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爻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师姐他们刚刚在聊什么,怎么突然……
【别多想,你师姐不过是要借你找那女鬼罢了,毕竟与你假成婚,诱她现身,确实是最省事的法子】心魔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卫爻眉头下意识蹙紧,看向沈辞言,“……师姐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吗?”
“这样最快啊。”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再多看他,转而继续与翟泽商议起来。
凌之桃与翟泽成婚没过多久,因此沈辞言直接借用他们现成的物品,将这场胡来的“婚事”仓促定在了三日后。
小师弟对此似乎十分不满,不过被她无视了。
大婚前一天,卫爻还是没忍住。
“师姐,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吗?”他盯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沈辞言正对镜梳理着发丝,闻言半转过身,挑眉看他,“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不能等到师父,或是无垢寺那位常仙尊来解决吗?”
“师父才不会来这呢。”她无奈叹了口气,“师父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师兄,他同宗主议定完后,肯定就直接去找人了,哪用得着我们这追根溯源的笨办法。”
“至于无垢寺那位……谁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我们只有十五日时间,之后还要去找师兄,没有时间来浪费了。”
卫爻忍不住道:“可师姐连那女鬼底细都未摸清,就这样贸然送上门也太危险了,还不如让我——”
“让你什么?”沈辞言好奇追问。
卫爻的声音弱了下去,“让、让我来做……新娘……”
沈辞言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伸手在他顺滑的黑发上用力揉了一把,笑道:“你要是被带走了,岂不是更让人担心?”
“师姐我好歹是个金丹,身上还有师父给的一堆保命法宝。你要做的,就是尽力找到我。”她笑嘻嘻地凑近,“不过,也许在师弟找到我之前,师姐我就已经先破局而出了也说不准哦?”
“那怨魂似乎会点阵法,否则红线也不会断在空中,要找到阵眼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沈辞言拍了拍他的发顶,“师姐会没事的,别太有压力。”
卫爻低垂下头,头顶若有若无地蹭了蹭她的掌心,他声音闷闷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回师兄吗?”
沈辞言一愣,察觉到师弟似乎有点钻牛角尖了。但想起他先前那番告白,她心中微叹,并未多作解释,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是,时间紧迫,师兄又下落不明,虽然师父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干等。”
卫爻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沈辞言刚开始身体微僵,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只当他跟幼时一样在无声撒着娇。纠结半分,她最终没有推开,任由他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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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了。
天光未亮,沈辞言便被人唤起,凌家的几个仆妇将她按在镜前,围着她的脸一个劲地捣鼓。她也数不清身上到底穿了多少东西,只觉得这些琳琅满目的金饰比她的召赤还要沉。
都不容易啊。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感慨
沈辞言假借了凌家旁女的身份,而师弟则充作是翟家子弟,为省去麻烦,卫爻直接将安眠香的剂量加到了五日的份。几乎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沈辞言终于乘坐上了花轿,送行的队伍一路吹打着驶向翟家。
轿中,沈辞言兀自思忖。
那怨魂真的是为情所困,因情所伤吗?
她前几日也去拜访过他们口中的那位白发男子,确实眼盲耳聋,而且很明显,是被人毒害的,不过喉咙倒似天生有疾,不能言语。虽然不能断定绝非意外,但其中还是疑点颇多。
另外,她也向翟泽问起过幻璃的事,但对方说他没有去到过离镇子这么远的地方,所以不清楚镇子外围到底有没有住过人。
种种思绪缠绕,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烦躁。抬手间,瞥见腕上系着的两条红绳。其中一条是翟泽给她的,说是他们当日因为紧张而忘了系上,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但聊胜于无。
她的目光又落在另一只手腕上,那里系着另一条样式稍有不同的红绳——这是师弟送她的,说是……新婚礼物。
总感觉这辈子都被红色的东西给缠上了,不是很吉利的样子。
沈辞言盯了半天,唇角无意识地弯了弯,随后还是将宽大的衣袖垂下,掩住了那两抹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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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源镇不大,两家的距离也不远,不多时,花轿便抵达翟家。
虽然顶着个红盖头,但于金丹修士的灵识而言形同虚设,只需要用灵力一探,方圆百步内的景象都能清晰映入眼中。因此,当卫爻站在她面前时,她甚至能看到他那无意识咬住而略显苍白的下唇。
他伸出手,扶她下轿,沈辞言便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捏,算是安抚。卫爻睫羽微颤,他眨了眨眼,唇上的力道总算松了几分。
依照伊源镇旧俗,在夫妻拜堂之前还需要行纳吉之礼。婚宴会请镇中的长者来给新婚夫妇二人占卜姻缘,会不会占卜是其次,主要是想图个好吉利。
沈辞言不知道沙夫人请的谁,她安静等待着,不多时,一位老者缓步来到她面前。
这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却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俊颜。
不知为何,沈辞言竟从他身上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她按下心中疑虑,打算事情结束后再去问问。
老者手持卜具,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能穿透盖头,他口中念念有词,温声道:“姑娘身绕异气,似有前因未解。然红鸾星动,线系良人,此婚虽起于微末,却必得善果,相信两位定能……共赴白首。”
说罢,他对沈辞言微微一笑,侧身让开道路。
沈辞言一向听不懂这种文绉绉的话,但见师弟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坏话。
沙夫人权充女方高堂,而另一边,翟家的主位上坐着的人却是翟泽。他看起来很紧张,颇为尴尬地与卫爻对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依礼躬身。
礼厅内观礼者寥寥,大家都面带惶惶,沉默着不敢说话。气氛压抑得落针可闻,而这其中的人,也包括卫爻。
【哎,小鬼,虽是做戏,但看在朋友一场,待你日后入魔,我送你份大婚贺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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