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补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宋豫璋的身影了。
掀开被子坐起身,她意识到抓住被子的手指,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触感。
温尔侧目看向手,眸光猛地一颤。
中指上赫然佩戴着一枚鲜彩绿色钻石的戒指,纯度与透明度致臻无暇,色泽明艳。
远比图片上的要华美数倍。
是宋豫璋提及的私人拍卖会的珍贵藏品。
她不懂珠宝都明白这枚戒指价格不菲。
温尔下意识想取下来,余光先瞥见了枕边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礼盒。
摘戒指的动作止住。
盒子里除了几件珠宝首饰,还有一叠照片。
有宋豫璋电话里说过的瑞士的雪,小火车,也有孤峰卓绝的雪山,山谷绿草地…在异国的夕阳下,金色的海岸线,海鸥振翅。
以及,一纸信封。
#珍珍:
请你不要拒绝这枚戒指。
曾有人说。
中指是我们最长的一根手指。
当我们举起手臂时,中指离天空最近,因此会更容易被上天眷顾、祝福。
于你而言。
这么戒指,可以与我的感情无关,
你可以将它简单地理解为一份礼物,是我希望你能被好运眷顾,一生幸福。
于我而言。
这枚戒指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当它戴在你中指时,才弥足珍贵。
原谅我的冒犯,将你看作未来的妻子。
……
珍珍。
如果你愿意了解它的另一层含义,那是我希望你能同意我的求婚。
往后岁月,珍之重之。
无限风光,你我同往。
宋豫璋此生唯你。
忠贞不渝,绝不相负。
#
*
温尔没摘下戒指。
只是将信轻轻地放回礼盒中,又将礼盒放回了原位。
宋豫璋和北美团队开完会,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额角,缓释掉疲惫的情绪。
他从书房出来,正好遇见温尔下楼。
他站在楼梯转角,抬头仰望着她,视线停在她垂在裙边的手臂上。
细白的手指间,翠绿的钻石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明亮色彩。
温尔顿足。
中指冰凉的戒指此刻有些烫,她握紧手指,克制住想摘下戒指的念头,朝宋豫璋抿了抿唇。
算作笑容。
宋豫璋点头,“楼下有粥,先吃一点吧。”
他没有问她答复,也猜到了温尔不会回应。
他是被温尔那句‘我会来爱你的’逼疯了,迫切地想让温尔知道自己的心意,进一步明确两人的关系。
温尔走得很慢,宋豫璋固执地等着她下楼。
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她身后。
踩在地板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出奇地合拍。
宋豫璋不喜欢这样的沉默僵硬气氛,主动开口:“下次,如果你有时间,我们能一起去旅行吗?”
温尔暗垂的眼眸一颤,脑中莫名浮现出他拍下的风景。
电话里哄她入睡时聊起的异国他乡的见闻。
明明他是一个很忙的商人,不会有闲暇的工夫做这些琐碎的事。
行为上,却也想与她分享人生的欢愉见闻。
“好啊。”温尔这次没拒绝,眸子向上抬了抬,凝重的情绪消散了些,唇角浮起了笑意。
戒指不再是灼热的压力,也不再是她没思虑好又不想彻底放手的自私情绪。
她太明白了,宋豫璋在感情上是真的纯情。
这一辈子她最大的好运,莫过于此了。
*
这两日,宋豫璋大都在书房工作,和温尔吃饭时也频频接到电话,讲英语的,将德语的,也有讲中文的。
有时温尔在夜里醒来,身后空空的,起身才发现宋豫璋在外面阳台接电话。
他总是很忙。
温尔最近在热搜上常驻,没买词条,水军和CP粉自己刷的。
以往和宋豫璋有关的词条都会被降热度,这次竟是好端端的挂着不降反升,CP粉舞得更欢快了。
她在这边的拍摄也快结束了,人精导演有意让她当节目的常驻嘉宾,直接参与第二期的拍摄。
温尔客气地拒绝了。
其实不止这档综艺,小橙跟她吐槽最近的邀约多到吐,什么大导演大制作、国民级恋综、选秀导师……
赵晴替她筛选了几个做参考。
温尔选了一部仙侠题材的,剧本中规中矩,算是在她的舒适区了。
过完年她要准备《你的回信》,再加上粲华奖晚宴上何导提起的一句邀约,不管戏份如何,何导是她在界内接触过最尊重的导演。
*
今天是最后一期录制。
宋豫璋和往常一样,与温尔吃过早餐后送她去剧组。
两人从客厅离开,庭院积雪深深,正在打扫落叶的王妈和陈管家同他们问好。
陈管家走向宋豫璋,停在他身旁说道,“宋先生,外面有人找您,说是祖宅过来的。”
他话说得很明白,实际上又很隐晦。
祖宅的人过来找宋豫璋,按理说应该请进来。
除非对方不愿意进来。
便说明来者心知,宋豫璋是不愿意见他的。
来者是谁,宋豫璋心中澄明。
两人出去,便看见站在台阶下的中年男人。
是祖宅的管家。
他深色的长呢上落了一层薄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几缕灰白穿梭其中,没有中年人的大肚腩,身材偏瘦,站姿笔挺,眼角虽有了褶子但面容肃正,眼眸有神。
见宋豫璋走出来,管家这才走上前。
他是个体面人,很是客气地与宋豫璋、温尔先声问好。
宋豫璋淡声同温尔介绍,“这是老宅的劳管家。”
温尔回应了管家的问好。
劳管家目光转向宋豫璋,语气温和地说道:“近来朔城大雪,老爷子身体不好,想见大少爷。”
宋豫璋没答。
劳管家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温尔,“温小姐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一起去喝个茶。云若小姐这些天时常念叨着您和大少爷。”
宋豫璋眉心一蹙,抬眸冷冷地看向对面的人。
劳管家也是看着宋豫璋长大的,知道他这个细微的动作透露着一股被冒犯的不悦。
他礼貌地后退一步:“大少爷和温小姐先忙,我先回去了。”
读书的时候温尔就是做阅读理解的小能手。
劳管家这话说的轻巧,温尔却没敢只听表面意思,脑子里迅速将对话逐句拆开。
因为宋豫璋没有答应回朔城看宋老,所以劳管家将目光投向自己,说明宋老也是想见她的,措辞却留有余地。是因为忌惮宋豫璋的态度?
后面一句提到宋云若,便说明宋老或多或少都知晓了当初在度假山庄,她和宋豫璋的事。
而宋云若这些天时常念叨他们,是因为宋豫璋前几天公开了两人的关系,闹出的动静连一个小女孩都知道了。
不怪温尔多思。
这样一来,再结合劳管家对宋豫璋说的那几句,就很有意思了。
明面和气的邀请,实则是兴师问罪来着。
目送劳管家上车离去,温尔转头朝宋豫璋一笑,“你要送我去上班?”
宋豫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男朋友的职责所在。”
李昱偷偷瞄了眼宋豫璋,说这话的时候竟没脸红??
他压下嘴角的弧度,适时地打开车门,宋豫璋和温尔上车。
温尔想了想,说道:“我在这边的拍摄也要结束了,准备回宣南过年。”
宋豫璋有一点意外,但温尔能做这个决定他是很开心的。
他希望他的爱人能走出过去的泥泞,活在明天的爱里。
宋豫璋了解过,温尔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年了,不仅仅是为了在剧组挣过年那点钱,是她害怕面对杜雅芳和陈书音。
“什么时间,我送你回去。”
温尔没回答,只是问道,“你爷爷身体不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宋豫璋没提前告知她关于宋家的那些往事,她可能还会担心宋豫璋会不会难过。
宋豫璋自然不会难过,性情如此,对血缘亲情这种东西,本就寡漠得很。
“你这次回国,直接来枕星市了?”
“嗯,”宋豫璋抬眸,“你在这里。”
温尔唇瓣微动,顿了顿又没说话。
她在想,宋豫璋一回国就来见自己的这个行为。
总是会被他身上的小细节打动。
如果一个人在你身上花费了很多金钱,不一定是爱你,他可能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金钱于他而言是最容易打发人的东西。
或者一个人在你身上花费很多时间,不一定是爱你,他可能是无聊的大学生、是无业游民,时间于他而言是最不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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