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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死者的新娘10:确认出席

小说:

无限:疯批恋爱炸穿副本

作者:

知鸽

分类:

古典言情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回响:

「请前往邀请宾客出席婚礼。至少三位宾客确认出席后,即可触发婚礼主线。」

古堡深处的长廊,尽头是一扇掩着的门。

阴云压着窗外残破的山峦,光线像被揉皱的纸,投进房间时只剩下褪色的灰。

沈玦穿着一身暗色的礼服,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她现在要作为“新娘”去邀请这些宾客——那些从地狱中被一一拉回的“投影”,披着生前模样的外衣,甚至不晓得是不是人形——话说回来了,是新娘去邀请,不是二人一起。

比起甜蜜又焦灼的备婚,像是一个个蓄势待发的挑战。

也或许更像是许执的各个亲朋好友对“白梨舟”的审视——第一个人是许执的母亲。

门后的房间灯火微黄,窗帘半拉着,阳光照不进来,空气中浮着茶香和淡淡的香灰气味。

地上铺着老旧的波斯毯,墙边立着一座古旧的婴儿摇椅,似乎已经许多年没有摇动过。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身材高挑,背挺得笔直,穿着一件剪裁极其得体的灰蓝色长裙。

她的发丝一丝不乱,眼尾微垂,笑意不深不浅,看上去平静而温柔,像是一幅沉稳的水墨画。唯有眼角一抹极淡的红,让人怀疑她是否哭过,又或许只是因为风太凉了。

“你来了,”她的声音柔和得近乎催眠,“是你要嫁给我儿子?”

沈玦站在她面前,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她点头,“我是。”

“什么名字的?”

“白梨舟。”

那双温柔的眼睛在她身上停了一瞬,又移开了。

像是因为看过很多,所以对一切不抱期待了。

“梨舟,梨舟,”她喃喃着念着这个名字,像回味,又像在咀嚼什么不太好入口的苦果,“我记得。你送过一些小玩意,一些年轻人喜欢的东西——骨瓷,胸针,小卡片,还有……什么来着?一只白色羽毛书签?”

沈玦动作一滞。

她四处寻找宾客之际,在书房的地板缝隙间见到了一根那样的书签,沾着灰,边角卷翘。

那是白梨舟送的吗?

许执没有珍藏它。

“一个很努力的姑娘,”许母微笑道,“你努力地想走进他,看懂他,甚至拯救他——很可贵,也很……可爱。”

“我不是在拯救他。”沈玦语气冷静,“我们相爱。”

“噢,那不是更可怕了吗?”她轻笑起来,眼底一丝怜悯,“你以为你是出于爱,处于义务、责任、使命的爱……爱就高尚了?”

“可你以为,每个人的爱都同你一样高尚吗?许执……小执,他这样的人高贵,天生聪慧,命中注定不会永远停留在谁的裙下。”

“你做好准备了?”

“谢谢你的提醒,”沈玦看着她,“我更希望他和我站在一起,而不是在我裙下。”

礼权——沈执的母亲,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笑了两声。

“哈哈,是的,当然,当然。他当然不在你裙下。”

“但他站在你旁边吗?你是与他并肩,还是仍然想攀上去,是哪一个呢?”她声音依旧温柔,“你以为你足够聪明,足够坚持,你以为你理解了他?我看得出来,你的聪明,你的勇敢,你的赤诚。我很老了,我不会去嘲笑,也不讨厌——我只是,提示你。”

她眼睛弯成了两轮月牙——是了,只有这样言笑晏晏的母亲,才会教出沈执那样散漫的少年。

也只有这样话里带话的母亲,才会教出来沈执那样孤寂又偏执的孩子。

沈玦的心脏咚咚直跳,像被人握在掌中轻轻收紧。

她几乎在兴奋——这简直是她最喜欢的部分,这样的挑战,说一半话留一半话……

沈玦高速分析着她的话,在思考,是否应该反驳,却没有说出话来——绝非她不愿意,但有一个人是不愿意说的,也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出话来——“白梨舟”,沈执印象里的白梨舟投射在沈玦身上。

她不许沈玦反驳,或者是,他不许沈玦反驳。

礼权起身,缓缓地踱到窗边,拉开一角帘子。

外头的天阴沉沉的,远处山影如墨,雾气翻涌着压了下来。

“不过,你已经邀请我了,”她轻声说,“我会去参加婚礼的。毕竟是我儿子……人生中第一场婚礼。”

沈玦看着她,点了点头。

临走前,她忽然听到女人轻声说:

“爱。”

那语气,没有怜悯,只有深深的、不以为意的叹息。

沈玦在昏黄的烛光中路过了一座小型的画廊。

墙上挂着一排排斑驳油画,描绘的是一个家族的历史轮廓:狩猎、晚宴、沼泽边的集会,孩童在雪地中追逐麋鹿。

每幅画下面都刻着精致的金属铭牌,记着名字与年份。

她走过每一幅,感觉它们都在凝视她。

审视她——审视白梨舟。

第二位宾客,就在画廊尽头的屋子里。

那扇门是半掩的,木雕花纹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

沈玦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是壁炉上方的画像:少年许执,与一位青年男子并肩而立,气质神似。

他坐在壁炉旁的高背椅上,手边搁着一本打开的旧书记,一杯黑茶已经凉透。

男人着一身打猎风格的灰绿色长外套,剪裁精致,袖口磨得略显旧,却看得出曾经极尽讲究。他的五官不像礼权那样温润内敛,而是带着更深的雕刻感,颧骨锋利,眼神清明。

“请坐。”他不抬眼,只轻声道,像是很久以前就知道她会来。

沈玦坐下。

“你是白梨舟。”他说,像陈述天气。

“是。”她不卑不亢。

他点点头,终于将视线投向她,眼底是一种温和而冷漠的审视。

“许执曾跟我提起过你。少提,但足够让我记住。”

“他说什么?”

“一个‘有趣的人’。你能想象那是怎样的评价吗?对任何人来说,有趣是一样的,有趣即代表着短暂的陪伴价值——像是烟花,熄灭得快,但炸开的瞬间能让他记得一个片刻。”

沈玦微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

她不确定是谁得情绪影响到她了——那是缺氧吗?

“你不认同?”男人笑了笑,“我并不想否认你和他的关系,只是提醒你——他总很聪明。”

“我并不在意他的聪明。”沈玦轻声回答,“我在意的是他是否愿意改变。”

“改变?”男人耸了耸肩,像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谈论许执,“你认为他会为了一个人改变他自己?放弃他的自尊,他的包袱,他那点不愿袒露的疲惫?”

沈玦没有回答。

“你想拯救他。”男人低声说,嗓音像火焰烧过橡木,“他说需要是吗?我早说过,他很聪明的。”

沈玦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刮了两下,像是在寻找一个出气口,马上要冷笑。

可就在这时,“白梨舟”抬眼,神色坚决。

“我不是来解释什么的,我是来邀请您参加我们的婚礼。”

男人望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真的很像个骑士。”他说,“不过——你知道吧,骑士总是会死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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