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手僵硬的停住,她感觉自己的脖颈间被放置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黑布包裹的刀鞘微微下滑露出靠近手柄出的刀锋,而此刻这刀锋正横在她脖颈间。
猎户常年孤身一人住在山林里,对危险极为敏感,此刻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而这,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背部的汗毛一根根立起来,一阵风吹过,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凉的厉害,脑子也清醒了。
一道年轻又冰冷的女音在她耳后不远处响起,听起来无波无澜般平稳,却让猎户觉得危险至极。
“立刻,离开。”那道声音说。
猎户缓缓举起手,“好,好!我这就走,马上就走!”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人一眼,踉踉跄跄的连滚带爬般往前去,酒壶里的酒洒了一地。
地上姜秋白本来死死的闭着眼,恐惧让他在那双油腻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甚至无法面对。
因为他太清楚他将会面临什么,只要一眼,他就能清楚看见对方内心强烈炙热的…欲.望。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双手没有碰到他,一道冰凉的声音响起。
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许…许言?
她没走?
他一时间脑袋空白,只能呆滞的看着一身黑袍的女子缓缓走近,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
那双修长的手上的每一个茧子都清晰可见,他却忽然不太明白,好像…看不太清。
眼泪从眼眶里溢出,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他带着颤音道:“腿疼,起不来。”
她的手一顿,随后收了回去,吓得他心头一紧。
她…她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丢下他不管?如果被丢下的话…他该怎么办?
姜秋白想着,忍不住用手撑着地想要自己爬起来,颗粒大的泪珠吧唧一下滴在沙砾里。
却听见许言冷冷地说,“那只能唐突公子了,我背公子去前方驿站处吧。”
说罢,便上前蹲下,还拍了拍背示意对方趴上来。
感觉对方趴上来后,许言勾住对方纤细的腿弓,道:“揽住我的脖子,我运轻功带你过去。”
他伸手揽住对方修长的脖颈,有些颓丧的将头搁在她肩颈处。
瓮声瓮气地说:“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不会。”
“那你保证。”
“好,我保证不会。”
许言的声音很冷,耳边的风声呼啸,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天色渐渐昏暗的不像话。
“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姜秋白有些委屈地问。
“公子不该跟来。”她答非所问。
但他明白,他不该来,她便要让他退,知难而退。
他带着点哭腔,“阿言,我喜欢你,就想腻着你,这也不行吗?”
许言的声音随着冰凉的风,像尖刀般刺入他的耳朵,“公子不论因何缘由缠着我,你我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没有可能。”
他沉默了一下,倔强道:“我说有可能,就有可能。”
许言带着他在呼啸的风声里前行,她说:“公子心思,属下猜不透,也不想猜。”
“情爱一事,需得你情我愿,公子可明白?”
她言之凿凿,倒显得他像一个耽于情爱的痴心人。
可他不是,所以才不会被这些劝退。
“我的心思,阿言不必猜,明月全都会告诉你,阿言只需知晓,明月心中有你,明月喜欢你,这便够了。”
许言心中无奈,也不再答话。
不多时天色彻底暗了,二人也到了驿站处。
周遭亮着昏黄的灯光,也只是几座建筑群聚在一起,姜秋白受了伤,许言只得背着他进了客栈。
守夜的小二见人进来,便问:“二位可是住店?”
因着如今天色已经黑得彻底,早过了吃食的时间,客栈的一楼只有这么一位女子在守着。
许言点了点头,道:“住店,可还有上房?”
“这……咱们这只剩一间二等间,您看……”
“那便要这间吧,烦请店家送些吃食和热水上来。”
“好嘞,住店二两银子。”
许言从腰间掏出几块碎银放在前台上。
那女子收了银子,道:“您上三楼,右转最里面那间庚屋就是了,一会我便帮您把吃食和热水送上去。”
“多谢。”
说罢,许言边将人背了上去,自打进了这间客栈,身后的人就一直埋首在她颈间,像怕见人的小夫郎似的。
直到上了楼,走过昏暗的长廊,她推开屋子,将人放在冰凉的床褥上,只身去点燃桌上的油灯,那人才仿佛醒过来似的问她:“你……你今晚……”
她点燃了油灯,将剑放在桌上,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拆开自己的包袱,拿出了一瓶药。
是她惯用治外伤的金创药。
“公子睡便是,属下在此守着。”
……
半晌,他开口道:“要入秋了,夜里凉……”
“属下习武,不畏寒。”她简短地答道,随后端着茶壶起身,“属下下楼给公子讨杯热水。”
去一楼花钱买了红花油,她便提着壶往楼上走,正好热水也烧好了,小二帮她端上了楼。
不一会又上了几盘点心,付完钱,道过谢,小二便下了楼。
“公子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许言道。
见人不动,她又道:“此处不是锦城,吃食粗糙些,只得先委屈公子了。”
“明日,我便送公子回去……”
话音未落,便听见坐在床上的人瞪着一双美目看她,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回去。”
她叹口气,“公子,江湖不比上京锦城,今日你也看见了……”
“这江湖处处危险,何况公子身娇体贵,哪里受的起这般风霜?”
“公子早日回去,也好让姜府安心。”
小公子垂着头,闷闷不乐道:“你怎么还想着把我送回去……你不是说不会丢下我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许言哽住,又觉得这姜公子吃了这般苦头,弄得一身狼狈,怎么还不死心呢?
三座码头的魅力当真那样大?能让他命都不要了跟着她不放?
她叹口气,还未开口,便听见姜秋白说。
“我好痛。”
她一愣,条件反射般问道:“哪里痛?”
“到处都痛,浑身难受。”他仰着脸看她,眼睛被昏黄的烛光照的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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