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菏朝他点点头。
双瑞往前没走几步,就见在最前方领路的镇国公府家丁匆匆跑来,对着车内的几人禀报:“宋府的人占据了我们的位子。”
熙华挠挠头,有些疑惑:“地方那么大,宋府的人能占多少?”
念真向远处张望,催促马车快快前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马车再次行进。
等几人到了昨日的场地,才发现经过一夜风雪,宋府原先随便搭的草棚塌的塌,毁的毁,只余下满地狼藉。
他们胡乱收拾了一番,就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别家的棚子。
如今零星几个剩余的棚子中都有人影攒动,看样子连铁锅都快架好了。
车里的几人面色都不算好看,也是,任谁被鸠占鹊巢了都不会给对方好脸。
这时有个穿红着绿的婆子踮着脚走来,凑近马车,腆着一张笑脸问:“不知姑娘们是哪家的?”
恰巧翠微和墨团正半打起车门处的毡帘,那婆子飞快探头一看,笑容更深了两分:“原是镇国公府和临安侯府的小姐呐!”
翠微和墨团本意是车马停下后让众人都能透透气,没成想这婆子这般没规矩,竟然自己探头来看。
两人都有些气闷,又不好多说什么,硬邦邦地问:“有事?”
婆子似乎很习惯这种冷脸,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姑娘们有所不知,昨夜风大,将我们家的棚子都吹倒了。”
“我们原是要重新搭建的,可竟有那眼皮子浅的,偷了我们的木头和茅草!”她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又赔笑,“如今剩的那点也凑不成套了,只好借各家的一用。”
熙华给了翠微一个眼神,小丫鬟会意,大声问:“你这话说的可笑,棚子你们借走了,那让我们用什么?”
婆子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论理我们再拉一车木头茅草来也不算什么,可这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不说,百姓们也等不及啊。”
“姑娘们是没看到呐。”她摇着头,开始道德绑架,“有几个小娃娃都饿的只会小声抽抽了,实在是没得办法。”
“那,那你们至少也该同我们说一声,才能占我们的位置吧!”翠微虽然可怜挨饿的孩子,但并没有被她三言两句含糊过去。
婆子讪笑:“我们哪里知道姑娘们今日会不会来?”
她抬头瞧了眼天色,“这可都快午时末了。”
翠微不言语了。
昨日赵熙华虽没怎么下马车,但难得和这么多姐妹齐聚,话是说了不少,纵使回府后,依旧兴奋不已,今早便有些贪觉。
索性其他几家的姑娘们大多如此,也就不显得她惫懒。
可只是晚了一时半刻的,就被人拿来说嘴,翠微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很是憋闷。
陆青菏瞧出来这婆子就是块滚刀肉,专挑面皮薄的小姑娘下手,道歉道的爽快,话也说的和软,唯独做事分毫不让,想生生让人吞下这个哑巴亏。
但陆青菏不打算让她如愿,冷冷道:“之前暂且不论,现下我们既然来了,有借有还,就算是几个草棚子,也合该还给我们。”
婆子的笑容淡了两分,她上下打量陆青菏,又细细看了马车上的木牌,问:“可是将军府的陆少夫人?”
还不等陆青菏颔首,婆子自顾自说:“早就听闻陆少夫人贤良淑德,如今一看,果然善心的很……”
她开始絮絮叨叨说些以往的传闻,给陆青菏戴了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却绝口不提还棚子的事。
陆青菏毫不客气打断她,喊了一声春雨:“将这位妈妈送回宋二小姐那里吧,到底是年岁大了,连几个棚子都掰扯不清,合该在府里颐养天年。”
春雨应了,客客气气地请婆子带路,刚要走,又被陆青菏叫住:“记得请个稳重些的过来,虽然在外头不该那般讲究,但基本都规矩还是要有的。”
婆子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差了,还想再争取争取,但她力气没有春雨大,被春雨半拖半拽地给拉走了。
那装傻充愣的老货一走,熙华三人顿时看向陆青菏,眼中充满了崇拜。
她们自然也可以妥帖地处理此事,但终究没有像这样直接将人退回去来的的痛快,况且陆青菏几乎是把这婆子的面皮揭下来踩,被人强占了棚子的恶气顿时出了大半。
陆青菏挨个摸摸她们的脑袋。
这些小姑娘娇贵,但也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肆意,出了门要注意言行,对付这种说软话办硬事的婆子难免受限,事后再找补就容易被扣上小气的名声。
陆青菏已经成亲,丈夫就坐在她的肩头,每天恨不得给所有找她麻烦的人来上两拳,家里又有两个无条件支持她的长辈,行事自然比刚来这个世界时大胆许多。
再加上昨天刚经历过一场乱斗,说话做事就带出点爱咋咋地的意味。
陆青菏派人和其他马车上的姑娘们通了气,各府的家丁们都没急着卸车,且看宋府究竟作何选择。
*
宋家二小姐派来了她的贴身大丫鬟,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鹅蛋脸,柳叶眉,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利落劲。
她大大方方道歉:“宋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仗着奶过小姐,就时常把自己当半个主子,得罪了各位姑娘,我替她陪个不是。”
她说着,郑重行了一礼,接着聊起来棚子的归属:“府里下人不常做搭棚的活计,不成想一夜竟就塌的彻底,小姐已经派人去寻结实些的木材,但粮食已经下锅,百姓饿着肚子等了许久,在拖下去恐会生事。”
她有一双细长的吊梢眼,扫了一圈车内的四人,最终把视线落到朝云身上:“还恳请姑娘借我们一两个棚子,撑过这一阵。”
朝云全程没有说话,也不明白这丫鬟为何突然要她做决定,不过对方姿态低,要求还算合理,她并没有非得拒绝的理由,略一思索也就同意了。
大丫鬟得了准许也没见多高兴,俯身全了礼节便匆匆离去。
等待许久的各府家丁们终于可以活动,大冷寒天的,谁也不想在雪地里干杵着,哪怕得重新搭棚子也算是热身,因此干活干的很起劲,并不吝啬力气。
赵大夫那个受伤的小徒弟竟又来了,还很傻大胆地托起夹上木板的右臂跳下马车,可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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