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
丫鬟大叫着一把推开厢房大门,叉着腰气喘吁吁的晃着右手拿着的一张纸。
满桌女子回头,坐主位的女子放下酒杯,好笑的挑眉,低骂。
“我上官家风水好着呢,你这奴婢这样叫喊,没的把财气给叫唤没了,下回可不许这样。”
上官芸指指丫鬟,向吃酒的一众友人告了声罪,没好气道,“说吧,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吧,大小姐,这,这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丫鬟应了声,犹豫的眨巴了下眼,将右手的纸背到了身后,后退一步。
“有什么不能说的。”
上官芸不以为然,整个上官府都有桑岑管着,身为她的夫郎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虽不是满苏杭最出挑的,可管家理事未出阁时便已得心应手,美名在外,才嫁给她半月不到,连爹爹都放了管家权,心服口服的交到桑岑手里,这三年来,上上下下,井然有序,阖府就没有不夸的。
上官芸摆摆手,“说,这里没外人。”
丫鬟微微低下头,紧闭了嘴,连忙几步上前,将右手的那张纸呈给了上官芸。
上官芸抄起,扬在眼前,瞬间硕大的两个字塞满了眼睛。
“休书?!”
上官芸眼睛诧异的微睁,一下站起,满桌好友纷纷看来,上官芸咽喉滚动了下,又坐下来。
“怎么回事?”
好友一探头看了眼纸上的字。
紧跟着好友二笑出声,“鸾玉,桑君郎与你可真是恩爱,此闺房之乐,颇有情趣,我等望尘莫及啊,嗯?”
此话一出,满桌笑声顿起。
上官芸捏着写着硕大休书字的纸,尴尬的提了提嘴角,“哪里哪里,许是过几日又要远行做生意,家里的闹起小脾气了,免不得要哄一哄。”
说话间,上官芸斜眼瞪了眼捂嘴偷笑的丫鬟,站起冲着满桌好友拱手,歉意的笑笑。
“府里催我回去,这次酒聚小酌,算在我的账上,各位姊妹只管畅饮,鸾玉告辞,哈哈哈,先走一步。”
好友们笑的兴味,拉住了抬步欲走的上官芸手腕。
“才聚上一回,这就走了?良夜未至,可不兴白日宣淫呐。”
“是啊,桑君郎一向知书达理,知情识趣,怎么会因为鸾玉你又要远行生恼?你可是为了他,成婚三载,连令尊陆续赏给你的小侍通房都没碰过一根手指头,满苏杭的小公子,君郎可都羡慕他,羡慕的紧呢。”
“鸾玉,依姊姊我看,你可得正正妻纲,不然哪天他真爬到你头上去了,你可制不住他了。”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瞧,休书,谁家正君敢给妻主写休书,倒反天罡了他,鸾玉,你可不能再纵着了,再这么下去,桑君郎骑到你头上,可别怪咱们姊妹不认你,姊妹们丢不起这个人啊哈哈哈哈哈……”
上官芸被笑闹声堵的话在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连连摆手,扯着丫鬟就往外走。
“大小姐,正君这次像是认真的,您回去可得哄着些,别将人给气着,关着门不让您进卧房,让主君知道了,怕是又得送人过来,后院那儿已经人满为患了。”
丫鬟听雪低着头,不敢看大小姐的笑话,一面委婉的提醒。
上官芸脸色有些不好,想到后院一群莺莺燕燕,开销甚大,桑岑操持中馈不易,看了账每每都没了笑,奈何长者赐不敢辞,她总不能驳了爹爹的面子,日子长了,想来桑岑心里也有根刺,上官芸有心两头安抚,让爹爹放宽心,撂手她后院的事,叫桑岑欢喜些,不与爹爹起龃龉,后宅和乐,只是男人心海底针,这三年,她真是哪边都顾着,天地良心,今日总不能还因为这事出幺蛾子吧。
上官芸有些头疼,摁了摁额间,摆手,“去,备马,上百味斋买些正君爱吃的点心,再去精巧阁挑些主君惯来喜爱的首饰,远行在即,今日务必得稳住两边,不然你家大小姐我可安不下心出门。”
“明白,奴婢来时,听雨已经去了,只等大小姐回去呢。”
听雪连连点头,满脸笑。
上官芸瞅了眼,一巴掌打在听雪后脑,“瞧你主子笑话很开心?”
“那哪能啊,这不是大小姐一向哄人的法子嘛,奴婢们都学会了,就不劳大小姐再吩咐,奴婢们就给办了,为大小姐分忧,是奴婢们的本分。”
听雪捂了脑袋,嘿嘿笑着,跑去马厩牵马。
上官芸紧赶慢赶回了府,走进凤舞轩,满院子热闹,奴侍们进进出出,搬着箱笼。
听雪赶忙道,“大小姐,看来正君就是与您玩笑呢,您看,正君正忙着给您备远行的行李,大小姐,看了点心派不上用场了。”
上官芸站在院门边,看的心里熨帖,方才的焦急早没了,展开手里的洒金扇挥了挥,笑意溢出声。
“桑岑向来体贴懂事,怎会与爹爹置气,你家大小姐我还不知道,要你多嘴。”
“哎,是奴婢们多嘴,大小姐,那这点心。”
听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边,将锦盒递上,一脸的笑。
“给我。”
上官芸一手接过,挥着扇子,大步走进屋子。
屋子里,显然忙碌的很,一团乱,但乱中有序,模样极美的君郎指挥着几个奴侍挪动物件,正吩咐着什么。
上官芸满意的笑了笑,将折扇合拢,走上前,打开了锦盒。
“桑岑,你最喜欢的点心,我都给你买了些,还热乎呢,你尝尝。”
上官芸眉眼笑着,看着夫郎端丽的侧颜,又凑近些许。
“过两日,我就要去北边,府里劳你操持,母亲爹爹那儿,晨昏定省,你辛苦些,总之这三年,桑岑你劳苦功高,上官府有你在,我很放心。”
女子的笑颜温柔,容貌更是好看,这般模样端的是叫石头做的心,都能瞬间焐化了。
桑岑抬眸看着,却是偏开了脸,对屋子里的奴侍们说道,“你们都出去候着,我吩咐了,再进来。”
“是。”
奴侍们齐齐应了,鱼贯而出。
上官芸看着屋门关上,一只手搂上了夫郎的腰,鼻尖亲昵的在夫郎耳畔蹭了蹭,笑道,“怎么,可是有什么私房话要与为妻说?说吧,为妻洗耳恭听。”
桑岑微低了眼,看着圈住自己的手,抿直了唇。
“上官芸,我们和离,我不想与你过了。”
上官芸站直了身,手上锦盒滑落,点心散落一地。
“你说什么?”
“和离,我说我们和离。”
桑岑吸了口气,眼睛红了一圈,又加重了语气说了一遍。
随即腰被圈紧,桑岑心跳快了些,下意识抬头,视线对上了身后人的眼睛。
上官芸的眸子极黑,认真看人时,仿佛能让人陷进去,桑岑一下收回目光,又低了头,袖下手指蜷起。
“为什么?”
上官芸不容他的逃避,将人掰向自己,扶着他的肩,低下头,语气惊怒又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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