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农家四时(种田) 砚栖春

27. 第 27 章

小说:

农家四时(种田)

作者:

砚栖春

分类:

穿越架空

嫁女酒也称出阁宴、送嫁酒、离娘酒,女儿出嫁前一日,家中宴请亲朋好友,是对即将出嫁为妇的女儿的告别,也是长辈亲朋对新人的祝福。

南郑舒家那边,江离虽然在穆沧海夫妻、李氏夫妻的陪同下专门送礼邀请,可无一人到来,唯一亲临的也就舒玲玲一家,舒氏族人有几户念着与舒长河旧情,托她捎了礼。

看着以穆家大房穆沧海、花氏夫妻为主事人,里里外外张罗妥帖,对联窗花一样不差,不说酒席备菜,就连招待来客的鲜果干果都不敷衍,舒玲玲对本家的怨气都散了。

不来就不来,她侄女不缺那些虚情假意的关怀!再者现在不来也好,省得日后纠缠上来。

即将出嫁为妇,日后需得挽发,也换了身份,可江离自己并没有多大感觉,唯一的感触就是爹爹当年一时兴起让来学堂念书的小弟子们敬茶,成就了今日她送嫁酒的盛景。

小小茶盏,重逾千斤!

穆子桓特意向夫子请休,就为了今日以娘家兄长身份露脸明日亲自背师妹出门,而其他曾受舒夫子教导的、现已成亲甚至已经为人父的同窗,今日都来舒家吃师妹的送嫁酒。

因此,舒家嫁女虽没多少正经长辈亲戚坐镇,可来送嫁的人着实不少。

柳树湾下至三岁堪堪能跟着姐姐哥哥跑的小娃娃,上至九十岁能帮家里干点活却更能添乱的小子们,几乎都聚在舒家门口外的大路上,或你追我赶嬉闹,或捡燃过的炮仗玩,很是添了几分热闹。

院里更是言笑晏晏酒香四溢,东墙角下临时搭的三口大灶柴火熊熊,热气蒸腾,掌勺师父忙出了一脑门的汗,不时呼喊着让来端菜。

早晨穆子珩在院门口迎客,晌午开席后带着柳树湾一众大小伙儿端盘上菜,又遇着儿时一起念过几年书的同窗,时不时给人敬酒招呼人吃好,活似张罗亲妹妹送嫁酒的兄长一般。

见状,柳树湾来吃酒的人对舒、穆两家关系的亲近又高看一眼,不过也有人私下猜测穆家两房不睦,这亲侄子娶亲前一日,穆沧海夫妻二人明晃晃来女方家帮忙张罗,不是打二叔穆怀智的脸么!

穆怀智自己到没啥,毕竟大房二侄子来帮忙不说,老爷子老太太也来了,家族兴旺之势已起,大孙子娶亲又有二老坐镇,人和家兴指日可待。

可安氏气不过,觉得大房胳膊肘朝外拐,现在给舒江离做脸抬轿,进门后人还能把谁放眼里。

“就那两门亲戚,哪就需要大堂哥大堂嫂出面张罗,这样给人撑腰仗势,日后进门岂不是不把咱们这些长辈往眼里挂······”

今儿主要忙的是明日的席面大菜准备,穆沧锦得了带人拉水的活计,可是累得不轻,借着吃过晌午饭的功夫回屋歇会儿,结果妻子又不消停了,黑脸气哄哄道:“你要看不过眼回你娘家去,老爷子老太太可都在,你就使劲儿作!”

见丈夫这样窝囊,安氏气得狠狠揪住前胸的护襟,哽咽道:“你个没骨头的,自己软趴趴就算了,还不让我为这个家谋算,你说爹会把买牛的事儿交给你,结果呢?”

丈夫半点儿都没沾到,侄子成亲这样的大日子,竟然只被安排拉着板车木桶去拉水,人前露脸的活儿全被二房抢了。

男人没本事在家说不上话,连带她都被安排着只能泡在凉水里洗菜,安氏越想越气,拿起炕头的小笤帚抽打丈夫,“睡睡睡,就知道睡,我看明儿让你去守灶台看火你还能睡得着嘛?”

穆沧锦翻身裹紧被子,嘟囔道:”看火就看火。”

现在这天气,晴天大日头晒着都没温度,今儿拉水一路走过荡出的水都结成冰花冻硬了,明儿坐灶台前看火多美啊,菜好了先吃着,还有火烤,不比拉水强啊,穆沧锦美滋滋拥着被子睡了过去。

安氏独自坐在炕沿生闷气,听着院里的说笑声,越发来火。

“你们姑侄俩看着像姐妹,尤其是秀丽,这些年都没变过。”与穆秀丽、穆英一道切甘薯的妇人笑得谄媚,“娘家日子好婆家日子旺,女人才算享福哩,秀丽你占全了。”

穆秀丽笑意微落,捏着菜刀利落地削掉甘薯头尾扔进一旁大盆中,穆英埋头切甘薯块,一时之间,附近只剩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动静。

妇人察觉失言,干笑道:“看我这嘴,阿英日子也不差,日后阿离嫁进来,你们大房就轻松多了,阿骞在家也能说得上话,你瞧这两日,啥事儿都要拿主意,多有派头······”

穆秀丽翻了个白眼,将菜刀扔脚边装甘薯的竹篓里,在护襟上边擦手边起身,“嫂子你也歇歇,我跟阿英去阿离那儿瞅瞅,这眼看着吃完席,正好搭把手收拾,好方便明早去接亲。”

穆英抬头看天色时辰,去给阿离帮忙收拾不假,可这会儿是不是有点早?

穆秀丽不管她心思,拉了人就走,都没跟堂屋坐着的老爷子老太太说一声。

出了院门朝路边唾了一口,嫌弃道:“就她还有脸说别人,咱们柳树湾,就属她跟阿离家隔壁那个牛二媳妇难缠,一天天掂量不来自己的斤两,东家长西家短的净扯是非。”

穆英笑着拍打护襟上沾着的甘薯渣,“姑姑,我没事儿。”不就暗戳戳嘲笑她踩她么,日子好坏只有自己知道,不过是苦命人想从更苦的人身上找点安慰罢了!

“哼,是我见不得那小鼻子小眼嚼人是非的。”穆秀丽翻着白眼轻哼,伸手挽住侄女胳膊,乐呵呵往舒家去,“走,去看看阿离,正好赶上吃末茬席。”

穆英噗嗤笑出声来,“阿离还没嫁进来,咱两就这么不见外,太爷太奶知道会说我们的吧!”

“怕啥呢,阿离保准要往家里送席面,现在之所以没送,肯定是大哥大嫂拦下了。”

江离确实有这想法,姑姑和大姨还特意提醒了她一回,虽说穆家二老算起来是男方,今儿吃不吃女方席面影响不大,可穆沧海、花氏来帮忙主事,未尝没有给她当娘家人撑腰的意思。

江离早晨就在盘算这事儿,特意请二老过来吃席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眼下送席面也行不通,便琢磨待会儿吃完席收拾妥当后,借着给各家来帮忙的婶子伯娘嫂子分剩菜回礼,给老太爷老太太送一桌席面。

“阿离,你看今儿来的这些人,好些是跟着你爹念过书的,要不挑几家明儿一同送嫁?”眼看快要散席,花氏找了机会来跟江离商量送亲人咋安排。

江离透过半开的窗扇往院里瞧,这几日屋里都烧了炭盆,开着窗户虽有风却不冷,摇头道:“不用,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再说送亲有您和大伯、大姨、姑姑他们,尽够了。”

知晓她怕麻烦,可这些小子到底跟着舒亲家念过几年书,舒亲家又是为了不让孩子们淋雨挨家挨户送信这才生病去了,花氏斟酌道:“现在又没啥忙的,再者大家都记着你爹······”

江离依旧摇头,看见从院门口进来的人,眉开眼笑,搀住花氏的胳膊轻快道:“要是伯娘嫌送亲队伍不大气,干脆让我秀丽姑姑和阿英姐一道。”

花氏心疼又无奈,“你呀,就是太省事儿了。”却也没再坚持。

待小姑子和隔房侄女进来,笑道:“来得正好,明儿可要给阿离撑腰。”

穆秀丽笑得眉眼弯弯,随手捡了桌上盘里的糖块塞侄女嘴里,自己抓了瓜子吃,“成啊,只要大哥不嫌我们晦气······”

她话没完,花氏已经抬手作势要打人,嗔道:”你再这样,当心你大哥收拾你,到时候我可不帮你说话。”

穆秀丽嘻嘻一笑,见屋里地上摆着扎了红布贴了封口的嫁妆箱子,若有其事道:“嗯,咱们这十里八村嫁女,也就我的嫁妆能跟阿离一较高下了。”

“贫嘴!”花氏瞪小姑子,“咋这会儿过来了,阿骞那边忙完了?”

哪能啊,这才半下午,好些油炸、上蒸笼蒸的大菜还没影儿呢,穆秀丽歪坐在铺了棉垫的木榻上,怏怏道:“还不是为了躲那八婆,也不知道秋生媳妇为啥老往我们跟前凑,说话又不中听。”

知晓小姑子性子,那是真讨厌扯是非的人,花氏叹气,告诫道:“明儿是阿离阿骞大喜的日子,你可别惹爹娘生气。”

“看大嫂说的,我是那分不清轻重的人嘛!”穆秀丽不乐意大嫂看轻自己。

眼看散席,花氏出去送客,心里嘀咕:家里分不清轻重的人还少嘛!

别村来舒家吃嫁女酒的人不少,有穆家大房帮忙,江离不用事事出面操持,这些人也没觉得被薄待,临走前对穆家夸了又夸,顺道还打听了一回读书人的亲事。

花氏哭笑不得,二儿子的亲事她做不得主,丈夫做不得主,得公婆和老太爷拿主意呢,虚虚应承了几句送人出门。

穆子珩、穆子桓兄弟被儿时同窗拉着喝酒,这会儿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脸色薄红,不过却都清醒着,送同窗出门少不得话当年,虽各有生活,可爽朗笑声里好似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就是夫子太严厉的年纪。

“阿桓,好样的,咱们这些人能承夫子志愿的也就你了,他日过了院试可要请我们吃酒啊!”

“就、就是,不能有了新、新人,忘、忘了旧人。”喝高了的青年大着舌头拍穆子桓肩膀,说话断断续续,气的身旁扶着他的妇人在腰间拧了两把,自己又哎哟哎哟叫唤。

“师妹也算否极泰来,只盼阿骞好好待师妹······”

目送已成人父、人夫的儿时同窗走远,穆子桓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回身时又是那个舒朗文气的读书人了。

“二弟,我明早背阿离出门,你负责挡门给阿骞出难题。”嘴里嚼着脆骨的穆子珩蹿过来,拐着胳膊肘杵弟弟。

“我背,你拦门。”穆子桓不乐意,皱着眉头远离不讲究的弟弟,端怕弄脏衣裳。

穆子珩嘟囔:“我是兄长啊,再者我又不会吟诗作对,拦门多没意思。”

“你俩快来坐下吃,待会儿还要收拾呢。”末茬席都是来帮忙的人吃,完了就得收拾桌椅碗盘,见两儿子杵在院门口,花氏扬声招呼。

江离已经在灶房盘点东西,因着家里没小孩,来吃席带孩子的人家不多,席面上折下来的剩菜挺多,装了两大盆,想着待会儿给帮忙的婶子伯娘分了,剩下没动的菜还能摆五席,送一席给老太爷老太太······

“我就说眨眼的功夫咋就不见人了,原来是吃席了,阿离,你不嫌婶子来蹭口饭吧!”

听着门口话音,坐了三席正吃饭的人纷纷抬头扭身看去。

安氏也不嫌臊,自顾说着进院,还摇着怀里儿子让叫人,“快叫你阿离姐,明儿后可得叫嫂子喽!”

江离从灶房出来,笑道:“三婶能来可见是惦记着我,正好一块吃。”

安氏从善如流,坐在了人少的花氏那桌,还不忘给自己解释:“家里还没忙完,这小子闹腾的不行非要来,哭天抢地的,明儿可是他大哥的好日子,哪能被他搅和的没了福气,只能带出来······”

在座之人谁不明白她的心思,不过是懒得揭穿罢了,穆秀丽似笑非笑道:“子霖才多大,知道个啥,只要三嫂往后别给阿离使绊子,我看阿骞的福气就不差。”

安氏神色讪讪,好在碗筷摆好,连忙给儿子挑肉吃,桌上这才得了清净。

江离也是这个意思,她并非挑事的人儿,只要穆家几个婶子不给她使绊子,她乐得以和为贵。

末茬席结束的很快,男人收拾桌椅,直接往穆家二房拉,妇人洗碗盘。

王婆婆是个心细的,知晓阿离喜干净,拿了铁锹铲院里的骨头菜渣,“这铲到粪堆上堆肥,明年开春化冻了再给你开菜园,到时候不影响种菜。”话里话外都是想敲定当家的明年继续给舒家帮工的事儿。

江离哪能听不出来,笑道:“成啊,到时候还是牛爷爷来开,省得我家忙不过来。”

院里人少了,动静也小了,正忙碌着,隔壁传来尖锐的谩骂声。

“都啥时候了还不做饭,想饿死我娶个更年轻的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没了老娘你就是打光棍的命······”

舒家院子一静,忙碌的人纷纷停手往西院墙看去,那是牛二家,骂人的正是他媳妇张氏。

王婆婆拉了脸,将铁锹靠在院墙出门往隔壁二儿子家去。

舒家院里其他妇人继续忙手上活计,少不得一番窃窃私语,无外乎当年牛大出事牛二媳妇闹着分家云云。

张氏叉腰站在屋檐下对着灶房方向骂,说话都不带喘的,“嫌老娘生不出儿子,也不看看你有没有儿子命,这胎要是落了就是你老牛家祖坟没埋好,可怪不得老娘生不出儿子。”

瞅着这跋扈儿媳不把儿子当男人,王婆婆已经没了当初被逼着分家时的无奈心酸,儿子自己站不起来被个妇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怪不得别人,“你可消停点儿吧!”

见院里满地鸡屎,拿了院门背后的铁锹铲,温吞吞道:“老二这不正做饭呢嘛,你回屋躺着,阿离院里人多呢!”

“呸——,正做呢?”最是见不惯婆婆要死不活的温吞样儿,张氏踮脚朝院里吐口水,骂得更难听了,“榆木疙瘩一样,一拨一转不拨不转,等他做老娘早饿死了,你们老牛家也是绝种的命,老娘当年是瞎了眼嫁给他,吃不饱穿不暖,活得还不如个寡妇。”

吃饱喝足的安氏站在西院墙根下听得津津有味,手里还捏了把瓜子,听这话不由扬声道:“看弟妹这话说的,牛二兄弟也是性子好,要搁旁人,弟妹怕不是寡妇也成了个弃妇了。”

暂且不说张氏有多恼火、舒家院里其他妇人是何感想,就花氏自己这个气呀,真恨不得给这隔房妯娌赶出去,哪有这样添柴拱火的,真是拎不清!

“三弟妹,现在没啥事儿要不你回吧,阿骞那边还忙呢!”

安氏呸一下吐掉嘴里瓜子皮,撩眼皮瞅花氏一眼,皮笑肉不笑:“家里又不缺干活的人,我也就轻省这一会儿。”

灶房传来说话拉扯的动静,她眼珠一转,往灶房去,“爷奶还在家呢,也不知道吃上没,阿离,我看那剩菜多不如给你太爷太奶端点?”

灶房正跟江离推搡篮子的穆子珩僵住,江离笑道:“可见三婶周全呢,我也这样想,这不让阿珩哥带回去,他偏不要。”

见是没上桌的新菜,安氏满脸酸气,“阿珩接着吧,不然还要阿离自己跑一趟。”要不是家里明儿办席,她高低得给自家要一桌。

“哎,阿桓呢,明儿他可不能在你家,本来就有传言,他明儿再送你出嫁,怕是以后说不上媳妇啊······”

花氏真想把这妯娌的嘴缝起来,进灶房赶儿子,“既是阿离给老太爷老太太的,赶紧送过去,磨磨蹭蹭像啥样儿,明儿还得早起,要敢误了阿离出门时辰,看我不收拾你。”说着瞪安氏这个妯娌一眼,“你们兄弟都跟着夫子念了好几年的书,可不能忘本,以后都是阿离的娘家兄弟靠山,谁敢欺负阿离,给我打回去。”

安氏丝毫不觉得这是在警告自己,倒是饶有兴致地凑近,“大嫂,都说阿桓喜欢阿离,这才不定亲的,嫂子,你让两人走这近,怕是以后阿骞难做啊!”

“哼,我看三弟妹这祠堂还是没关明白,要不我跟老太爷说说,明儿阿骞阿离成亲后也就不忙了,到时候弟妹再去祠堂醒醒神。”

安氏自讨没趣,吐着瓜子皮出灶房,呼喊着“子霖、子霖,回家了,再不回被狼抓走了。”

江离看着安氏施施然出门的背影,不一时劝道:“伯娘别生气,阿桓哥跟阿骞哥是亲兄弟,也拿我当亲妹妹,没脑子的人才信那些传言呢。”

花氏青着脸咬牙,“真当没人治得了她了,个碎嘴子。”

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年说阿桓喜欢阿离的传言就是最先从这妯娌嘴里出来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个老鼠屎腥一锅汤,穆家妇人名声都是被她连累了。

人多力量大,彻底收拾完不过申正,穆沧海、花氏夫妻跟舒玲玲一家、黄氏一家道别,“再过三个时辰就来,两家离这近不影响,亲家姑太太正好跟阿离说说话。”

舒玲玲也没啥要交代侄女的,不过这婚后房事······

江离洗过澡穿了里衣坐在炭盆边擦头发,听着门帘动静抬头看去,“大姨,我这都收拾好了,没啥操心的。”

黄氏面带难色,甚至昏黄油灯下晕出了红色,拉了小杌子坐在外甥女旁边拿过布巾帮忙擦头发,“一转眼你也大了,以后又是旁人家的儿媳妇,当媳妇总归不如当闺女好。”

“大姨还怕我受委屈不成?”江离屈指弹发梢水珠。

“可不,这离开春还有三四个月呢,再说过年可不是小事,你这又······”思及早早去了的妹妹妹夫,黄氏不由哽咽,“往后有啥事儿找人捎个话,别啥事儿都藏自个心里。”

江离沉默,好一会儿才伸胳膊圈住黄氏腰身,“我记住了,大姨放心吧!”

黄氏眨了眨眼睛,笑眯眯摸怀里人的头发,“你懂事知道轻重,大姨就是不放心,明晚你顺着些阿骞,当妇人这苦都得吃一回。”

江离:······!!!合着大姨是来给她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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