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司宁仍旧感觉不是特别舒服，可能因为灵力枯竭的缘故，导致她根本无法深度睡眠。
甚至还听见晚上有怪物在外面游走的嘶吼声。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她还能再睡一个小时，但怎么都无法入睡，只好起床打坐，缓解头疼的症状。
十五分钟后，她长舒一口气，感觉通体舒畅，灵力也比刚晋升的时候要多了……百分之十的样子。
选择法医还是太适合她了。
时间来到八点，司宁从房间出去，小八已经提前热好了早饭，两个素菜包子和无糖豆浆。
“姐姐，“小八扭着衣角走过来，神情紧张。
司宁快速咬着素菜包子，她可不想在灰尘遍地的街上吃包子，感觉很不卫生。
“怎么了，小八？钱不够吗？”
“不是的姐姐，你给的三万块钱很够，是我下周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能不能和妈妈来参加我的家长会。”
“家长会啊，”司宁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还有点陌生，“当然可以，我下周周五的时候请个假，带着妈妈一起去。”
“还要请假吗？”小八一下想到了司宁现在的工作，两周才休息一天，是必须请假，“太麻烦了也没关系的。”
“不麻烦，下周的话，正好没什么事情，很方便的。”司宁笃定地说道，“我那天肯定会带着妈妈去的，我记得小八你学习很好的。”
“劫掠”霍沉家的货船在这周的星期天，到下周五应该都完事了。
正好去给小八开家长会，做了这种天大的坏事，必须要表现得如常，不能一副“我干了亏心事”的表情。
“我成绩还好了，那我们说定了哦？”小八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当然了。”司宁瞥见这一幕，不由得思考以前那个司宁到底是什么样的，没给人开过家长会吗？
“姐姐，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我……但我很喜欢。”
司宁顿时有点脸红，她也没做什么。
“好了，姐姐，你快点吃饭。晚上下班要早点回来，你已经好几次超过八点才回家，太危险了。我和妈妈一致决定你以后继续八点前回家，特殊情况回不来必须要报备自己在哪里。”
司宁一下子傻眼了，这到底谁是家长？
“你什么眼神，“小八仰着头瞪了司宁一眼，“这是我和妈妈的决定。而且你还是个路痴，上次我就看见你从公交车上下来，还走了反反方向。”
司宁：“……”
“我那次是在思考事情才搞错的，”她抗议道。
“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和妈妈的。”小八给出一个关爱路痴笨蛋的表情。
“倒反天罡。”
越临近十一月，天气越冷，司宁走到莱茵街，从她口鼻间呼出的微弱白气，几乎一秒钟，就被那无所不在的寒意给吞噬。
“今天好冷啊，”隋棠是跑进教室来的，手里还捧着两个烤红薯，“要不要吃，我刚从食堂那边顺的，还遇到了阿紫，她一听说我要拿给你，还帮忙挑了两个最大的。”
“阿紫吗？”司宁怔了一下，想了想，“我下次请她吃饭吧。”
隋棠哼笑了一声，她发现司宁这种人，受不得别人一点好，会像被炉火烫到的猫一样跳起来，想要把好都还回去。
“对了，隋棠，我们这边请假一下午要扣钱吗？”司宁在课程开始前，抓紧提问。
“每个月有两天合理请假的机会，你只要请假不超出两天，就不会扣钱。”隋棠剥开一个烤红薯，咬了一口甜甜的流心，“怎么，你要请假？”
烤红薯热热地熨烫在司宁的手心，她自然地回应：
“我妹妹下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所以要请假带妈妈一起去。”
“我记得小八那孩子学习很好，你之前怎么一次家长会都没给她开过。”
“三年前，我才十五。”
“是哦，你们家……”隋棠顿住了，又无声叹息，“你们家也是挺难的。”
司宁因为这句话一下愣住了，曾几何时，她也听过别人这样说她。
那年她还是初中毕业，父母仍然在遥远的天边，道观应父母的要求送他们去上学。
她初中的毕业典礼，爸爸打过电话来，听说她是这一届的最优毕业生，电话里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和妈妈一定会回来。
“宁宁毕业还要演讲，爸爸妈妈穿着黑风衣迈进校门，肯定很拉风，”当时爸爸的语气非常期待，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到他眉飞色舞的样子。
但是到了那天，她代表同学作为优秀毕业生走上领奖台发言，始终没有看见任何穿着黑风衣的人。
年级大合照里，只有她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
后来下雨了，湿雾从天而降，她看见来来往往的人流，眼睛也空荡荡的，映着那一天不同时刻的雨水变化。
小八应该也是个没有大人去给她开家长会，也没有大人来看她运动会的孩子。
“还好，以后不会了，最近的奖金带妈妈去看好医生也是够的。”
隋棠三下五除二把烤红薯吃完，就敲敲电脑屏幕，准备开始上课。
“今天我们的课程主要是介绍一下当前世界的情况，比如夜晚为什么会有宵禁。”
“因为灾变后众神觉醒，祂们的力量碰撞导致神血坠落，”隋棠打开电脑指着那一页ppt说道，“因此产生了我们这样的神血者，同时还有很多混沌秘境。”
“混沌秘境是什么？”司宁还在慢慢擦干净手指。
隋棠抬头：“你自己不就去过，还在里面失踪三年，能从混沌秘境回来的人，少之又少，你也是福大命大。”
“你是说我之前去的蟠桃园就是混沌秘境？”
“没错，午夜十二点后，外面的世界也会变成无数个危险的混沌秘境，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只会变成疯子死掉。”
司宁顿时明白过来，老院长制作的针剂，应该就是开启蟠桃园的“钥匙”，所以才能毫发无损地进去。
“混沌秘境其实会随机掉落各个神血流派的法器配方、传奇物品、符咒之类的好东西，但是概率极低。”
司宁想到了她从蟠桃园得到的那一张稀奇古怪的人皮纸，很大概率就是法器配方。
“法器配方是什么样的？”她顺其自然地问道。
“人皮纸，
“其实神血是人类窃取神灵的力量，有一批人类在知道有神灵存在后，妄图自己也成仙成神。于是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前往神国偷窃神血。”
“他们发现神血是人类不能承受的东西，必须配合法器抵抗诅咒，但神灵发现他们的偷窃，情急之下他们将法器配方记录在每个人的背上。”
“有点脏，不卫生，”司宁点评道。
隋棠：“？”
害她笑了一下。
“之后法器配方的原稿就会自然生长在人皮纸上，一般流通在市场里的会是手抄的。”
“流通价格一般是多少？”司宁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那份卖出去，赚个外快。
“这东西价值很高，寻常人难得有一张，第一品级的法器配方，市价在五千块左右，下一级的话一万块左右，品级越高的越贵。如果拿到调查局来，是局里没有的配方，给你记上一笔功勋，能很快兑换到下一品级的配方。”
司宁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贵了吧，之前她为了制作火咒，存款下跌到只有两万块。
后续如果瞒着局里晋升，光购买法器配方就要一万块，收集法器也要上万块。
晋升后还要着手对付霍沉，又是一笔只多不少的支出。
钱，永远都缺。
真得寻思把法器配方卖出去，再找个由头说是出任务的时候得到的，上交给调查局，算一份功劳。
一箭双雕。
洛子度双手做投降状，顶着被隋棠挥舞得虎虎生风的文件夹说道：
“别别别，休战，今天电脑系统刚升级，要不要我们四个人再打一把《无尽时代》，你和02一组，我和岑毓一组，谁输谁请今天的奶茶。”
她们四个人之前一起打过游戏，司宁认为这是融入集体的一个好方法，还有就是她就本身也很爱打游戏。
反正值班之余大家也没什么娱乐，没有任务的时候，就靠联机四人游戏摸鱼混过上班时间。
她们唯一能玩的这款《无尽时代》，是闻起悦母亲挂职的一家超级公司煌宗在1301年发行的老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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