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傅珏喃喃道:“为何写了一首白头吟呢?”
任心道:“相传这白头吟乃昔日扫眉才子卓文君所作,一曲凤求凰,令她对司马相如一听倾心。两人的爱情却遭到其父卓王孙的阻挠,卓文君一心追求幸福,与心爱之人夤夜私奔,甚至为爱甘愿当垆卖酒。却不料司马相如一朝得势,移情别恋,耽于逸乐,产生了纳妾之意,卓文君便作此诗,令他打消了念头。沈千千写下这白头吟后自尽,想必是表达自己不甘被背弃,终想得白首一人罢。”
日光更亮,沈千千的一张脸却阴惨惨的,甚至微微泛着黑气。
傅珏道:“你为何觉着她是自尽?”
任心诧异道:“我虽不通医术,但也瞧得出她定是服了毒。若是被人强迫,身上多少都会有反抗的痕迹,可沈千千的手腕、脖子俱都白白净净,神情亦很平静。若非服毒自尽……”
傅珏捏着纸页的一角,指着上面的诗道:“白头吟确是在痛斥负心人喜新厌旧,半途相弃的行径,即使沈千千将自己比作卓文君,但司洛也绝不会是那司马相如。更何况,她们的经历与结局也大不相同。”
任心道:“傅兄,你会不会想得太过复杂了?若不是沈千千极重感情,又何至于此?我想她只是在表述自己的感受,并未一定要说那么明白,男子与女子表述的方式本就不同。”
傅珏摇摇头,道:“这与男女无关,我且问你,若你是沈千千,会为了司洛殉情么?”
任心怔了怔,转头去瞧沈千千,心中不由疑惑起来。
沈千千之所以花了如此长的时间去毒死司洛,正是想要从这段感情中挣脱出来,报复司洛,让自己全身而退。
她又怎会突然为之殉情,感叹愿得一心人呢?
傅珏又道:“这是第一点奇怪的地方。”
任心还未说话,只听门外一人道:“莫非还有许多点奇怪的地方?”
傅珏听到这人的声音,向门边瞧去,道:“你为何跟着一起来了?”
人还未进来,小乖乖已箭一般地窜了进来,在屋中来来回回飞了两圈后,落在了任心的头上。
萧逸川站在门口,先是伸了头进来,一双眼朝着床上的沈千千瞟了瞟,道:“傅兄,你确定这个真是沈千千么?可不能又来一位起死回生的主。”
“师父,”萧逸川身后一人失笑道,“信中已说得很明白,死的人确实是沈千千,你还怕什么?”
萧逸川脸上一红,回头斥道:“谁说我怕了?!就你话多!没规没矩。”
身后那人低笑一声,绕过萧逸川进了屋,正是玹璟。换了一身与萧逸川同样的黑色骑服,衣袖束了起来,头发依旧用了根白色的丝带扎起,一副少年侠客的模样。
而萧逸川,纵是让他穿着铠甲,也难改一身的书生气,偏偏极讨厌礼节束缚,最是烦那动辄礼义之人。
傅珏瞧见他的装扮,略带吃惊道:“你莫非……”
玹璟一笑,将身上的落雪拍干净,从衣襟中拿出一块玉牌,与傅珏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玉牌最下面刻着一个伤字,而傅珏那块刻着一个无字。
萧逸川已半伏在床边,检查起沈千千的尸身来,头也未回道:“他现在已属伤字诀,拜了我做师父。”
玹璟敛了表情,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在下伤字诀玹璟,见过两位前辈。傅公子,任心姑娘。”
任心瞧着他,暗暗笑了笑,故意板起脸,道:“既然是前辈,怎么称呼如此随意呢?”
玹璟眨了眨眼睛,笑的很俏皮:“任心姐姐。”
傅珏冷冷甩下一句话:“厚颜无耻。”
任心撅了下嘴,瞪着他的背影道:“他又不是叫你姐姐,如何厚颜无耻了?莫名其妙,你莫非是嫉妒不成?”
“玹璟!”萧逸川左手在空中虚抓,右手托着沈千千的下颌,“莫要啰嗦了!过来!”
玹璟冲任心一挑眉毛,急急奔了过去,从提箱中取出一只铜制的薄片递给萧逸川。
萧逸川用铜片压着沈千千的舌头,细细观察着。
玹璟看了一阵,将沈千千的手心朝上,在她的两只手上涂了薄薄的一层银粉。
不一会儿,沈千千右手手心处的一点地方变成了黑色。
萧逸川又上上下下查了一遍,将提箱收拾好,道:“服毒自尽,至于是何种毒,验了尸才知道,不过猜想应是枯奂草一类,她的脸上没有太过明显的黑气,但按着腹部时明显感到腹内已被溶蚀。”
傅珏皱眉道:“枯奂草?”
萧逸川道:“一种生长在雪境之中含有剧毒的草。通常是被用作毒药的原料,若用的方法对,亦可变成以毒攻毒的解药。沈千千服下的,很像阴鬼师曾制出的一种毒:蚀心断魂。”
听到阴鬼师的名字,傅珏与任心均是心中一跳。
任心道:“我听过这蚀心断魂,据说是阴鬼师初出江湖时做出的一种药丸状毒药,后来因太易被鉴别出,且被江湖中人大量模仿,便不再制作。”
萧逸川道:“不错。”
傅珏道:“你能确定她是自尽?”
萧逸川一脸奇怪,道:“即便是旁人让她服毒,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她是将毒放在手心里,然后吃下去的。若是强迫,身上不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莫非你认为她不是自尽?”
傅珏将沈千千留下的绝笔交与萧逸川与玹璟看,又将昨日发生之事讲了一遍:“我只是觉着她的死太过不合理。”
玹璟将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