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文话音刚落,他们三人如同被人用绳子抓牢,嗖的一下,从陵墓闪了出来。
“轰——”
声响之后,他们竟然来到了一片空海。
何为空海?
一望无际是海域,海水却没不过脚踝。这里天是渐变的蓝色与紫色相交,天空高挂十二座星宿。四季轮回,每座星宿会顺应时节,自然亮起,待到十二座星宿一同升起时,那便是三界更替,宇宙消亡时。
三人立于空海上面。
琴声悠扬而来,曲殇多情,清脆甘甜时,阵阵清凉风穿过,花香四溢。三人不由的露出惊讶来,这是风琴山才会鸣奏的曲调。
三人闻琴声而去,见着一人身姿挺拔,丰盛俊美,轻抚古琴。待凑的近一些,他们才发现弹出这悠悠琴音之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是敬仰的天君。
天君抬起眼眸,扫视一眼三人,他愉悦弯起一双波光潋滟的双眼,声音清澈明亮:“三百年了,再听曲时,人已经变了。”
三人没有作答,天君又蕴蕴而笑:“这曲可让你们想起些什么没有。”
南枳心头沉闷,眼前这个人是天君,是殷国的太子殿下,是她的师弟。她一直以为自己同天君就算没与抚箖那么熟络,但也是闲聊时能说话,同道中人来的。
思量一会后,南枳有感而发:“想起我们为数不多,在风琴山快意大醉的日子。”
“哦,那和我想的差不多。”天君眉眼上扬。
怀文沉默不语,天君打量了一眼她,再瞧瞧旁边的玄邺,停下抚琴的动作,缓缓起身说道:“三百年了,翎山,我们赌约终于结束了。”
玄邺神色冷戾,他微微蹙眉,侧身看向怀文时,有些退缩,他解释:“是让裴溯衾彻底消亡。”
怀文如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旁的天君突然笑道:“所以设局杀了一国之君是吗?不愧是妖王,想的周到,借他人之手,为你报仇。怀文,你觉着自己找到好人了吗?”
玄邺拳头紧握,他觉着自己喉咙有些干渴,他不知道怀文会做何感想。在他要解释前,怀文先替他回答了天君:“好人坏人,不由得你我评判。谁对谁错,只是角度不同。”
“看来你又成长了。”天君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转而问道,“只是,你面对你师父,也能做到这样吗?”
怀文身子挺拔,眼神严厉而道:“我师父在哪里?”
天君道:“你师父……为你而亡。”
空海波动,层层涟漪,美不胜收。他们却无心看绝伦之风景。对于他们三人而言,抚箖之死,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一时间难以消化。
“他真的死了吗?”许久之后,怀文反问。
天君提起嘴角一笑:“早在两千年前,他就应该死了。”
“你是不是为你师父伤怀呀。”天君笑问,“那你知道他为了你都做过什么吗?你知道吗……当年在虚镜你被杀也是他安排好的……知道吗?”
三人怔住,他们纷纷皱着眉头。南枳不信她那一心向善的师弟是策划杀死怀文的真凶……
可她又听到天君道:“你们以为他从来都是逼不得已吗?”
南枳大喊:“难道不是你逼他吗!”
“若你真想知道……”天君诱道,“为何不开起回溯之术,去过往瞧一瞧呢。”
回溯之术!
抚箖就是因为回溯之术才不知所踪的。因为回溯之术,才失去他的魂魄,失去他的本心的。
至今抚箖是生还是死……他们都不知。
怀文是他们中尤为沉默的那一位。天君瞥一眼沉默的怀文,他嘴上挂在的笑,更显得妖邪了。
一阵柔风拂过,怀文面部从容,将那本史书展示出来,天君眉间猛然一惊,但很快他又变得温柔。
只听天君说道:“历史总是催人伤怀,叫人想要藏起来。”
怀文淡漠道:“历史从来不会被隐藏,只有知道与不知道。”
“啊——”天君轻轻哼了一声,“既如此,那我们就来做出选择吧。”
“啪——”
浅浅的空海,居然翻起百米巨浪,将三人扑打分散开来。天君轻挥衣袖,星辰闪动,与水面相互映照。
三位水中人,浮了出来。
是国师,抚箖和禄原。
三人震惊!天君浅笑:“他们都是我殷国子民。就让他们为国而战吧。不过……我倒要提醒你们一点,赢得胜利,历史会被看见……但他们将永远死亡。”
南枳大喊:“你竟然将国师的灵魂封锁了两千多年!”
天君柔声道:“错了,是他甘愿。”
“所以是你杀了他。”玄邺看着禄原质问道。
天君摇摇头答道:“是你呀。你忘了吗?”
玄邺倒吸一口气,失笑说道:“是你让他痛苦不堪呀。明明好好修炼就可以成仙,你却散播杀了妖才能够成仙……是你……是你……杀了他。”
天君面不改色:“可是杀妖确实能够成仙呀。假若当时怀文在虚镜没有止住大家杀你,现在她已经得道成仙了。而不是满身咒枷,被折磨了三百年,痛苦不已,还欲将死去。”
怀文嗤笑一声:“我不能成仙的原因,天君比任何人都清楚。”
天君道:“这倒也是。因为你师父每一次都会跟我汇报。他说你没有成仙,真好。”
红血丝不觉已经布满怀文的眼睛,在风琴山修炼的日子,她师父说要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怀文。她什么都学的好,什么都比师兄师姐好。人们经常会问她,竟然你如此厉害,何时才能成仙?
她向来说,时机未到,天有命数。
到底什么是真的,她师父还在骗她什么?这些苦楚,真让人难受。
怀文握紧拳头,她决裂似的呵道:“躲在暗处的人,来到光明之地,以为天命有为,得道成仙。世人为你而跪,史诗却不曾有他们一笔一墨。你不是日落三日而不眠,你是让殷国千万子民永不安眠。”
“你不配成为太子殿下,你更不配做君王!”怀文一面吼一面将明净剑变出来,朝着天君重重砍去。
天君往后一躲,抚箖上前挡住着一剑。国师与禄原当即出手,三人就此便打斗了起来,刀剑之间数十回。
“师父!”怀文呐喊。
但是抚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不断地射出冰箭,他此刻是冷酷无情,没有思考的傀儡。他将那浅浅的海水,做利器,不断地攻击怀文。
“咔嚓——”
冰剑碎裂地声音在怀文耳边萦绕,她好似透过那长短不一地冰箭看到了过往。
怀文初次见抚箖,并不是在人妖所。而是在小树林里。她老早就注意到有人在偷偷窥探,她与小妖怪们的打赌了。
抚箖身上有某样东西,在吸引她注意。
她一直没弄明白。她只知道,打从遇到抚箖那日起,她就能感知到他的所在。
直到她跟抚箖回到了风琴山,这感知从此消失。而她当时,并没有多深究。仔细想来,从那以后,她便不能在预测未来。为人算卦,从来都是借用了人妖所的小道具。
所以,真的是天君所言那样,她师父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故意为之吗?
怀文击碎所有冰箭,却将碎冰反击了回去。抚箖好似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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