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和点头,濯清把笔记本拿进来:“WIFI已经连好了,如果网络慢就跟妈妈说,妈妈让顾叔拿个中继器过来。”她把笔记本放在床边,临走前又在时和额头上亲了一下,“妈妈就在客厅,不舒服可以喊妈妈一声。”
“……”时和眨了眨眼睛。
以往濯清总说,床是用来睡觉的地方,在床上玩电脑像什么话。而且濯清不止一次告诫他不要“沉迷游戏”,恨不得贴个标语在他脑门上。
时和没能适应这么反常的濯清,全程怔愣地看着濯清转身离开,轻轻带上门。
门刚要合上,他低下头,倏地听见门缝里钻出一道声音:“宝贝,医生说这两天要注意休息,所以……别聊太久。”给他吓得按了屏幕。
“半小时,够了吗?”濯清卡在门缝里带着试探和一丝不容拒绝的语气问。
熟悉感上来。
时和突然就气顺了:“知道了,妈。”
乳白色雕花门缓缓合上。这间公寓的隔音比榕城的小区要好,两秒就没了脚步声。
时和掰着被单下的手指,对着门数了十下。确认门缝不会再冒出个脑袋,他呼了一口气,点开手机,彻底体会到了宴云川说的“躲班主任”的心情。转念又想到,聊个天而已。
连聊天都要藏着掖着,那宴云川算什么……
负面情绪来得没由头,说不上是因为灯光太暗,还是濯清走了,卧室太过安静。
他又想见宴云川了,比在榕城更想。
时和点开宴云川微信,在聊天框打着:[宴云川,我想听你的声音。]
正想发出去,他指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锁着的门,又把打好的字全删了,发了个语音。
语音响了好几遍才被接通。
时和纳闷地皱了皱眉。只听砰一声,语音那头的人像是撞倒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翁家阳着急地声音传过来:“老板!你没事吧?”
然后是林朔野:“我天!这是怎么了?哥!要不要去医院?我现在就打个12——”
话没说完,语音麦克风就被关了。
时和着急地对着话筒喊:“宴云川!”
宴云川发来消息:[等我两分钟。]
时和两秒钟都等不及,直接挂了语音重新打了一遍。这一次语音没有秒接。
他连续打了四次,才听见宴云川的声音。
宴云川在那头咳了两下,解释说:“昨晚睡着空调没关,感冒了,头晕,有点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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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野驾轻就熟地端着一杯莲花清瘟,又拿来一板布洛芬,用手肘挤进包厢。刚想开口,就见宴云川在嘴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没什么事,”宴云川握着拳咳着,“我大半年没生病了,也该生一下,还能提升代谢。”
“……”林朔野为宴云川这番强词夺理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他蹑手蹑脚走上去,把莲花清瘟放在桌上,又点开手机打字:[哥!现在喝!]
宴云川点点头,敲出一颗布洛芬,就着莲花清瘟喝了下去,又对电话里的人说:“已经吃药了。行,如果明天还难受我肯定去医院。”
林朔野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编吧。
从小到大,宴云川似乎对医院充满了上辈子带来的阴影。听说小时候打疫苗就让家里大人操碎了心,得跟他玩半天躲猫猫才能抓到人。
他妈曾经对他说:“你别样样学你哥,他犟起来比十头牛牵一车上犁地都难拉!有一回他发烧都烧到39度了!自己买了几瓶冰块儿水塞被窝里,就这么睡了一天,说什么物理降温。”
结果烧到了42,差点送进ICU。
要不是体温枪显示宴云川只烧到38度,林朔野高低得打120把人送进去。
毕竟,宴云川烧成42度都没倒过。刚才那么直愣愣地撑着桌沿倒下去,是第一次。
宴云川一晚上没睡,早上收到时和消息,紧绷一晚上的神经突然放松,下场就是头疼。
他按着眼睛,又小声换着气。见林朔野站在旁边一言难尽看着他,他敲了下杯子,唤不醒人,又用脚踢了一林朔野裤腿。
林朔野下意识开口:“怎么了?哥?”
电话那头,时和正关切着,听见林朔野的声音,僵直地什么情绪都没了,只觉得羞耻和愧疚。
时和知道,宴云川生病多半是因为自己。
等林朔野离开,时和小声说:“对不起。”
察觉时和情绪不对,宴云川笑着咳了咳:“伯母不在?”
时和愣了一下:“在客厅。”
宴云川了然,又没头没尾问了句:“学弟,房间隔音好么?”
等时和说“还行”后,宴云川“嗯”一声:“那我说我现在很想亲你,阿姨应该听不见。”
话落,电话里的人憋了好一会气。似乎憋不住了,那头响起剧烈咳嗽声,比宴云川这个病号咳得还要紧。
咳嗽把濯清引了进来,听动静像是倒了水。
濯清问时和怎么了。
宴云川听着时和撒谎:“没、没,我就是……说话说太快,呛着了。”
他咳着闷闷笑了笑。
仗着濯清听不见自己说话,宴云川打趣:“学弟,你明明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细细一声:“别说了……”
濯清问:“嗯?”
时和停顿说:“没……”
一番兵荒马乱后,濯清确认时和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才三步两回头的走了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关门声。
等门关上,电话沉默了一会,时和突然开口:“宴云川,你不是说我通关了,有奖励么?”
宴云川猜到什么,问:“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时和思考了很久,似乎很纠结,又似乎难以启齿。
宴云川也没催。
包厢里时不时响起一声闷咳,混杂在火机的金属声中。约莫转了□□圈,时和说:“宴云川,我想见你。”很想很想。
火机停下来。宴云川直接回:“这个不行。”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瞬间安静下来。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沉闷的气息。
宴云川叹了叹:“学弟,我不眠不休工作这么久,也该给我放个小长假旅游吧。”
“我在招网管。”宴云川收起逗人的心,认真交代,“已经有几个报名的了,准备再等几天,人多一些一起面试。”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只是这次的沉默带着点怎么压都压不住的兴奋,呼吸明显轻快很多。
宴云川嘴角无声地勾了勾。
良久,时和矜持地蹦出一个字:“嗯。”
由于“来佛罗伦萨”变成了旅游项目,最终,这份“通关奖励”变成了每天一张写真照。
时和久病成医。隔天,他看着写真照里宴云川泛红和疲惫的眼睛就知道病没好全。
他只打了十分钟视频通话,用充满内疚又担忧的眼神盯了宴云川十分钟,又用三句话:“宴云川”、“你答应我了”,还有一个狗啃狗的情.趣表情包,成功让宴云川滚去了医院。
虽然那个表情包半分钟不到就被撤回了。
宴云川去问林朔野在哪挂急诊的时候,林朔野表情震惊的恨不得立马找人给宴云川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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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宴云川从医院回来,榕城已是日落西山,佛罗伦萨却是午后。好在检查没什么问题,医生说换季抵抗力下降,容易病毒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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