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不觉得自己会对冯才才下手,他虽记得他们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要谋害自己的祖母。
不过她为什么会觉得是他下的药?
有谁嫁祸了他?
谢恒莫名的对阿芙蓉很抵触,像是心里记得有人并不想他碰这东西。
说起来,他失忆前在做的事就是在促成禁止对外销售阿芙蓉这事,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谢家反着来,谢恒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
能让他动摇的,只能是她。
她会和阿芙蓉有关吗?
谢恒静静地走在街上,行人匆匆,有人忽然撞了他一下。
谢恒踉跄一步,往腰侧一摸——钱袋没了。
“站住,”他几步向前,不出吹灰之力地从人群里捉出盗贼,而对方竟也有些身手,两人在过招间,一张纸条轻飘飘落地。
谢恒随意一瞥,当即僵在原地,头痛欲裂。
在谢家的书房,一个暗柜里,他曾偶然发现一张纸条,之后便匆匆去往一个地方。
——千里之外,黄沙漫漫。
对了,他曾去过大宛!
因为纸条上写着:“六月二十一,大宛。”
谢恒恍如隔世地念出几个字,一旁贼人见他神情恍惚,又用手指将钱袋勾回来,仓皇逃走。
而这一次,身后再没人去追他。
“大宛....我去了大宛.....”谢恒失神地念叨着,回忆过去,“我和李水徵一同前行,一方面是想和她见面,另一方面也是要交易三十万两的阿芙蓉,但后来那车货物被我又运出去了,因为她不喜欢......”
可在大宛里,她似乎顶着一张男人的脸。
谢恒看到自己站在一间房里,逼问一个腹部受伤的女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裴诃。”
“这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不知道,我忘了本来的名字不行吗?况且裴诃这名字挺好的啊。”
她满不在乎,被他逼得恼火,他却着急——一如现在的心境。
“裴诃?不对,那张纸条如今在哪,还在书房吗?”
南阳,呆站在街上的谢恒如醍醐灌顶,赶回家去!
*
今年腊八大家都杀猪宰羊,过得高高兴兴。
不过平岭的人们却有些哀愁,因着前几日街上一家医馆被人踏平了。
“唉,你说什么人啊,大晚上到医馆去闹事,把里面药材都偷光了,而且大夫好像也失踪了。”
“那家医馆两个多月前就没开门了吧?偶尔会看到一个女子和几个男人在里面忙活。”
“他们好像在制药。”
“什么药?”
“不知道啊,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被人惦记上,将整个医馆都毁去了吧.....”
不得不说他们是道破真相。李水徵拎着几大盒食物从一家茶楼里出来。
平岭很小,住在这里的人也不多,大家基本上都认得彼此,因而很快知道李某是个新面孔。
而结合那医馆被盗被毁的事,有善良的平岭居民走到他面前,要他小心点。
李水徵是给自己编过一个身份的,曾笑眯眯说自己是为了追一个心上人,才到这里来。
谁是他的心上人?
李某先前天天跟在陈匪照身后,大家又不是没看到。
而陈匪照不就是失踪的其中一个大夫?
更是同情。
半点没怀疑李水徵的身份,不知道他就是毁掉医馆的人。
*
李某回到自己的宅子,将拎着的木盒放到桌上,开吃。
这宅子很大,只他一个人住,本是有些冷清,但没吃一会儿便有五个人飞燕似的落到他面前,“公子。”
他不做声,忙着吃面前的豆角焖面。
“那些药人的情况很稳定,五日过去,没有一个发作的。被我们关起来的大夫提供了一些病人的名字,我们之后也去查了他们的身体状况,最长的那个已经有半个月没发作、吸食阿芙蓉了。”
说话那人脸色莫辨,“可以说裴姑娘研制出来的解药,非常有效,能完全消除阿芙蓉的瘾性。”
还真是被她弄出来了.....
李水徵停下筷子。
“谢家主、谢家主那边我们暂时还联系不上,他从谢恒解情蛊那日开始,便没有了音讯。”顿了顿,“要亲自去南阳找他吗?还是说我们可以.....”
“将解药运往江南,交到李家手里?”李水徵接上他的话。
面前的人点头。
——得知有解药的存在后,谢致的第一反应是把它毁了,不要让它出现在市面上,可李水徵来到平岭后,心里却想如果也把解药当作是一个生意,放到市面上和阿芙蓉一起卖,会不会相得益彰?
价格要比阿芙蓉更高一点。
现在穷人富人都在吸食阿芙蓉,但有银子的话,便能买到解药,顺势解了自己对阿芙蓉的瘾症。
而没银子的....便只能烂在阿芙蓉这毒物里,全身溃烂、或死于幻境中。
李水徵坐在屋中沉思。
他才发现自己不光是攀权附贵,拼命想往上爬,同时也憎恨着世上的穷人。
可他明明也出身贫寒,是个差点死在饥荒里的孤儿。
“公子?”面前的人在叫他。
“我再想想,那批药先不动,你们继续在南阳盯着谢致,有任何问题立刻禀报。”
“但李家的人在催....”
“先应付过去。”李水徵停下筷子,“那些捉来的大夫怎么样了?还是不肯说解药的药方吗?”
对方摇头。
“我去看看。”
说着,李水徵离开木桌,五碗豆角焖面吃得干净。
*
一间雅致的房间,他来到一个书架前,拿开几本书,露出墙身上的一个圆洞。手伸进去,像是转动了一个机关,两丈外一扇暗门打开。
顺着石阶一步步往下,李水徵最终来到一个地牢前。
“谢致提供的宅子还挺好用。”
臭味熏天,六个曾和陈匪照一同处事的大夫从牢房里探出头来,“公子,放过我....放过我吧.....”
“有消食的药丸吗?我吃多了,想吃两颗消食丸,”李水徵道。
大夫们怔住,“我、我们现在身上没有消食的....”
“哦,那可惜了,”李某浅笑。
“但可以调配出来!只要公子你放我出去!”忽然,其中一个大夫道。
李某看着他,“好啊。”
便是迈步到牢房门前,拿出钥匙。
六个大夫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待了六日,不光是在挨饿受冻,日常排泄都得在牢房里进行,脏得快把他们逼疯。
但李水徵把他们抓来,是为了要解药的配方。
这是他们和陈姑娘努力两个多月得出来的成果,是要拿去救人,绝不能贸然交给旁人。
因而这些大夫虽然遭受着折磨,却也死都不松口。
其中一人走出牢房。
被允许坐到一张椅子上,李水徵递来纸笔,“把解药的药方写下来。”
“好.....什、什么?”大夫便吃了一惊,“方才不说是....”
“是什么?”李某将一把短刀抵在他脖子上,“我不说了是解药吗?”
利刃割开皮肉,血珠渗入刀身。
大夫面色苍白,两只手抓着自己大腿,“我不会说的.....我们是要救人.....”
“我拿着药方也是为了救人啊,我有说过会毁掉它吗?医馆里的解药大部分都被我用到吸食阿芙蓉的人身上了,效果显著。你们现在把解药的配方给我,我会让其余大夫跟着去调配。”
“我信不过你.....”
“我和你们陈姑娘可是旧识,”李水徵握紧手里的刀,“她甚至知道我手臂上有三颗黑痣。”
“这.....”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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