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常在说完这些话，起身将李阡搀扶着，朝房间里侧走去。
趁着这个机会，傅芊潜入房中掩藏好身形。
菲常在将李阡放在了屏风之后，一张不大不小相对隐秘的床榻上。
哪怕她刚搬动一个比自己体型体重大的人，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傅芊一时都不知道该感叹她天生神力，还是感叹她临阵倒戈。
因为李阡“喝醉”显然不在苏美人和小英计划中，她们想要的是李阡和妍美人有染，从而再进行一场“捉奸。”
可是菲常在怎么会乐意让自己心爱的人，陷入不被皇帝处罚的不确定因素中？
何况她也说了，察觉了李阡对妍美人的心思，压根不放心两人独处。
那菲常在现在是想把妍美人也迷晕，同样放去床上搞个“摆拍？”
届时皇帝来了，但凡看一眼，妍美人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李阡喝醉了，就不算是他主动……
不对啊？
傅芊思绪一顿。
这样一来，跟原来那种计划有什么分别？
菲常在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存在风险，对她没有任何益处。
那她迷晕李阡的目的是……就让他在这躺着？？
傅芊迷惑了，决定让自己暂时停止思考这回事，继续看下去。
“娘娘，妍美人到了。”
正好有宫女过来提醒。
菲常在站直身子走了出去，一边将方才的饭桌恢复原样，一边道：“知道了，请她过来。”
“是。”
听着下方声音，傅芊也懒得挪动位置，只是想到了一件事，觉得今晚更加有趣了。
程归言是第一个来的。
可是锦云殿距离月明宫不算近，处于中间段的位置，其余嫔妃当中，有两个距离月明宫更近，速度竟然比不过？
看来今晚小英的任务就是拖延其余嫔妃步伐，好让她们也来观赏一出大戏了。
就是不知这出“大戏”，会不会合某两人心意？
傅芊看着菲常在倒出来的两杯酒水，其中一杯是正常的，另一杯却加了料。
这个料并非方才李阡喝的那种，喝完不仅不会陷入昏睡，反而会加重醉意，不自觉顺着对方的话头说下去。
菲常在是想让“妍美人”来一出，酒后胡言乱语？
正想着，傅芊透过下方窗户，看到刚才的宫女去而复返。
程归言就跟在一旁，步伐缓缓。
可两人走的路线并非要穿过院落才会来到这里，而是另一条屋檐之下的路，路途之中的花草假石以及坐屏完美遮挡了院落中一切。
看来房间中的，真是专门为“妍美人”准备了。
“妍美人来了？”
菲常在放下酒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去到门口迎接。
哪怕她平日里有些嚣张，虚假的客套话却是后宫每个人必不可少的。
傅芊不置与否，在脑海里和系统说了句话，让它转述出去。
滋滋的电流声，在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程归言踏进门的脚步并未停顿，只在进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角落屏风以及桌上酒杯。
菲常在没听到她的回应，没有任何不满，知道她性格如此，正打算引导她坐在有料的酒水前，却听——
“好难闻的香。”程归言忽地浅捂鼻子，皱眉说了这么一句，看向她命令似的道：“去灭了。”
菲常在笑意一僵。
门外的宫女已经被她提前吩咐送到就离开，因此这种事当真只能由她自己来做。
无法，菲常在便转身去一旁放有香炉的小桌上，亲自将香灭了。
也就是这一转身，程归言的手跟没影子似的，眨眼间就将两杯酒水换了位置，一点没晃动泼洒出来。
傅芊：“……”
没等她惊讶，菲常在就转过身来了。
当看到妍美人正好坐在加了料的酒杯前，菲常在心情这才好转，但仍忍不住阴阳怪气。
“妍美人鼻子怪娇气，该不会只有在我这才这样吧？”
“那倒不是。”
程归言坐下后又开始犯懒，房中的烛光不明不暗，投射在他身上便让整张脸越发俊美，让浑身的慵懒和矜贵完美呈现。
只听他似笑非笑道：“谁要怎么对我，我自然怎么对别人。”
菲常在心里一咯噔，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不禁有种被全部看穿的感觉。
“妍美人说的什么话？”菲常在保持微笑坐下，主动抬起倒好的酒：“也不知其他姐妹怎么来得这么慢，你我先浅酌一杯好了。”
在她的目光下，妍美人垂眸盯着酒杯看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抬起来。
菲常在勾唇，下一秒又僵住。
“这酒……”程归言轻嗅了下，就像刚才对那香味一样挑剔道：“味道怎么怪怪的？”
傅芊眼睁睁看着菲常在胸膛起伏几下，手都快把杯子捏碎了，不由得暗自发笑。
他还在演！
分明已经把酒对换，现在还要演给菲常在看，真是人生如戏！
“味道哪里怪了？”菲常在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丝毫没多想地将酒一饮而尽，盯着她道：“这不挺好的吗？”
程归言淡然点头，这才跟着喝了酒，入口不浓不烈，遂评价：“确实挺好。”
真有你的！
傅芊也在心里评价一句，甚至忽然想明白，为什么今晚菲常在或者说苏美人，没有请理应该来的高贵人。
因为此前宴会上，高贵人就用超绝嗅觉闻出了独特的味道，若是这次再坏她们好事，岂不是自找的？
可傅芊看着下方的情形，很想说，之后的局面恐怕就彻底不在你们的掌控中了。
尤其是菲常在，在亲眼见到妍美人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后，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
她也不装了，摊牌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第一句就是拉“好姐妹”下水。
“你可知道家宴那天，苏美人和小英想害你的事？如果不是纤王救了你，恐怕我今晚都请不了你过来。”
谁救谁？？
傅芊和程归言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迷惑。
程归言表情不变，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平淡的回答道：“知道。”
“看来你也不傻。”菲常在并没有很惊讶，环起手，姿态如白天鹅一般优雅，但语调带上了酸味：“知道这件事就好，如此一来，你也深深的为纤王所着迷吧？”
傅芊：“……”
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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