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救捏着针,难得下针迟疑。只是先前既然同刘三提了行针,这会儿就得找出个需扎针的穴位,彻底了结王大顺的“病”。
好在旁观者兴致虽高,目光炯炯,但真懂行针的约等同没有。见宁不救仅在王大顺手上扎了一针就起身也没有多想,只当是病情需要。
刘三也乐呵呵的,没觉得为了这一针就要提前过来准备没什么不对。
“他的毒已全解了,再静养个几日就能彻底恢复。没有忌口,能吃点好的更好。”宁不救照常交代要注意的。
“这么快啊。”王大顺有点惊喜,“我还以为要喝上十天半个月的苦药汤呢。”
“宁大夫医术好。”刘三夸着。
宁不救没说话,本来她确实打算弄点药汤,但这不是没找到洛金花,不得不选择行针解毒。
几人从屋里出来,刘三拿出早就备好的说辞同村长告了别,只说去靠山村给庆姑送捞上来的遗物,村长虽疑惑地打量了宁不救好几眼,但出于对刘三的信任,并未阻止。
“靠山村不算远,咱午前就能到。”刘三身上多了个小包袱,包袱坠着的位置微微洇湿,显然里面装的就是那件衣服和锥子。
而应无赦比刘三准备得还要齐全些,直接牵来了马,马背上还驮着一个包袱,若非应无赦只牵了马,刘三还当他与宁不救是要去过靠山村后就直接离开。
“云变了,可能还要下雨。”应无赦听刘三问他怎么带着这些,解释了一二。
刘三仰头瞧了眼,“嘿,确实变了,这怪天。不过一时半会应当下不了,不影响。”
只是话虽这么说,他脚下的速度还是不禁加快,应无赦回头看着走在后面的宁不救,问神医要不要坐到马上,由他牵着马走。
宁不救抬眸看他一眼,摆了摆手,只道不用。
应无赦略感失落,“那,神医累了同我说。”
“……好。”
三人慢慢走成一条线,一个头微扬大步向前,一个牵着马频频回头,一个低着头坠在最后,但也没有掉队。
刘三原先也经常来往于两个村子间,知道一些近道,在他的带领下,三人最终抵达靠山村时比先前预估的还要早点。
马在这里应当是个稀罕动物,一进村就惹来不少打量,靠山村的大部分村民明显认得刘三,但会近前同他打招呼的却远远少于见着他们就面色一变退回屋子的。
有稚童指着应无赦想说话,也被家里人捂着嘴拉回屋里。
靠山村的氛围太古怪,宁不救不知刘三察觉几分,只知从村口一路走来与他多搭上两句话的村民只一个。
问的是刘猎户今儿怎么过来,他答找庆姑看事儿。
那人闻言,讳莫如深地离开,半句都不曾多问走在刘三身后的她和应无赦。
“庆姑家就在前头。”刘三指着一户人家道。
那房子修得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宽敞不少,此事从先前见到的孩子衣裳上也能看出些端倪——会往衣服上绣字还件件绣字的,家境应当不错。
走到庆姑门前也就三两步的事,刘三先抬手敲了敲,而后自报家门,“庆姑婶儿,我是山子!”
院里响起脚步声,一阵鼓捣木门闩的动静后,紧闭的院门拉开。
几乎是第一眼,宁不救就同她对上目光——果然是先前那个老妪。
但对方看见她并不慌张,也不意外,好像并不奇怪她会来此。
“你们进来吧。”庆姑把门彻底拉开,迎几人进屋。应无赦牵着马在门槛前顿了一下,庆姑瞧见,冲他点了头,“它也进来吧,院里有地方拴。”
宁不救心里疑惑更重,只觉现在的庆姑称得上一句和蔼娴静,与当初河边时略显疯癫的形象截然不同。
甚至在她跨进门里时,庆姑还对着她温和一笑。
待人进齐,庆姑重新把门闩上,院子里萧条又冷清,地上还有些纸钱的余灰,没有打扫。
马棚是干净的,但没有马,食槽里可能还有剩的马草,因为应无赦的马想低头加个餐,被他及时发现并制止。
庆姑瞧见,只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刘三解开包袱,递到庆姑手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下,但隐去了宁不救那些毒人杀人的猜测,只说王大顺那小子想帮忙找回东西,不幸溺水,好在遇见应无赦和宁不救,一个帮忙捞上了东西,一个把人救了回来才没闹出人命。
这话说的堪称只留下头尾,但包袱里明晃晃摆着的是衣服和锥子,庆姑就算有只眼睛不太好也当看得清清楚楚,她面上却不见心虚之意,反倒颤抖着抬起手,抚过衣物时留下两行泪来。
她捏着衣裳,搂过锥子,最后把这些全都抱在怀里,泣不成声连连道谢。刘三不知所措地安慰了一阵,好半晌才终于说出此行还有一件事要同庆姑讲。
“什么事?”庆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刘三瞧得心里难受,但也知道接下来要说的可能有些骇人听闻,还是进屋让庆姑坐下听为好。
“这事得进屋说。”
庆姑倒没问为什么,只引着三人进来落座。宁不救选了个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应无赦紧挨着她。刘三则跟着庆姑去了她常坐的位置边。
屋里有些昏暗,除了纸灰和香灰的气味外还有股很熟悉的味道。
宁不救蹙着眉,一时没想出来,在脑子里继续过秦岭一带常见的药草气味,想比对出个结果。
刘三深吸一口气,一边密切注意着庆姑的情况,一边谨慎开口:“前天夜里,下大雨那天,这位姑娘和弟兄在半山腰那处废弃的观音庙里……遇见了一对母女。当娘的那个,自称是‘李秋娘’。”
梆的一声,庆姑手里的锥子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到门口,又被地面的一处凸起拦住。
她眼里的泪不知何时止住,定定看向宁不救,神情奇怪。
宁不救察觉庆姑视线,只与她对看,并不做声。
刘三来回瞄了两遍,也不知他现在该干什么能干什么,庆姑没晕没崩溃,宁妹子没说她毒人杀人,预想中的坏事都没发生,但情况也并没有很好。
不知过去多久,庆姑先做出反应,声音幽幽,音色粗哑道:“三日前魂魄尚在人间,秋雨重,阴气盛,回魂至阳间并不奇怪。这姑娘身上是有大功德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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