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安排经验分享，还真的就安排了一个方队在户外等着。
列队整整齐齐，看起来训练有素，神态中有些匪气。
覃月一眼就看到昨晚扛着武器轰她们的那位抗炮男，排在第一排左首。
“雇佣兵。”梵星低声说。
“那天晚上那三台黑色机甲……”覃月说。
梵星点点头。
哪有那么巧，世界各地的雇佣兵都开始搞机甲了，很有可能就是同一波人。
说起来，他们的机甲驾驶员也可以实现空间转移，那他们想从梵星这里获得的又是什么呢？
所谓的经验分享，只是介绍了一下团队，这一个方队的人都被介绍为是正在进行机甲操作训练的驾驶员。
那位抗炮男是见过覃月和梵星驾驶机甲的，此刻脱掉了昨晚的轻甲，和其他人一样着黑色紧身作战服，体格魁梧，脚踩短靴，看过来的眼神中有着强烈的审视意味。
这里并不是齐总真正的总部，只是安置这些所谓预备驾驶员，进行相应训练的基地。
齐总带她们看了一会驾驶员体能训练，参观了一圈地上建筑，就又在会议室坐下了。
“星总，有一种传闻，说您的精神力是后天提升的。”
覃月想，果然忍不住了，够开门见山的。
“齐总，您也知道是传闻，何必拿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问本人。”梵星没接他的话。
“唉，星总啊，实在是这个问题困扰我良久，不瞒您说，我们这批驾驶员，可不像您和您身边这位是人中龙凤，一个个资质愚钝。且不说空间转移，就是常规的精神力操控也是勉勉强强。”齐总的表情痛心疾首，“前一阵，训练中还出了事，我实在是夜不能寐，焦头烂额啊。”
“出什么事了，让您这么困扰？”梵星问。
虽然梵星神色不变，覃月却好像能感觉到她对这个问题上心了。
“也没什么，驾驶员受了点伤。”齐总挥挥手，表示不是大问题。
“……”
覃月留意到齐总身后的安保人员很快速地抬眼盯了他一瞬。
“我听说您的团队不仅是研究机甲制造、操控系统，在驾驶员的精神力保养提升方面也在进行研究。”
“听说，听姓辛的说？”梵星勾起一点点微笑，“你们关系这么亲近，何必问我，他也可以把资料双手奉上。”
“哎呀，您高看我了。”齐总乐呵呵地摆了摆手，“科学无国界，知识产权也是有公司之分的，这不，邀请您做我们的首席科技官。”
“邀请？”梵星啧了一声，长年领导团队的人，此刻沉下脸来，气场压的人噤声。
覃月腹诽，你不也“邀请”了我，五十步笑百步。
双方沉默良久，梵星先开了口，“行吧，姓辛的那边背刺了我，我也不会再回去。齐总，要合作，信任是基础，上个月出现在W
国街头与警方对峙又消失的三台机甲，是您这里的吧。”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齐总眯起眼睛，敛了笑容，静默了几秒，像是评估，像是考量，然后他缓慢点头，“没错。”
覃月和梵星对视一眼，也放下了新人人设，面上的忐忑一扫而光，“齐总，您是做雇佣兵生意的？”
“不只。”
依旧是简短回答，但看得出诚意。
“这是W国境内，您是有意让兵团停留在此，这里有您需要的东西？”覃月继续。
“是。不过我需要的是什么，鉴于我们的合作还未谈妥，这个暂时无法探讨，请两位理解。”齐总彬彬有礼。
双方客客气气地商量了一些合作的框架。
梵星狮子大开口要了些定金，要回了手机，在覃月震惊的眼神中，打开自己的账户查询，确认经过几手回转后，安全转到了境外账户，也就点头答应了提供精神力研究的成果。
对方显然也知道她们昨晚从训练厅出来后，看了些房间，不意外被他们发现了医务室里的大量药品，又带她们去见了见基地的几
名驻地医师。
“你昨晚就知道他们在搞精神力提高实验？”覃月小声问。
“当时不确定。”梵星也小声回答，“只是那些药品指向性有点明显。”
营养神经的药品，提供能量，抗抑郁的药品，让人精神亢奋，不知名的那些三无产品，应该就是他们的实验药剂了。
合作意向谈好了，齐总也给了她们一定程度的自由。只是以安全保障为名，活动范围仅限于建筑群内，也闭口不谈驾驶机甲的事情。
两人换了两间独立房间。
覃月开玩笑地问齐总，这房间不会有监听监控设备、单面镜之类的吧。对方倒是坦坦荡荡说没有。她们入住之后也检查了一遍，基本确认了没有房内没有奇怪设备。
“你也吃过药？”覃月直接问。
“……这些没吃过。”
也就是默认了，她也有过服药的经历。
“你到底多大？”覃月皱眉问。
梵星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是在关心她。
“和你同岁。”梵星笑。
“你知道我多大？”覃月忽然想到，对方怎么说也盯了她一段时间，知道这些也很正常。她犹豫又犹豫，又看了看梵星的娃娃脸，“你个子……是因为服药？
轰。梵星怒上心头，说谁个子小呢？!无能狂暴一阵，被高了一头的覃月控制住了。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一会，都笑了出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参加实验的？”覃月还是问了。
“十四五吧。”
“这么小？”
“还好，理论上讲，年龄越小，可塑造型越大。”
覃月握了握拳，想起来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还因为日常琐事和同龄人“爱恨情仇”，还和伯伯拌嘴，讨厌转学，不想上课。
“是那个姓辛的？”覃月声音紧绷，暗骂了一句。
梵星打量她的神色，沉默一会，忽然文不对题，“你在担心我吗？”
“放谁身上都要骂他们一句没人性！”
梵星笑了，“谢谢你。不过，是我提的。”
“？”
“我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梵星看了看她，放松地躺倒在床上，肤色苍白、唇色很淡，看起来有些憔悴，及肩的半长发散开来，光滑、墨黑，她的瞳孔也是黑沉沉的，“后来我又想要靠自己做一些事情，研究题目、思路、实验样本，我拿这些争取机会，这是我的本钱。”
覃月坐在她旁边，沉默。
两个人的外型差别很大，覃月的皮肤白里透红，因为常年保持锻炼，身形矫健，瞳孔浅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气血充沛、精力十足，虽然被软禁了一段时间，面上却不显得憔悴。她的长发扎成了高马尾，这会有点松了，因她微微低头，发尾从肩头滑落，如梵星的一样，光滑墨黑。
“我们俩，算是朋友吗？”梵星突然问，注视着覃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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