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岳云铮身子一僵。
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握着秦桐脚踝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力道，面上闪过一瞬的尴尬。
而秦桐也从那阵阵酥麻和对美手的欣赏中回神。
她转头看向门口那个揉着眼睛，一脸期待地伸出小脚丫的女儿，她只觉得好笑。
这小家伙，还真是会出现。
不过，这也正好解了她的围。
秦桐迅速抽回自己的脚，也顾不上去管岳云铮什么反应，自己拿起旁边的毛巾，三两下擦干了水珠。
“知夏乖，你已经洗过澡了，现在太晚了，快回床上去睡觉。”
她声音带着笑意，蹲下身，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
岳知夏被抱起来时还有些不情愿，小嘴撅着，指了指地上的木盆，又指了指岳云铮。
“爸爸，洗……”
“爸爸给妈妈洗完了，就要去倒水睡觉了。”
秦桐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抱着她就往外走，“走，妈妈送你回屋睡觉，明早还要上学呢。”
她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间，将还蹲在地上，耳根红透了的岳云铮丢在了原地。
岳云铮一个人蹲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块湿毛巾，只觉得手心里的温度烫得惊人。
那份柔软细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腹。
他听着门外秦桐温柔哄着孩子的声音，又看了看盆里还温热的水，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木盆，沉默着走出了房间。
等秦桐把两个孩子都重新哄睡着，再回到房间时，岳云铮已经倒完水回来了。
她没再提刚才的事，径直走到床边，利落地脱了外衣，关灯上床。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秦桐摸索着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好，动作一气呵成。
没过一会儿，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岳云铮也躺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谁也没有说话，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秦桐却没什么睡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脑子还很兴奋。
她翻了个身，面朝向岳云铮的方向，黑暗中，她能感觉到对方似乎也正看着自己。
“岳云铮。”
她小声开口，“今天在医馆，有个女人来找我。”
岳云铮没有出声，但秦桐知道他在听。
“她不是来看病的，穿着打扮很体面，看起来气质也很好，而且还似乎还懂医术。”
秦桐回忆着白天那一幕，“她问了我一些关于推拿正骨的问题，说我前途无量，还一眼能看出我正骨所用的手法。我试探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结果对方一点都不肯透露。”
“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像是来者不善。”
听到这些，岳云铮沉声开口：“她要是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告诉我，我来解决。”
他没有多说什么复杂的话，就这样简单一句，却让秦桐莫名安心，也打开了今晚夜聊的话匣子。
她把今天看诊时遇到的趣事，当成睡前故事一样，絮絮叨叨地讲给他听。
“……对了，还有那个王大娘，非要塞给我两个鸡蛋，说我辛苦了，我没要，她还挺不高兴。”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白日里没有的慵懒，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岳云铮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他听着她讲医馆里的人和事，听着她言语间对自己专业的自信和热爱，听着她因为治好一个孩子而感到的满足。
他发现，自己对她口中的那个世界，一点也不了解。
但他却很想听。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喜欢听她分享这些琐碎的，鲜活的日常。
这些东西，让他感觉自己离她更近了一些。
秦桐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白日里高强度的加班，加上晚上的折腾，她实在是累坏了。
最后，她只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明天再跟你说”，便彻底没了声音，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她睡着了。
岳云铮在黑暗中睁着眼，侧耳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
他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淡淡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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