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分府/全路线存档】#0■1.“幻日”。
#0■1.“幻日”:双日高悬同天,靡朝有,君不得卻!永昌见昼无厌,晷我何?镝以呼叶。
“幻日”,即玩家成为罗浮的影子将军的路线,俗称双神策结局(又名替身使者结局)。
///【内容录屏合集】(播放第0■6集)///
与景元不抱希望的猜测相悖,他家副将的确没去长乐天游玩,也没来金人巷逛吃逛吃。
——让我们把镜头给到绥园。
猫脸愚者坐在陈旧落灰的石桌边,与另一个猫脸的自己相对,手边都放着一只高脚杯。
就像“神策”与神策,这两个“景元”也有着同样的外表、身形、衣装。他们戴着同一张笑眯眯的白猫假面,如同镜像般面对着彼此,就连弯起的眼睛旁的小痣也得到了倒映:一位点在左眼下方,一位点在右眼下方。
青绿色的火焰阴森森地、小心翼翼地围绕着他们,为二者提供灯光照明,向来喧闹的灵体一言不发,生怕有哪点不对惹到了这俩霸道的主儿。鬼伶倒是很开心见到“幻日”,作为花鼓戏传承者兼弘扬者,面对这位在同胞中风评乖戾、却跨越了种族隔阂欣赏自己的艺术的同道中人,她恨不得能与之结为异性金兰,因而和优晷相处得十分融洽,令无数岁阳震惊。
大名鼎鼎的幻日副将一有机会就跑来绥园和她交流表演技巧,或是特意来听听花鼓戏放松,这让鬼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用她那无名客好徒儿的话来讲,就是“刷爆了好感度”。满好感攻略者做什么都会得到纵容,就像他现在请求这位岁阳艺术家为自己唱一曲古老的乐诗,鬼伶便理所当然、高高兴兴地答应了。此刻,模糊而透明的持明女人在破落的白墙下烛影般晃动着,尖利的戏腔声悠长昂扬地缭绕在空中,久久不绝。
守在月亮门外的武弁忍不住打了个颤,周遭的火焰立刻围了上来,大概也只有同为灵质生物的呜呜伯才知道它们是怎么发出那股炯炯有神的视线的。岁阳紧紧盯着这位可怜的女孩,生怕她趁它们一不注意就暗报神策将军他的副将躲在这儿偷闲——那负责看守冥使的它们就统统完蛋了!
悠扬又诡异的歌谣仍在从门后飘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鬼伶垂头低吟,以袖遮面,其声如悲如泣。
做烛燎的岁阳们沉默地燃烧着,在白墙上映出空无一人的桌椅的影子。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我还是觉得幻胧加多了,好辣。”他开口。
“要来点龙师缓缓吗?”他询问。
“不了,”他回答。“怨忿太浓会变腻。”
“丰饶孽物如何?”他又道。“阿星也说过,遇事不决就放糖。”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口感黏过头了,给符卿喝还差不多。”
“可咱们将军也是甜党啊?”
“景元喜欢的是半糖!”
“事已至此,不如加浮羊奶。”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鬼伶拧转调子,尾音由低而高旋转向上。
两道相同的身影交错。他们手指相触,那幻象也融合又分离。他们撤开手,杯子之中,无数窃窃私语在窸窸窣窣地攒动。
“这分层未免太真实了。”
“那就再撒点谎?”
“哈,比例试一试七比三。”
“用似是而非的传闻来调和吧。”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鬼伶拉高音调,甩开长袖,其声如喜如痴。
做灯炬的岁阳们安静地漂浮着,照亮了一桌和一地没有被酒客印下半点儿痕迹的灰尘。
——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这样就足够了。”
“是的,这样就够了。”
“他们会喜欢这份滋味吗?”
“当然会,因为它如此地有趣。”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曲子结束了,最后的那一声尾音变得恍惚、迷蒙,如雾气般弥散进空气里。
两道摇晃着的扭动着的不真实的幻象同时举起酒杯,抬高杯口,向对方致意。
“阿哈呢?这下总会好喝吧。”
“别管祂,祂自己会来喝的。”
“那,干杯?”
“嗯,干杯!”
“——//哈哈/干///哈哈哈哈///杯/哈哈//——”
——叮。
景元猛地抬起头,伸手抓出阵刀。
那些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的低语清晰了一瞬间,尖锐刺耳的笑声霎时划破天际,像一串儿窜上脊背的战栗那般飞快地擦过男人的耳旁。但雷光比声音更快,令使收拢手指,从缥缈的酒雾中斩下了一声叹息。
“你做了什么?”神策将军质问道。
“只是给阿哈调了杯酒。”他的副将从极遥远处传来回答。“那是我的赌注之一。”
景元仍紧紧握着阵刀,身后,彦卿也唤出飞剑,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样啊,”白发的令使又问道。“阿晷和常乐天君的赌约结果如何了?”
“谁赢了?谁输了?”白发的愚者在他面前大笑起来,这下他和景元就一点儿也不像了。“——谁知道呢?我们不在乎!现在是结算时间,该来收取筹码了!”
神策将军骤然挥刀,骁卫紧随其后,刀光和剑影同时切碎了愚者的幻象,雷霆则裹挟着寒气向笑声远去的方向飞驰而去,但它们击溃的只是一团柔软蓬松的猫咪形状的迷霾。
彦卿皱眉:“我没有打中他的实感。”
景元平静地收起阵刀,他转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那么,彦卿从现在开始就要小心了,可千万别被换上天女衣。”
少年剑士原本肃穆的表情瓦解了,他脸上堪称天崩地裂:“小将军到底赌了什么?!”
“万幸他不喜欢罗浮。”男人揉了揉鼻梁。“看如今这般阵仗,约摸是赌上我们了。”
——那是优晷能押入的最大本金,是幻日最喜欢的事物。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欢愉之神那里跟注到同等贵重、同样快乐的砝码。
景元摸向腰间,那副“混淆是与非”的假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摸走了。他又抬头看向天空,那儿有一朵猫脸形状的云,讨好地悬停在男人的视野里。
神策将军头痛又无奈地叹道:“但愿那个赌局值得‘我’这么做。”
那个赌局的确值得。
与神立下的约定能够钉住纷繁的命运、扰乱令使的窥视,让猫脸愚者得以成功编写出喜欢的戏码,况且阿哈要的陪玩费又不是他支付不起的东西。但抛开所有严肃无趣的事,这场赌约也值得欢愉之人去观望它的结果——他们赌的是意义与否,赌好人和坏人之间的较量、赌不同生命都有同样的真实、赌有情者对虚无发起的抗争和搏杀。
现在,赌局结束了。赢家既是天人俳优,也是星神小丑。
“……所以这算不算庄家通吃?”
左边的面具问道。
“——可我们就是庄家呀!”
右边的面具答道。
“快点、快点!”尖锐狂乱地大笑着和大哭着的猩红面具催促道:“阿哈等不及了——我们的乐子在哪里?!”
两张猫脸对视一眼,又一同转向帷幕后的剧目,那儿正上演着精彩绝伦的欢愉:
罗浮仍坚守着战线。云骑鏖战不休,卜者烽鼓不息,工造司的机巧发出静默而震彻云霄的咆哮,丹鼎司的医士则像泉水一般在战场间流淌。他们都在反抗,反抗敌人、反抗阴谋和灾难、反抗那些反抗他们的东西,每一次反抗都是一声不屈服的怒吼。
但他们的对手却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抗争:毁灭大君执着于身负的使命,又悄悄地想从旁的陌路窃走一丝转机;失去灵魂的步离人沉默地奔向既定之死,却在死斗中迸发出最后的、属于那野蛮与自由的火光;龙师虽然腐朽,但在他的瞳孔深处,腥臭浑浊的欲望也是无比浓烈、无比纯粹的;即便是那些昙花般飞逝的丰饶孽物,也在尽情地泼洒本能中的狩猎欲,那同样是某种生命力;还有岁阳——嗯,它们的味道确实很好。
多有意思、多有意思!就算是反派和配角,也必须像正义的主角一样挣扎!也一定要拥有自己拼命伸手去够的那颗星星!
所以没有谁输,也不算和局,凡人押上了存在的意义,星神则陪他下注了混乱。他俩一拍即合、继而出手得卢,稳稳当当地将鲶鱼扔进了呆愣麻木的沙丁鱼群,顺顺利利地让炸弹溜进了千万年来都一成不变的仙舟,风风火火地掀翻了谈判桌、用棋盘砸碎对手的脑袋,搅得这潭死水如滚如沸。
被枯燥地困在毫无波澜的长生中很无聊?没关系!因为人和神都说——要有游戏!
于是世界上最好的小游戏来了。
混乱——喔,绝妙的混乱:致命的玩笑、盛大的乐宴、翻天覆地的大场面,一切激荡得令人焦头烂额的变化。无论是一波又一波疯狂而层出不穷的刺杀危机,还是韭菜茬子似地割完又马上长出来的阴谋诡计,都是最好的桥段,它们越惊险刺激,结局才越有嚼头,因为一切来自坏蛋的暗流涌动都是故事发展不可或缺的、增添角色风采的佐料。
多有乐子、多有乐子!
“是啊,多有趣。”面具们满足地说。
“不,这一点都不有趣。”武弁疲倦地说。
她在绥园被罚站了三个时辰,身体倒没有劳累的,但精神上却很痛苦——无论是谁被无数视线从头到脚团团盯住都会倍感压力。她身边的岁阳们也流露出了萎靡,蜷缩成一小团轻易就会被风吹灭的柔弱可怜的豆火。
岁阳们不敢违抗将绥园占为洞府的山大王,更不敢违抗太上老君。这可是能压着那位魔头给自己当烧火——不对,那是上次,这次说的是捧砚童子——的大人物。
幽使还是挺直腰板,打起精神道:“感谢您的解围,将军大人。不知二位前来是有何事要办?是否需要在下回避?”
“他来过这里。”神策将军用着陈述句。“他在这里做了什么。”
“在下当时受困于院墙外,无从得知此间异动。”武弁摇头,接着又朝边上的火光点头示意。“但岁阳应当能透露一二,它们曾在院中为晷我大人提供照明。”
她想了想,打了个颤,补充道:“另外,晷我大人还请来了鬼伶为自己助兴。”
神策将军点点头,看向周遭。他的视线刚落下来,原本颤巍巍的、虚弱的幸运儿嘭得一下熊熊爆燃。“我知道有谁给那位打过光,我这就替您把它们都叫来!”它连忙迎上前,殷勤而谄媚地说道。“您看,这院子脏兮兮的,万不可让贵客等在这种地方,二位还请先移步去鬼伶那儿稍坐片刻。”
彦卿挑起一边眉毛,侧头问自己肩膀边另一朵同样颤巍巍的岁阳:“你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热心懂礼貌了?”
“没有呢,亲亲。”那只星灵飘到他脸颊边,有气无力地讲起悄悄话:“是金角大王嘱咐过我们要招待好神策府的客人,谁做不到谁就死定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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