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唯铭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他平日里惯于为非作歹,恶行罄竹难书,伤人之事稀松平常,又不会伤人前还先去调查清楚对方的十亲九眷。
等心急如焚地将自己的记忆翻了个遍也没想出来究竟说的是何人。
辰卓羽见他这副窝囊的样子,更觉得确有此事了。
烈火门主修炼器,现世几位赫赫有名炼器大师也大多出自其中,可以说除了少数散修出售自己炼制的法器,八成的法器流通皆被烈火门垄断。
无极宗并不想因此与之交恶。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思虑片刻道:“此事尚存疑,不如请炎少主先在无极宗稍留几天?待查明真相,若真是我们少宗主所为,我定会上报师尊,不留私心、严惩不贷。”
浣清溪此时也想起来要发挥她的作用,上前帮忙劝道:“少门主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容他们几天,待结果出来再惩治罪人,也免得落人口舌。”
“既然念一这么说了,那我便再多给你们几天时间,若最后没能给出令人满意的交代,我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炎灵烨面上怒气未消,但也没再找麻烦。
“如此那卓羽便先令人带少门主去安置下来。”
炎灵烨却眼珠一转,十分不客气地道:“你派个人带我四处转转,我这人挑剔的很,要自己选住所。”
停顿了下,又想起浣清溪:“念一也跟着去。”
辰卓羽身为无极宗大师兄,每日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今日迫不得已抽出时间来处理这麻烦事,此时已经心力交瘁,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将候在门口的杂役唤了进来,交代好不可怠慢贵客后便先行告退了。
炎灵烨一群人跟着杂役逛了大半个无极宗,仿佛为了应证她自己所说的挑剔,看过的地方,不是说这个院子太小,就是说那个家具摆放得不好看。
一路晃晃悠悠终于来到了昨夜私自造访过的偏僻小院。
杂役正悄悄地给自己酸胀的双腿按摩,见炎灵烨似乎对这个院子很有兴趣,忙上前想将人引向其他地方。
“炎少主,这个院子是有主的,我们还是看看其他院子吧。”
小院位置偏僻,院内许久未打理已是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居然是有人居住的。
浣清溪察觉不对,在炎灵烨背后动作轻微地捅了捅。
炎灵烨心领神会,顺势佯怒道:“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住了人,你莫不是在诓我?这院子却极合我眼缘。”
“当然不是!这院子主人是我们宗主座下的六弟子——林楚师姐。”杂役急忙解释。
这态度可不像是对一普通的宗主徒弟。
炎灵烨又做出那盛气凌人的模样,道:“一个小弟子罢了,让她搬出来几天就是。”
杂役张了张嘴,有些为难的样子,左右瞧了瞧没有其他人,靠近几步压低声音说到:“这林楚师姐不仅是我们宗主的徒弟,还是我们宗主的亲女。”
原来林楚是史翊早些年因一段露水情缘而流落在外的女儿,这两年才被接回宗门。
但因为史唯铭十分厌恶这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姐姐,从接回之日起就一直大吵大闹、不得消停,林楚正式认祖归宗一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她不尴不尬地留在了无极宗,私生女的身份也成为了无极宗人人皆知的秘密。
炎灵烨与浣清溪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妥协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看看别处吧。”
在无极宗逛了大半天,炎灵烨最终选择和浣清溪住在一处,说是没相中满意的住所,还是更愿意与相熟之人同住。
夜幕降临,云雾厚重而月色晦冥,无极宗被影影绰绰的的黑气笼罩。
浣清溪抬手将桌案上的灯火熄灭,屋内人影也被黑暗侵蚀殆尽。
木门被安静地推开,浣清溪刚跨过门槛就发现不远处地上一团黑影。
黑团团炎灵烨察觉动静,立马站起了身,也不知在这里守了多久。
“嘿,我就知道你今夜要背着我出门,幸好提前在这等着了。”
浣清溪瞧见是她,暗叹一口气,反身将门轻轻合上。
“少门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既与少门主交心,自然不会背信弃义,这不正是要去找你吗?”
炎灵烨亦步亦趋地跟在浣清溪身后,也没说自己信没信,也许觉得没被甩掉就不必计较了。
两人又潜到了林楚的院子,动作熟练地翻墙而入。
死水湖旁种着几株茶梅,没人修剪反而给了机会野蛮生长,枝繁叶茂。
浣清溪便带着炎灵烨躲在了其间的太湖石假山后,透过假山石洞将院子尽收眼底。
“我们在这儿是在等什么?”炎灵烨带着气音问。
“谁知道会来什么,少宗主聪慧,白日里不也察觉到此地的不同寻常吗?”浣清溪一顿油腔滑调,却什么也没透露。
炎灵烨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正被人糊弄,鼓了鼓脸,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捂住了嘴。
吱呀一声,院门翕合,一个鬼鬼祟祟的胖影便出现在了湖对岸。
来人走至主屋门前,灵力一闪,在板石地砖上升起一小簇火焰,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什么东西往火里扔。
橙红的火光映在人脸上,照出拥挤的五官,浣清溪两人认出此人身份——正是院主同父异母的弟弟,史唯铭。
当手中一叠东西尽数烧完,史唯铭用脚将灰烬踢散,处理完现场又飞快推门离开了,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撵着他。
两人待动静完全消失才从假山后出来,走到主屋门前俯身查看。
炎灵烨放出灵力,食指尖腾地冒出一缕火焰。
浣清溪借着摇曳的火光终于在一处不甚明显的灰烬中扒拉出一片边缘焦黑的黄色纸张,是未烧完的冥钱。
半夜特意独自一人跑来祭祀,史唯铭难道已经知晓林楚的死讯,还特意为这个生前多次被自己找麻烦的姐姐烧纸?
但在场没人会天真到觉得他是会因为人死就幡然醒悟之人。
浣清溪捻了捻纸钱和旁边的黑灰,确认真的只是普通的冥钱纸,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走,去史唯铭住处转一圈。”
她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双通红的眼,今夜说不定会有额外的收获。
炎灵烨:“不等了?”
“说不定已经等到了。”
两人抹黑绕了远路,到达目的地时史唯铭已经睡下了,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斜倚在门口的贴身侍从身边还亮着盏小夜灯。
“不……不——不要过来!我已经给你烧纸了!”屋内传来越来越大声的梦呓,“我会做的,我会做的!别过来!”
贴身仆从被惊醒,赶忙爬起身,提灯推门进去了。
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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