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街道边点起万家灯火。
妈妈支起摇椅坐在窗边,秀发挽在一侧,几捋发丝顺着脸颊垂下。
城市的晚风从小窗拂来,轻轻抚过妈妈的脸颊,萤萤灯火落在她眼中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一般泛起温柔的光晕。
爸爸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站在窗边,视线温柔地驻留在妈妈脸上,等晚风把身上的油烟气吹散后,才走到妈妈身边,伸手抚上妈妈隆起的肚子,眉眼含笑,道:“晚上降温快,别总在窗边坐,一会儿着凉了。”
妈妈将手覆在爸爸手上,交叠的两只手共同感受着腹内细微的动静。
岁月静好。
“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妈妈眉目温软,在爸爸耳边轻声问道。
“男孩女孩都不喜欢,我喜欢你。”
缱绻的告白逗得妈妈一声轻笑,她轻轻推了下爸爸的肩膀,嗔怪道:“没个正形。”
爸爸伸手揽住妻子的肩,宠溺一笑:“先去吃饭,刚做好的饭,一会儿该凉了。”
清冷的眉目混杂着罕见的少女任性,妈妈轻哼一声:“还不想吃。”
爸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妻子,道“我是劝不动你了,一会儿还得让女儿来劝。”
原本在卧室的离恨适时探头出来,看着爸爸妈妈,“谁找我呀?”
爸爸向离恨招手,道:“妈妈耍小脾气不吃饭,小恨快来叫妈妈吃饭去。”
离恨蹦蹦跳跳地朝着爸爸妈妈做鬼脸:“妈妈耍小脾气,妈妈是小宝宝,妈妈羞羞脸。”
妈妈扶额苦笑,向爸爸伸手,爸爸见状上前扶着妈妈的腰身将她搀起。
两人言笑晏晏向走到餐桌,妈妈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了,随着一身痛呼,原本恬淡的脸庞被恐惧侵占。
浑身力气卸下,妈妈一下滑坐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呼不止。
爸爸神色顿时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
妈妈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叫……叫救护车。”
爸爸当即掏出手机,等打完120低头一看,却见妈妈出了一身的冷汗,将衣服浸湿粘在背上,下身流出温热的液体顺着裙子淌到地上。
他一下慌了神,皱着眉头道:“明明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妈妈胸口起起伏伏,试图通过大口大口地吞入新鲜空气来稀释下身撕裂般的疼痛,鬓间散落的发丝狼狈地黏在脸上,嘴唇也逐渐泛白。
“我……我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会不会忘了我……”
爸爸脸上闪过痛色,却还是开口轻斥道:“说什么胡话,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离恨上前攥着手里的衣角将妈妈脸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听见这话嚎啕大哭:“我不要再也见不到妈妈,妈妈不要走。”
妈妈伸手摸了摸离恨的脑袋,嘴唇无力地颤抖,却不再说得出话了。
救护车疾驰而过,尖锐的鸣笛声将老城区的寂静打破。
医院产科的楼道里,在压抑的哭声和街道汽车轰鸣声的交织下,隐隐还能听见产妇撕心裂肺的嚎叫。
爸爸在楼道里来回踱步,脸色焦灼,双手紧握颤抖不止。
与此同时,产科对面楼栋的天台上。
魅影隐匿在黑暗之中,指尖夹着一张符纸,黄色的符纸和暗红色的符文在黑夜里泛着诡异的光芒。
夜色中,一段沉闷的念咒,符纸便如注入了生命一般从他指尖轻轻跃起,向着对面的产科而去。
空中一线白光闪过,符纸碎成两片,缓缓躺在地上。
“谁?”黑暗中传来一声警惕的质问。
面前忽然出现一团白雾,白雾凝出人形,变成一个少年模样。
那少年身穿白衣,周身清冷眉目凌冽,看着魅影出声,道:“我劝你别插手这件事。”
魅影从暗处走出,走到离白衣少年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借着月光才看清这团魅影其实是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面具,身形高大的男人。
月光下,男人面具上的青色图腾格外清晰。
熟悉又沉闷的声音响起,他道:“与你无关。”
白衣少年眉头紧蹙,道:“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那黑衣男轻蔑一笑,道:“你们还是那么愚蠢又自以为是。”
白衣少年未曾理会他的嘲讽,而是劝诫道:“命数天定,人力微弱,你不要作茧自缚,螳臂当车。”
“打个赌吧。”黑衣男饶有兴致地说道,“我今天就是要逆天而行,我堵我能改变天道命数。”
白衣少年下颌紧绷,看着他一言不发。
夜幕中,一道尖锐辛辣的眼神落在白衣少年的身上,似乎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黑衣男嗤笑一声,道:“不要拿什么仁义道德来堵我,这个世界上谁没有私心,你也有私心吧。”
黑衣男足够了解面前的少年,他知道这番话已经把他说动了,看着他摇摆的神色,他讽刺道:“你今天来这阻我,你师父知道吗。”
面前的少年面色趋于平静,黑衣男指尖又幻化出一道黄符,咒诀出口,黄符再次腾空飞向对面的产科。
白光一闪,黄符又被半道截下。
黑衣男额角跳了跳,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咬牙骂道:“反复无常,摇摆不定,你也不过是自诩名门正派的小人。”
“我可没说过要和你同流合污。”
这时,对面的楼栋里迸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白衣少年猛然回头,神色复杂。
黑衣男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得意,他笑道:“看来天道还是比较眷顾我。”
说完,黑衣男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白衣少年一人站在原地。
他掐指一算,而后眉头紧皱,脸上喜忧参半,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半响,对面的楼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哭声。
白衣少年的神色松懈几分,而后身形一闪,也消失在原地。
产房内,离恨面色呆滞站在门口,在她面前,左边是紧闭双眼,毫无生机脸色苍白的妈妈,右边是生机勃勃啼哭不止的妹妹。
妈妈就像是一张被水打湿了的纸一样,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碎。
爸爸坐在妈妈的床前,紧紧攥着妈妈的手,泣不成声。
就在刚刚,医生宣布妈妈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爸爸惊天动地的哀嚎和离忧明亮清脆的啼哭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幕定格在离恨的脑海里,也定格在画卷上,烙在离忧泛红的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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