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章云烽说他知道这人是谁了,关雁门和钟向川都是一愣。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谁?”
章云烽问钟向川:“纪凉城守卫里,是不是有个名字里带水的?”
关雁门心道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刚才他们三个还在一头雾水啥也不知道,怎么一转头,章云烽连这人名字里带水都知道了?
钟向川也没想到章云烽能精确成这样,一点头:“名字里带水的有两三个,具体记不清了。但有个叫水伯生的,这姓氏不常见,我晚上翻纪凉城守卫的花名册,一眼就记住了。”
章云烽又问:“他今晚是不是守夜?”
钟向川想了想自己排的布防图,继续点头:“确实,今晚城中人手不足,他没受伤,我就安排他守夜了,地点就在……”
钟向川越说越震惊:“就在这院子东侧城墙角上!”
方才关雁门看到那人逃跑的方向,也是往东。
章云烽一锤掌心:“大概就是他了,走!”
三人走到东侧城墙角边,见一个人脚边放着一盏点燃的火油灯,正靠着城墙,垂着头打瞌睡。
水伯生听到脚步声,睁眼抬头,往他们这里看了过来,见到是钟向川,赶紧扶了一把快掉到眉毛下面的帽盔,行了个军礼:“将军,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钟向川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水伯生有些尴尬的样子,挠了挠头,同跟在钟向川身后的关雁门和章云烽也打了招呼:“小将军和关大侠怎么也在啊?”
看清这人眼睛的一瞬间,关雁门就确认了,那个蹲在窗边往里看的人就是他。
这人的眼黑比常人小很多,关雁门回忆了一下她看到的那颗眼珠,确实是白多黑少。
但这毕竟不算小事,她得再确认一下,于是转头问章云烽:“我觉得像,你看呢?”
章云烽目测了一下这人的身高,一点头:“对,是他。”
见关雁门和章云烽都确认了,钟向川也不再客气,把重戟往地上一杵,问他:“水伯生,对吧?”
水伯生有些疑惑,一点头:“是我,将军。”
“你今晚去过哪儿?”
水伯生一愣:“我就在这里守夜啊,将军。”
他迟疑了一下,很快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道:“我刚刚就是打了个瞌睡,将军,但是我绝对是醒着的,没有睡着。”
钟向川冷笑一声,反问:“那今晚,趴在小将军和关大侠窗子前面的,难道是鬼吗?”
水伯生猝然一惊:“什么?小将军和关大侠没有受伤吧?”
“那倒是没有,不然我们也不会站在这儿,”关雁门忽然开口,她语气慢悠悠的,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水伯生,“你好像不好奇,我们窗外的人是谁,有没有找到啊?”
水伯生讪笑:“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嘛,毕竟晚上有人窗前偷窥这种事情,还是很吓人的。”
“这样啊,那确实说得通。”关雁门好像非常理解地一点头,正当水伯生连连附和的时候,话锋突然一转,“但是你怎么知道他往里看了?”
水伯生觉得自己冷汗都要出来了,他支吾半天,“哎”了一声:“那不是,那不是,话本子里都这么写的嘛,刺客晚上趴在哪个大侠窗户前面,戳个洞往里边偷看……”
关雁门奇了,眉毛一挑:“你还知道戳洞?”
眼见着越描越黑,水伯生一拍大腿:“总之,小将军和关大侠,你们没事就好,哈哈,没事就好。”
关雁门不想再和他啰嗦,把刀一拔,走过去,用刀背拨了一下水伯生垂在身侧的右手,示意钟向川来看一眼。
钟向川把手伸过去,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水伯生的食指,又用指腹一抹他的指甲缝,放到鼻子前一闻,朝关雁门点了点头:“有火油味。”
“有火油味怎么了?”水伯生有些沉不住气了,但看着关雁门手中那把长刀,又不敢乱动,“我要拎火油灯的啊。”
“你是左撇子吗?”章云烽忽然开口。
水伯生没想到章云烽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茫然摇头。
“那你右手的食指指甲缝里,为什么会有火油味?”章云烽看着他,“你用右手拿火油灯,那你的长枪拿在左手上吗?”
水伯生正准备嘴硬说对,就被章云烽打断了,他扫了一眼靠在水伯生右侧墙上的长枪,又扫了一眼搁在他左脚边的火油灯:“你的东西还放在这儿呢,你用哪只手拿的什么东西,明眼人一看便知。”
水伯生再也说不出话了,愣愣地呆站在原地。关雁门一刀背敲在他膝弯,将他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按。
“我和小将军确实没事儿。”关雁门似笑非笑,退开一步,让钟向川刚叫来的卫兵把水伯生绑起来,“因为你根本不想要我们的命,对吗——上面那位的探子?”
见身份被关雁门点破,水伯生也不装了,惊愕抬头,问关雁门:“你怎么知道的?”
“诈你的,哪知道你一点不经诈。”关雁门一耸肩,将方才高深莫测的模样一收,朝他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然后她又摇了摇头,很可惜地样子:“唉,一吓就说实话,演技不行接不住戏啊,水兄弟。”
关雁门看着水伯生被押走,一转头,正对上章云烽和钟向川复杂的眼神。
关雁门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茫然抬头:“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哈哈,没事。”钟向川干咳一声,移开了目光。
章云烽倒是还看着关雁门,他干笑了一下,朝关雁门一拱手:“太会演了,自愧不如。”
“也不全是演的吧,还是很好推测的。”关雁门把刀收回刀鞘,“他没有趁机去找布赫,应该不是牙北奸细,否则下午牙北人打过来的时候,这哥们说不定就从背后给章云烽一刀了。”
“他今晚被发现了也是抬脚就跑,没有要对我们动手的意思,那他只能是皇帝的人咯。”折腾了这么一圈,关雁门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毕竟话本子里,哪个边关没有皇帝的眼线,对吧?”
章云烽和钟向川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话本子,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闹了这么一通,三人都累了,一起往休息的屋子走。
“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到了院子里,章云烽压低声音,忧虑道,“他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也看到了钟将军对我的态度,我们又不能真的对他做什么,等他上报了皇帝,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不是就行不通了?”
“有什么行不通的?”关雁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他,“我们晚上在哪里聊的对策?”
章云烽:“城西饭堂空地上。”
“那时候他在哪?”
章云烽:“城东墙角边上。”
“他有顺风耳?”
章云烽摇头:“没有。”
“那不就得了。”关雁门伸了个懒腰,“所以他也不清楚钟将军知不知道你是死刑犯。”
章云烽恍然大悟:“对哦。”
“但是,”章云烽思考片刻,又道,“不管他知不知道,我们也是越早走越好吧?”
关雁门觉得他没救了,扶着额头:“一开始是的,但现在不是了。”
钟向川正看这两人说悄悄话一样,凑着脑袋低着声音一问一答看得好笑,听关雁门这么一说,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跟章云烽一起茫然地:“啊?”
“原先我们不知道城中有皇帝眼线,当然是越早走越好,毕竟那样能跑远一点。”关雁门解释,“但是现在,我们刚发现这个眼线,转头就走了,在皇帝看来像是心虚逃跑一样,反而不好。”
是这个道理,章云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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