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晔说完自己的要求,就见阿桓有些惊愕的抬头快速看了自己一眼,接触到自己眼神的同时,又立刻低了下去,恭顺的道:“是,阿桓这就去差请杜先生。”
望着前面小碎步跑开的侍女,刘子晔脑中掠过零星的原主行径。毫不怀疑这个叫小桓的侍女,怕是一边请杜先生,一边速速的传消息搬救兵去了。
内心台词,刘子晔都替她想好了。
不得了了!
小侯爷要去王爷书房??
全府上下,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书房!该不会王爷离世,小侯爷就要把书房点了吧??
还要请长史杜先生!
怕是想到杜先生等要离府而去,有意在人临走前捉弄羞辱吧??
至于救兵是谁?似乎除了那位老管家以外,也没别人了。
去往书房的路上,刘子晔亲眼见证了原主他爹曾经的这个王府,当的有多么落魄。这满目破旧灰沉沉的府衙,哪有一点王侯府邸该有的规制与气派?
全府上下,也就她自己住的那一套院子,无论室内用品还是室外修缮,都是最好的一处。
走着走着,刘子晔才发觉,这老王爷的书房,距离原主的卧房,可不是一般的远!
对于此前原主,有多么的讨厌书房,有了真切的实感。
等她终于被领导书房时,府上的长史杜先生已经提前于他,在书房门口等候。
见到清清爽爽一身纨绔装扮的小侯爷,忐忑的躬身问候:“草民杜晖见过西关侯。”
虽然,他于刘子晔而言并非陌生人,但如今却是各自有了新的身份。是刘子晔首承侯爵,以及自己复归普通百姓身份的第一次见面,礼节上自然要郑重许多。
还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位祖宗他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有多能胡闹,往日里多么看不上他们王府上下众人,杜晖都是一清二楚。
今日事发之时,他身为被免了官职的一届白衣,虽然被排拒在小侯爷卧房之外。
可小侯爷一剑斩了刘公公的事迹,早已传遍了府邸上下。
前脚趾高气昂的免了他的官身的刘公公,一身血污四肢僵硬的被抬出小侯爷卧房的画面,太过震撼。
此时的他,面对着眼前这位行为模式完全无法预测的祖宗,是真的有些怕。
刘子晔看出他的紧张,随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随着自己进入书房。
胡桃木的房门开启,这间书房虽然时时有人的打扫,但自老王爷过世至今,已愈三月,户外呛人的冷风灌入,几处书页呼啦啦的翻动,墙上的书画也在冷风的吹拂之下动荡鼓起。
入目的萧条景象,使杜晖不由得想起了老王爷生前,在这间书房,与王府众属官议事的情景。
刘子晔注意到了身后轻微的叹息声。
她对于王府对于老王爷都没有情感,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好苍凉悲戚的,进了书房,满目看了一遍,当先选了那处看起来最舒服的座位,十分坦然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杜晖眼见小侯爷,对自己的父王,没有半分哀思,心中又是一凉。
刘子晔虽然不能产生这样的情感,可也是能够看出来杜晖心思的。
“杜先生可是认为,本侯爷不孝不悌,愚鲁顽劣,不可救药?”
耳听的这般直接明了道出自己所思的话,杜晖神情一凛,忙跪地行礼:“草民不敢。”
“呵。”
刘子晔不以为然的轻哼,听到杜晖耳中,不异剐在他心头一刀。
正要再次正郑重俯首请求他的宽恕之时,却听这位侯爷转了话题问:“杜先生准备何日离府?”
杜晖惶恐,他原本打算一刻不再多呆,今日打包好行囊,明日便走。
但此时却不确定该如何说。
若说走的过快,这小侯爷会不会说他对王府无丝毫眷恋,巴不得早日与王府撇清关系?若说还要多盘桓几日,小侯爷素日不喜他们这班王府属官,会不会又嫌他赖在王府,白吃用他东西?
“这……杜某尚未计议妥当,方才听人说小侯爷要见杜某,正欲借此当面向小侯爷拜别,至于何时离府,杜某听凭小侯爷的安排。”
似乎是这一番话,说的还不错。
杜晖只觉室内气氛稍稍缓解,他稍稍松了一口。
“杜先生,过来请坐。”
啊??
杜晖不敢相信的抬头。
回回见面不薅他几绺毛发作弄,一口一个臭学究的小侯爷,正正经经叫他先生,还请他过去坐??
刘子晔也无语了。
这原主以前到底都造了什么孽,阖府上下一个个的都拿这种态度对她??
那什么破系统,不是说有一项积分是帝王道义值吗?道义这东西,叫她来理解,行动正义,礼法正义,人心所向,都应该算作是道义的内容。
那她总要从王府开始,把人心收拢回来吧?
特意拿出一番礼遇的态度,对待曾为官吏的王府办事人员。说不定一番施为,既叫他替自己办了想要叫他的办的事情,顺带把人心收了,自己个自愿表示不走了,追随于他。
哪知会是这般效果?
她想好好说话,都还不成了是吧!!??
刘子晔代入角色,干脆直截了当的下令:“你给我过来坐下!!!”
“暧,好嘞!”
杜晖麻溜从地上站起,“咚”的一屁股坐在往日同西关王议事,他常坐的椅子上。
刘子晔没好气的吩咐:“研磨,写奏疏。”
听到这话,杜晖再次瞪圆了眼睛望向不耐烦的小侯爷。
就还是无声的:啊??
“啊什么啊?叫你写奏疏!”
“皇帝派来宣旨的刘公公,就这么死在咱们府上,那些燕京侍卫眼下不敢对我如何,回到西关刺史府之后,必然会把今日的情形一字不漏的报到燕京去。难道本侯爷要坐等他们告状,叫我的皇帝伯父听凭他们一面之词处置我吗?”
有道理。
逻辑在线的话,让杜晖瞬间找回了自我。
他当即挺直腰背,一撩衣袖开始研磨,心下飞速思索着如何措辞,才能将侯府的罪责减至最小。
虽说小侯爷突起杀人这一莽撞的行动,确实震慑那些燕京来人的气焰,杜晖并不认为小侯爷做的不对,甚至,若没有这样的决断,侯府上下的性命已然不保。
只不过,打狗也要看主人。
更何况这些人还是皇帝亲派过来的。
这封奏疏,必须要用最诚恳的态度向皇帝请罪,小侯爷到底是皇上的亲侄子,若能以同为圣祖天家血脉为由,多提提圣祖当年英勇,唤起皇帝对血脉之情的念想,同时小侯爷自认顽劣,愿意俯首聆听皇伯父的训诫与教导……如此等等。
无论如何,得让皇帝轻饶过小侯爷这一回。
水润的砚台上,渐渐盈满了油亮的墨汁。
杜晖此时计议已定,脑中构思好了如何起笔,如何让文字看起来在痛苦反思,如何表达对皇帝的诚惶诚恐……
笔尖吸饱了浓墨,杜晖正要挥笔写就,突然听到书案另一头传来小侯爷的声音。
“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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