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耳边跳动,比上一次要有节奏。这颗心脏的主人却还是在紧张,看着医生的脸,下意识屏住呼吸。
自从上次见面,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孟安,可城市明明就这么大,怎么会永远见不着。
孟婌紧张地问:“最近忙吗,我很难碰到你。”
紧张的情绪让心跳声变得更乱,孟安摘下听诊器,让耳朵休息。
“有点。我不爱出门,你遇不到我很正常。最近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安静了很多。娄医生让我下个星期去复查,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孟婌期待地望着她,眼睛里有第二个人。
孟安看见,选择不说。
晚上,卧室内只有床头灯在工作,暖黄色的照亮孟安和罗彦的脸。
之前孟安是坐在角落,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能观察患者的反应。现在她坐在床边,张开手掌示意对方把手放上来。
这是第十七次疏导,经过尝试,她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在图景中久留。虽然靠近古堡的时候能感觉罗彦在抗拒,但他在努力克制,慢慢接受自己。
雪原持续晴天,周围温度在上升,积雪在融化。原本到大腿的高度,现在孟安踏入,也只是看不见膝盖。
她站在进入图景时的位置,望着远处的建筑和它身后的月亮。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今天离它们近很多,好像这里就是她昨天消失的位置。
没有继续多想,她朝着古堡的方向前进,脚下的积雪沙沙作响,却在前进过程中变得温暖。每次在她即将消失时出现的蟋蟀叫声此时变得清晰,脚下的土地变得扎实,风带着夏季留下的暑气。
罗彦的病历上写的是秋天、田野。
医生是禁止详细描述病人精神图景的,但图景的变化可以反映病情的严重程度,所以规定上,病历里只允许出现对季节和环境的概括,以便后续治疗。
罗彦初次治疗时,医生对图景的描述是秋天、田野、房子。手术之后,图景就变成雪原、暴雪,因为视野受阻的缘故,没人看见远处的古堡。
现在孟安站在这未被人发现的建筑面前,抬头后终于看清被冰冻住的古堡。没有杂质的冰在月光照射下犹如水晶,封住古堡内的生机。冰如藤蔓一样缠绕在铁门上,生长出的刺谢绝外人靠近。
但还可以。
孟医生寻找可以握住的地方,抬脚踩在藤蔓上,选择翻过碍事的大门。
脆弱的冰藤因为重量咔咔作响,每一步的落下和抬起就有碎冰掉落。好在她身体素质不错,有惊无险地爬到高处,快坐在铁门上。被围墙和树木遮挡的花园出现在眼底,便看见出现在水晶球里见过的雪人,半截胡萝卜鼻子、鹅卵石眼睛。
她准备走进看看,然而在落地的瞬间,雪地变成草地。面前是湛蓝的湖水,远处是绵延的丘陵,身后是茂密的树林,风与阳光,温暖和煦。
斑驳的光影落在图景主人的身上,她震惊,困惑,睁眼便看见入睡的男人。他的呼吸平稳,不是装睡,表情放松,说明没有做噩梦。
意识到对方不是故意闯入她的精神图景,她后怕地松口气,在本子上记下今天的变化后小心将房门关上。
······
罗彦做了个梦,应该算是美梦。
春风吹过,是熟悉的触感。他的双脚踩过斑驳的树影,穿过茂密的树林,停留在那片宁静的湖泊前。
绵延的山外面的风景,也挡住外界窥视的视线。他在这里是完全自由的,健康的,是没有任何烦恼的。
罗彦不知疲倦地在草地上奔跑,让石子为湖面制造涟漪。可直到醒来,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他意识到这不全是个梦。
孟安疲惫得像是一夜未睡,眼皮从餐桌到上车就没完全撑开过。
早上能被起这么早也是个奇迹,不知该说是打工人准点起床形成的生物钟,还是难受到睡不着觉。总之她起来了,拖着被精神力攻击过的身体。
未经允许闯入别人的脑域,对双方而言是很危险的行为。如果昨晚她出现应激反应,对罗彦的脑域发起攻击,重症病房里就会多处一人。但她也有责任,不该放松警惕,让他闯进来。
她烦躁地掰弯汤勺,带着重重的鼻音,声音沙哑地说:“虽然二次缩减手术做不成,但当初手术对脑域造成的损伤有修复可能,具体要看实际情况。你现在状态比较稳定,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我给你安排全身检查。”
还好今天休息,她还有时间休息。孟安难受的抚着额头,感觉头要炸开。
要休息,就现在。
板凳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却怎么也起不来,趴在餐桌上,平时温和的精神力变得武器,室内的温度直线下降。想要靠近的罗彦被警告,寒风让浑身的血液凝固,他依旧轻轻将人抱起。
滚烫的额头贴在脖颈,黏腻的冷汗令人不适。隐约听出她在骂人,骂的是自己。
他心虚地加快脚步,将人抱回卧室。但接触到床的下一刻,专属电话铃响起,先是其他人,几秒后又换成赵戍云。
罗彦明白这种电话不能挂,赶紧将电话放到耳边。
赵戍云很急,被家属拦着走不出去,“那个心脏移植和脑域缩减手术一起做的病人因为过敏休克入院,精神力不稳定,家属要求你来疏导。你不忙的话过来一趟。”
赵戍云那边很吵,说话的人又不多,单纯的嗓门大。罗彦听着那几个大嗓门,蹙眉道:“她生病了,我未经同意闯入了她的脑域。”
“什么?!”赵戍云忽然提高音量,给对面最后一击,“你个死变态,耍流氓!我知道了,你···有其他的疏导师可以给病人疏导,带病疏导效果不会好的。这和手术没有关系。你们到底想不想孩子好了!”
也是要命,住院部和急诊都有疏导师,医院旁边还有专门做疏导的公司,实在想选,有的是人让他们选。赵戍云从门诊跑过来,完全是因为患者做过脑域手术,她作为脑域科医生才过来看看。
她还有病人呢,能不能让她走,而且脑域科的医生是要看自身精神力的,状态不好,病人还敢让她看也是厉害了。
“那么关心孩子,还在这浪费时间。老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