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挐云将眼前人细细打量一遍,未发现有何异常,悬着的心落了地,屏在胸腔的一口气才缓缓吐了出来。
“今日队里又有几人染病,夫人就留在房中歇着,若有事要办,尽管吩咐我就是。”他眼神落到秋月离脸上,见她眼球都泛出血丝,嘱咐道,“这几日,夫人只管关上门歇息,不用担心疫病的事,一切有我在。”
他便是豁出去自身性命,也要保她平安无虞。
“咯吱——”
一阵风起,带着门页开合扇动。
二人循声望向门口,驿站的柳木门板斜挂在半空中,沿着锁头周围断出一个参差不齐的豁口,内里未经风雨的浅色木茬清晰可辨,另一扇门板上,还悬着个摇摇欲坠的青铜锁,因被大力撞击变形,几乎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这……
作为造成眼前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李挐云只觉得面皮发紧,连着眉梢也痒痒的,张了张嘴,喉头发不出一句声音。
一双白皙的手抚上他的肩头,轻柔地为他摘去扎进衣服的碎屑。
“指挥使还疼吗?”
李挐云垂首,正对上一双盛满了关切的眸子,眼前的女子离得这样近,连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可见,上下扑扇。
他感受到心跳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
而后猛地坠下,砸在他心房,一下又一下。
“咚咚!”
“咚咚!”
“我,我待会儿就把门修好。”李挐云脱口而出,耳边听到的声音紧张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他拔高了嗓门,以此来掩盖仓促而激烈的心跳声。
额,他依稀记得方才身旁的女子好像问了句什么话来着……
秋月离别过头,“噗嗤”笑出了声。
回首见男人正愣楞地看着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只好勾起嘴角解释:“我方才不是怪罪指挥使的意思。”
李挐云这才想起来她问了什么,局促地答道:“我没事,劳烦夫人挂心了。”
今早天气不好,乌云蔽日,风刮进屋来也凉飕飕的,吹散了满室的旖旎。
想起还有正事没办,李挐云不舍地看了眼秋月离,道:“今日天冷,夫人可先去我房中歇息,眼下我手头上还有些事务未安排,等我修完房门,夫人再回来住吧。”
如今队伍里已有了一半的人病了,李挐云这个安排也是为着她的安全考虑,且哪怕是着凉染了普通风寒,此刻怕是也有许多风险。
帮着秋月离拿了些行李到自己房中后,见她亭亭立在屋子中央,颇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李挐云才转身出门,动作轻缓地合上门页。
给众人作了安排后,他又隔着门问染病几人当下的情形。
“我只觉得头有些沉,想困觉,旁的倒没什么了。”大头隔着门应声道,声音洪亮,与往常无异。
昨日琳琅起先也是觉得困顿,后来才开始发热,病况加重。
正思虑着,阿莫就赶了回来,他一手拎着药箱,走在前头带路,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余岁的干练妇人,正是昨日在医馆见过的郭夫人。
一路上,阿莫早将如今的情形与她说过了,是以郭夫人此次前来,心中也有了决断,知晓是疫病无误了。
她熟练地给自己周身熏过艾,取了一面棉布方巾掩住口鼻,才从阿莫手里接过药箱,推开门,踏入琳琅的房间。
阿莫急得在走廊来回踱步。
临江城眼下没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若是在这小地方出了意外,他们这一行人该如何是好,当初一起从京都出发,最后不知还有几人能全须全尾地回到家中。
约莫两刻钟后,才听得里面有女子低低的交谈声音。
不多时,房门从里头打开了。郭夫人未多停留,转身又去了隔壁房间,给林向春号脉针灸。
等她再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显然耗费了不少精力。
李挐云与阿莫一齐凑上前,又想起郭夫人进屋前地嘱咐,脚步停在离她五步外,忧心如焚地问道:“郭夫人,如何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