥有过某样东西割舍不下被迫剥离的后遗症。
藏在回忆的雪泥鸿爪,每一帧都缚住他。
——
言最没有回家,来到早两年家里给买的平层样板间。
空空荡荡的房子显得很是寂寥,太久不住人房子里沾着一层薄灰。
和经历在一起时家里一些家务活并不需要他来动手。
他花了很久才稍稍打扫了些,最后实在不想弄回床上躺着了。
没有熟悉的体温和味道,言最抱着被子到落地窗上缩成一团睡过去了。
期间手机静音免打扰,扔到玄关处看也没看一眼。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一天没吃饭打算起身点外卖吃,刚走到玄关就见言一一破门而入。
扛着一把不知哪里来的锤子,一手拿着刚撬开的门锁笑眯眯地看着他。
因为不在这边住,门锁一直没有换,却不想倒是给她行了方便。
“我的乖弟弟,我就知道你到这儿来了。”
言最翘着炸毛的头发满是凌乱。
忽略她的话低头拿过玄关的手机关了免打扰。
各软件消息和未接电话都来自一人。
心头一软。
下一秒把人拉入了黑名单。
心道:你拉黑我一次,我也拉黑你一次,这很公平。
指尖慢吞吞的点开外卖软件叫了点吃的。
言一一看他没有一点伤心欲绝的表情还气定神闲的在她面前挑起了晚饭不禁翻了个白眼。
“经历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倒好,躲到这儿玩儿呢?”
“你是谁的亲姐啊还帮着他说话”
“我可没有,我都没暴露你的行踪还不够意思吗。”说罢随手把门锁丢开。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扔到言最身后去。
不料言最吃了一惊。
“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儿啊!”
“对啊。”
他有些气“你干嘛不说”
“我干嘛要说。”言一一不管不顾的抢过他手上的手机,兀自给自己也点了份吃的下了单。
“你不说他怎么来找我啊”
“少拿我当工具人,你想让他找到你还躲这么远。”
他很是忿忿,“我这是要告诉他,我真的生气了。”
“哎呦,你个小屁孩还知道不破不立呢,那我就给你加把火好了。”
说罢,给经历发过去消息。
—他暂时不想见你—
很快就有了回复。
—麻烦告诉最最,明天八点我在老地方等着,我会一直等到他来。—
言一一把手机送到言最跟前。
“喏,你老公给台阶了,我帮你拒绝了啊。”说罢,就要回复对方。
言最急忙拦住:“姐姐姐,你别啊,我也没有真要分开的意思”
言一一伸手赏他一记爆栗,“拿分手开玩笑,你可真是。”
言最撇嘴:“我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接下来言一一说的什么他都没再听,在脑子里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所谓的关于‘老地方’的记忆。
第二天六点的铃声响起,言最早早爬起来前往江边小路上等着。
天色才刚亮,空气里的凉意尚未散去,他找了个阳光照射的地方呼吸着新鲜空气。
经历一般喜欢提前十分钟,言最约莫着他也该是迫不及待,一定会早早的来。
等到将近八点时言最其实有些焦灼,到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九点依旧不见人影时他便回去了。
言一一不在,也没有联系他。
言最盯着手机犹豫着把人从黑名单拉出来,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难以置信的趴在床上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上。
怎么可能。
他胡思乱想着又沉沉睡过去。
“最最。”
言最下意识睁眼叫哥,却见言一一一张放大的脸杵在面前。
忍不住幽怨没好气的回:“你干嘛啊”
“这都八点半了你怎么还没走,还有心情趴这哭,怎么回事?真打算分手了?”
他从满是泪痕的枕头上移开视线,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说什么?!”
“你真打算分手?”
“不是不是,前一句你说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啊。”
言最这才清醒过来,是啊,是晚上八点!
经历知道他上午起不来的。
他怎么就这么笨。
着急忙慌的起身跑出去,路程中越是接近目的地,他的紧张感越是强烈。
他说不清心底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紧张。
肩上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越来越让人窒息。
此刻经历就等在曾经他们亲吻过的地方,犹如一棵青松挺直的站着,丝毫没有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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