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二人各自摆好架势,韦殊率先出招,切磋就这样开始,两人剑法同出一路,用剑风格和习惯却不大相同,韦殊天资过人,悟性极高,修炼之路无论剑法还是术法基本一点就通,从未在修炼上吃过苦而实力却常常领先于同辈。韦殊剑如其人,端地是一方翩翩君子模样,剑气刚猛而不逼人,润泽却不失锋锐,如腾蛇在渊,游龙入海,清兮濯缨,浊兮濯足,进退有度,总不失君子之风,而晏安聆用剑则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看似呆板,然而实战下来却始终攻守自如,二十几招过去了仍一直未落下风。
又过了十几招,二人打得依旧有来有往,胜负难分,晏安聆看了眼渐变的天色,心念一转,看似不经意间一转身卖了个破绽出来,韦殊抓住机会直击破绽,击剑、刺剑步步紧逼,晏安聆则格剑、洗剑且挡且退,逐渐落了下风,眼见颓势尽显。
随着韦殊的进攻,晏安聆看似破绽百出,被逼得连连后退,但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局面,她却不知为何,总能歪打正着绝处逢生,韦殊就这样不知围着演武场追着她跑了多少圈,从气息不稳追到粗气连连,最后几乎力竭,他才终于将同样力竭的晏安聆按到地面,彻底赢了比试。
此时晏安聆仰面倒地,韦殊则俯着身子一只手支着地面另一只手按在她胸前,二人嘴里同时喘着粗气,就这样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相互对视着,天地一瞬间静了下来,空气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知对视了多久,二人突然同时释然一笑,这一笑,韦殊支撑地面的那只手软了下去,他也因力竭侧过身倒在了晏安聆旁边的空地上,头刚好枕着晏安聆的胳膊,不过现在他们谁都不愿去在意这个问题,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现有的姿势看向天空,没人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在想什么,两个人只静静躺着,听着耳畔彼此的呼吸声,偶尔有清风轻拂面庞。
不知躺了多久,晏安聆被韦殊枕着的那条胳膊小臂忽然轻轻抬起,很自然往回一拢,那只手便虚搭在韦殊的头顶,这个动作有种亲昵、回护的意味,以二人以往的关系来看,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然而在彼时彼刻,它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仿佛水到渠成。
韦殊将头转向晏安聆,定定看了她好一会,而后张开口似是想要说什么。
“你——”
怎料话才说了一个字就不得已被迫中断,一声清脆的鹤唳划破长空,一只送信的仙鹤挥动着翅膀自东方风尘仆仆而来,经过二人头顶上空,接着又朝山主所在的诸庸堂方向飞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起身,一起赶去诸庸堂。
堂前的院子里,晏安聆抬起胳膊用手轻抚着仙鹤的头,将上面一撮翘起来的绒毛捋顺,仙鹤则微眯起眼睛,用头顶轻轻蹭着晏安聆的手心,一副很亲昵的模样。
韦殊从仙鹤身上取下信件,发现里面竟是一封请柬,邀请界门山两位道尊及其高徒们下月十三去穷山参加姜掌门的寿辰,寿辰三天后还有一场专门为修真界小辈们举办的比武大赛,望界门山全体成员届时能拨冗赏光,落款处写着穷山派掌门姜娄离的名字。
看完请帖,韦殊面上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兴冲冲便去找师父墨山禀报。
正在给仙鹤顺毛的晏安聆看到这一幕,虽然没太搞明白,却还是被韦殊身上莫名而来的愉悦情绪所感染,心情也跟着明快了几分。
她给仙鹤找了些吃的,又去后院提了桶水,等仙鹤吃饱喝足了就陪着它在院子里面玩。许是受重霖的影响,晏安聆对外界的消息一向没那么关心,比起请柬里面的内容,她更愿意留在院子里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韦殊从墨山那里走了出来,整个人看着情绪不高,有些丧气的模样,与刚才进门之前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此时晏安聆正在院子里逗弄仙鹤,二者相处得十分融洽,韦殊站在廊下静静看了好一会,直到晏安聆有所察觉,转头看向他,方才注意到韦殊那不算太好的脸色,二人默默对视,韦殊什么也没说,过了会便转身离开。
夜晚,韦殊的屋子连灯都没有点,兀自对着窗外的月色,一片愁云惨雾,这时,晏安聆敲响了他的房门,为他送来了白天那张请柬。
她开门见山道:“我说服了师父,我师父又去说服了你师父,他同意下个月去穷山了!”
“真的?”好消息突如其来,韦殊有些意外,接着又有几分疑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晏安聆轻笑道:“其实师伯这个人是最主张入世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同意那么多修学弟子进山,后来……”她眼神闪躲了下,错开了看向韦殊的目光,“也许是觉得对我师父有所亏欠,所以才会默认我师父赶走那些弟子,到现在这么多年也一直不敢再提入世之事,也不敢与其他门派交往过深。”晏安聆看回韦殊的眼睛,眸光闪了闪,“所以想要让你师父同意,关键在我师父!”
韦殊笑着问:“那你又是怎么说服你师父的?”
晏安聆扬起下巴,骄傲道:“我没有说服他,我只是告诉师父我想去穷山,他自己就去找师伯说了!”
韦殊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回想白天自己向师父争取去穷山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非但遭到师父的拒绝,还被师父严词教训了一番,可如今晏安聆仅说了句她想去就轻松要来了请帖,这未免也太不公平!
韦殊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想去穷山的?”
听到这个问题,晏安聆的脸“蹭”地一下从脖子迅速红到耳根,她用袖子遮住脸,连头都不敢抬,小声说了句:“我就是知道!”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看着她一路小跑欢快离去的背影,韦殊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复杂。
……
日子转眼就到了姜娄离寿宴这天,这段时间韦殊都没再来找过晏安聆,而晏安聆刚好也因那天的事有些害羞,如今韦殊按兵不动,在她看来,这倒成了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
从隰阳之行时起,晏安聆就已经开始感觉到了韦殊微妙的变化,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看她时的眼神,似乎都多了些别的意味,一开始她还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但当后来韦殊出现在演武场上与她切磋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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