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江知渺惊讶地挑了挑眉。
“我猜的。”李璟意顿了一下,无奈地说:“柏霆宇、VZ的案子都结了,你和邵聿却又回到以前那种状态里,一看就是这事没完。”
江知渺不安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李璟意果然是个聪明人,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来意与这两个案子有关,想必来找她没错。
“如果我说这事的确没完呢?”
李璟意的瞳孔霎时收缩,像看见天敌的猫科动物,全身警惕地紧绷起来。
“你发现什么了?”
江知渺却摇了摇头,反手将手机扣在她面前,右手按着手机说道:“你们跟了VZ的客户这么久,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李璟意愣了片刻,上身突然向后仰去,冷笑着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包庇罪犯?”
“据我所知,国立电视台的一位股东、同时是董事,也是VZ的大客户。”
“哦,原来是怀疑国立电视台啊?”
李璟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用审视的眼神对她直视,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可是个很大的罪名,江知渺,你有证据吗?”
说着,李璟意一把上前,抓住她扣在手机背面的手,死死地瞪着她,声音压得极低,充满危险的气息:“我李璟意做的新闻,没有一个字是假的,有本事你就去查。”
她们这样僵持了多久,江知渺没有计算,只知道双方谁也不肯退让,因为状似随意的一个问题,触碰到了李璟意最在意的东西:她的新闻。
她将新闻视作与自己的生命同等重要的事物,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哪怕是流言蜚语也不允许。
直到咖啡店的大门发出声响,从门外走进一群刚下补习班的学生,叽叽喳喳地打破了冰冻的空气,江知渺忽地笑了起来。
她用左手覆上李璟意的手,把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翻转过来——
屏幕上打开的是时钟界面,指针刚好指向八。
“抱歉,刚才说了很不礼貌的话。”她微微欠身,诚恳地向李璟意道歉。
“这是?”李璟意彻底懵了,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坐到她的身边。
“我必须确认,国立电视台没有牵涉其中。”
江知渺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拿起椅背上的大衣,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既然现在已经确认完了,不如去我家继续说?”
这个藏在市中心的低密度公寓住宅区,李璟意经常开车路过,从门口经过时也会想,住在里面的人是不是不会有任何烦恼。
不过,跟在江知渺身后步入她家后,李璟意彻底打消了这个幼稚的念头。
江知渺随手打开客厅的灯光,在宽敞的空间映入眼帘的同时,一股难以言说的寂寥感瞬间袭上了李璟意的心头。
这么大的房子,只住两个人,哪怕是在家里也保持着那么远的距离,实在是没有家的氛围。
“我们俩不常回来,家里比较冷清,你先坐,我去开空调。”
她一说,李璟意才感受到自己指尖的冰凉。
这个房子里的温度,的确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她突然就明白邵聿为什么多次拒绝邀请同事到家里聚餐了。
“你们做演员的,也挺辛苦的。”她认真地感慨起来。
谁料江知渺反而被她逗笑了,抱来两条毛茸茸的毯子,一人一条披在身上。
“你们做新闻的也不遑多让啊。”
李璟意赶紧澄清:“我可没那么工作狂,家里还有个娃等着我呢。”
提到孩子,江知渺有些犹豫,一番心理斗争之后,还是忍不住问她:“当年你放弃新闻主播的竞争,也是因为孩子吗?”
“是啊,不然邵聿退出后,没有别人跟我竞争,很容易就得到那个位置了。”
李璟意陷入了回忆,转过头才发现江知渺满脸感动。
她豁然地笑了笑,摆摆手说:“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那么高尚。当时意外怀了孕,没想太多。”
“晨晨被你教得很可爱。”
李璟意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屏保就是晨晨的照片。
她戴着大人的墨镜,巨大的镜片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嘴巴笑得非常灿烂。
“她刚出生就查出了视网膜先天缺陷,基因上的毛病,产检很难查出来那种。
那时候我和杨灏就商量好了,一定要让她像其他女孩一样,过上正常的生活,所以就要花费更多心思去告诉她,世界是什么样的。”
说着,李璟意骄傲地笑了一下。
“很多人都说晨晨比同龄正常的女孩还要懂事,看来我们的付出是有效果的。”
江知渺斜倚在沙发上,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争取新闻主播席位,有一部分也是为了她。我想在有生之年,多给她留下一些我的声音。”
“原来如此……”江知渺从沙发上坐直脊背,不好意思地望着她,“看来以前是我对你有误解。”
李璟意丝毫没有在意,反而伸了个懒腰,轻快地说:“我还怀疑过是你杀了柏霆宇呢,咱俩扯平了。”
柏霆宇的名字让江知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李璟意从她逐渐消失的笑意里,读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刚才在外面,你说这事没完?难道不是董梁杀了柏霆宇?”
江知渺垂着头,脑海里飞速构思着接下来的话语,然后倏地抬起眼睛。
那个眼神,分明是倔强至极的样子。
李璟意昨天和杨灏一起看完了她主演那部《聆听温度》,剧中江知渺向欺负她失明女儿的学生家长抗议时,也是这样。
“关旖旎,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怎么可能没有印象?
三年前在全社会引发一场关于新闻伦理的海啸,无论大小,所有媒体都受到了公众的审视。
到底是不是媒体引导的舆论杀死了关旖旎——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得到答案。
“关旖旎的自杀和最近的案子也有关系?”
江知渺停顿了很久,在李璟意焦急的等待中,终于说出一句令她震惊的话语。
“她不是自杀。”
“……”
面对突如其来又截然不同的新说法,李璟意的大脑陷入了宕机。
“有人告诉我,董梁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这也是我方才要试探你的原因。”
室内终于暖和起来,江知渺起身去将温度调低,贴心地打开了加湿器。
“我去过刑侦支队了,他们告诉我,抓捕董梁当天,VZ的客户名单是你给他们的。而据我所知,国立电视台的一名股东,近期正在接受警方调查。我必须要确定,究竟是哪个环节,让真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李璟意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说到底我们也算半个文艺圈的,打听客户名单,这些暗地里的事本来就比警方有优势。”
她四指并拢,举到耳畔,“这份客户名单,是我和邵聿带着伍旸、刘恪辰一点一点挖出来的,期间没有交给过任何人,股东会上我们也没有透露这一点,对外的说法都是警方自己的调查结果。”
她顿了一下,调侃起来:“邵聿也全程参与了,信不过国立的话,你总能信得过他吧?”
“不过——”江知渺苦笑道:“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客户名单的事。”
“调查一旦暴露,我们都会受到威胁,他是怕把你牵连进来。”李璟意扶住额头,叹了口气:“你们俩啊,明明做什么都是为了对方好,偏偏又什么都不跟对方说。”
江知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心虚地抓着抱枕。
“你刚才说,有人给你透露消息,这个人,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回归正题,李璟意的语气迅速严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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