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洲眉头紧锁,下颌绷起,“你说谁?”
“商家那个小公主,商梓怡。”周宴说,“你不是认识吗?上次我还看到她从你游轮上下来,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
提到游轮,周宴想起了什么,“早就想问你了,你那晚怎么会在游轮上,你们不会是发生了点什么吧?”
傅洲没答疑解惑的心思,又问:“她自己去的?”
“哦,那倒不是,跟朋友来的。”周宴说,“不确定是她来看医生,还是她朋友。对了,她那个朋友你应该也知道,就是范家那位娇娇女,我记得她是前年还是大前年寻回来的。”
傅洲对旁的事不感兴趣,“没事挂了。”
“诶,别挂,我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周宴问,“你和商家那位怎么回事?”
“什么事都没有。”傅洲刚要切断,听到周宴问,“没事你打听她干嘛?还要知道她最近见了什么人,这可不像没事的。”
“话真多。”傅洲结束了通话。
沈扬推门进来,傅洲开口,“备车。”
沈扬问:“去哪里?”
傅洲边起身边扣扣子,“医院。”
……
今天上午不知道怎么回事,人格外多,范雪看了眼红肿的脚踝,眉梢再次蹙起,“宝贝,对不起,本来应该是跟你去看医生的,这下倒好,先陪我来了。”
“你也不想呀。”商梓怡扶着范雪坐下,“这么肿,要不要打石膏?”
“就是崴了下,应该不用吧。”范雪可不想打石膏,“对了,刚不是又给你来电话了吗?怎么说?”
“问我手术要不要提前。”商梓怡抿抿唇,“我给推了。”
其实她是没想好,想再考虑考虑。
范雪:“嗯,那就再等等,反正也不差这两天。”
说话间轮到范雪了,商梓怡扶着她走进诊室,开单子检查,做完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结果不能立马出来,她们决定去附近吃点东西,晚点再过来。
两人边说边走,没注意,有人从她们后方路过,然后进了医院。
那人穿着银色西装,鼻梁上戴着银框眼镜,宽肩窄腰,身形颀长,步子看上去有些急。
还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你是在哪看到商梓怡的?”傅洲问,“哪个科室?”
周宴回忆了一下,“我是在大厅看到的,她们应该挂的骨科门诊,对,就是骨科。”
“骨科?”傅洲停下,“她受伤了?”
“不是她。”周宴说,“是范家的那位。”
傅洲松了松领带,“你刚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呀。”周宴惊讶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在医院?”
傅洲就是在医院。
“你还真去了?”周宴啧啧道,“你和商家那位到底发生了什么呀?这么急吼吼去了。”
傅洲没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扬办事效率很快,回来时,说:“我刚找熟人问了,是挂的骨科。”
傅洲嗯了声,再次走进电梯。
因为这个乌龙,傅洲被周宴敲竹杠了,用83年的拉菲才把他嘴堵住。
堵是堵了,就是堵的不严,偶尔还会蹦出来,“诶,到底怎么回事呀,说说呗,我们真是好奇死了。”
傅洲嘴毒,“那你死吧。”
熟悉傅洲的只知道他清冷凉薄,其实他嘴还狠毒,不过这个也分人。
看对方是谁。
重要的人,他不会这样。
-
范雪养了几天,脚彻底好了,她问商梓怡,“什么时候去医院?”
商梓怡也正为这事发愁呢,已经把整束花的叶子都给扯掉了,双数是做,单数是不做。
扯了好四次,两次双,两次单,那她是做还是不做呢?
真的太难做决定了。
范雪:“我看你就是不想做。”
商梓怡抿抿唇,“会很疼吗?”
“应该会。”范雪说。
“会有后遗症吗?”她又问。
“这个说不准,因人而异吧。”范雪说。
“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商梓怡捞过抱枕下巴抵着,轻声问,“会打掉吗?”
“这个我跟你没可比性。”范雪轻叹,“你是商家的小公主,我可不是,我说是这个家的孩子,但是你也清楚,我爸妈最爱的还是那个养女,我这个真女儿,他们一点都不在意,别看平时会送礼物什么的,其实他们不爱我,我没有家人做后盾。”
“你有家人兜底,你不怕。”
商梓怡抓了把头发,噘嘴,“可我要是告诉爸妈,他们肯定会失望,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范雪问。
“不知道,烦。”商梓怡说,“好像喝酒。”
“你现在是孕妇,不能喝。”范雪笑笑,“不过你可以看着我喝。”
她灵机一动,“咱们去泡吧吧。”
商梓怡:“泡吧?商夫人不会同意的。”
“没事,我来跟阿姨讲。”范雪嘿笑,“我能搞定。”
还真没范雪搞不定的事,没多久,她给商梓怡发来微信。
【阿姨同意了,一会儿我去接你。】
小公主:【你脚还没好,怎么开车?】
雪雪:【我不开车,司机开,你换好衣服乖乖等着就行。】
商梓怡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了,回:【好,我等你。】
商梓怡选了套中规中矩的裙子,不是露骨性感的那种,夜里出去玩,还是要注意些。
这些也是商夫人经常对她说的话,她一直谨记着。
-
这里说是酒吧,更像是会所,需要会员才能进,时不时能看到穿西装打领带的,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范雪也是第一次来,很雀跃,边走边介绍,“昼海是新开的,介于酒吧和会所中间,没有酒吧的嘈杂凌乱,也没有会所的严谨端庄,是个可以完全放心的地方,不用担心有坏人进来,这里的会员制度非常严苛,单纯有钱人是不能来的,必须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我的卡还是找我哥借的,那家伙,名气大,靠脸哪里都能去。”
商梓怡点点头,“你懂的真多。”
“没办法,我爹不疼娘不爱的,不能跟你比,阿姨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什么都不让你接触,你就是最圣洁的白莲。”
以前范雪这样讲,商梓怡还挺受用,现在不行了,她哪里圣洁了,真圣洁就不应该和傅洲做那件事。
想起傅洲,心莫名慌了下,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
范雪见她一直揉眼,问:“怎么了?”
商梓怡:“不知道,总是在跳,不知道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
“真要有事,也肯定是好事。”范雪笑笑,“左眼跳财吗,即便不跳财,跳出个艳遇也行。”
商梓怡摇头,艳遇她最不需要了,她就只想好好放松放松,然后去做手术。
今晚就当告别吧。
在侍者的带领下她们去了六楼,中规中矩的包房,不算大,也不算小,范雪点了酒水饮品。
商梓怡又点了芒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她很喜欢吃芒果,进口的更喜欢。
昼海面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吃食供应商也比一般会所高级,几乎都是进口的。
范雪喝酒,商梓怡喝果汁。
可能是气氛太好,喝果汁都能喝出几分晕乎乎的感觉。
范雪托腮问:“你真打算就这么做了呀?”
商梓怡说:“嗯,做吧。”
“舍得吗?”
“不清楚。”
第一次打胎,除了慌乱外,暂时还没其他太多的感受,可能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还小,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你刚问我要是我的话会怎么样?我想了想,可能我会跟你做一样的决定,打掉。所以,不需要难过。”
商梓怡知道范雪在安慰她,端起果汁,“来,干一个。”
范雪端起酒杯,“干一个。”
旁边包房里也时不时传来谈话声。
“你那天去医院怎么样?见到人吗?”周宴说好的不提,又提了,傅洲给了他剂白眼。
周宴啧啧道:“我就是关心你嘛。”
“不需要关心。”傅洲一个字都不想说。
“不是,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周宴打个酒嗝,“你再这样,下次我看到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不用告诉我。”傅洲道。
周宴踢了他一脚,起身出了门。
半晌后回来,一脸雀跃,“猜我看到谁了?”
傅洲倚着沙发,淡声说:“不猜。”
周宴:“真不猜?那你可别后悔。”
傅洲没理会。
周宴:“把你新买的车子借我开几天,我就告诉你。”
傅洲:“不借。”
“真没劲。”周宴笑嘻嘻说,“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看到商梓怡了。”
傅洲抬眸,“嗯?”
周宴:“不是不感兴趣吗?你嗯什么。”
“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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