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昊元和白薇薇都没有想到，中午进来送餐的是姜雅萌。
三人一见面，空气都好像停滞了一秒。
“岑总，您定的餐来了，我给您放哪？”
姜雅萌率先开口打破安静，白薇薇好像才回过神，眼睛里思绪翻涌，想起岑昊元之前的吩咐，她微微偏过头，不敢去看她。
可才别过头，白薇薇又默默把头转过来，低着头，视线悄悄跟在姜雅萌身上。
岑昊元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见到她。
虽然姜雅萌自认为表现得很正常，表情淡定，没有一大早跟他面对面时，那略微慌张的样子。
可这会，她的眼睛里还是微微流露出来了些许不安，在岑昊元看来，姜雅萌很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
岑昊元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姜助理，怎么你一个人送来？辛苦了，餐放茶几就行。”
姜雅萌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应：“陈秘书有点事，我就先送来了。”
她靠近茶几后，微微弯腰，把手里两份餐放到上面，顺势一抬眼，对上了白薇薇的眼睛。
只见白薇薇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姿势却是正襟危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紧绷不已。
她眼睛红红的不说，鼻尖也红红的，可脸色非常苍白，看向姜雅萌的神情里还带着一丝失魂落魄，仿佛刚才经历了什么，痛哭过一场。
白薇薇见姜雅萌在看她，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姜助理……”
声音哑哑的，白薇薇怕说多了露馅，又赶紧闭嘴了。
姜雅萌内心一跳，她一上午都在想岑昊元跟白薇薇会谈什么，但没想过白薇薇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像是……像是受到了什么人生打击，看着都有点精神恍惚了。
这岑昊元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让早上来上班还看起来容光焕发的白薇薇，这会像经过了狂风暴雨的洗礼，变得脆弱不已。
姜雅萌不由得往岑昊元那边看一眼，发现岑昊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落地窗前，高大修长的身子逆着光，无声的环抱手臂看向她们。
冷不丁这样直接对上他那双略带探究又审视的眼神，姜雅萌心脏重重一跳。
仿佛自己即将戳破什么重大秘密似的，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她有一瞬间窒息。
姜雅萌怔愣后，又赶紧挪开视线。
本来想趁机跟白薇薇聊两句，打听打听，这下有些问不出口了。
“那……午餐送到了，岑总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好，辛苦你跑一趟了。”
岑昊元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姜雅萌没再说什么，准备离开办公室。
一转身，看见白薇薇的目光正好从岑昊元那边收回，不经意间对上姜雅萌的眼睛。
白薇薇愣了一下，又低头看向茶几，也是一言不发。
姜雅萌装作没在意，她目不斜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地从岑昊元办公室出去。
但关上门的那一刻，她一直在偷偷地用眼角余光观察办公室里这两人。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确实好像变得有些微妙的。
从办公室出来，姜雅萌就在心里疯狂滴滴181。
[181！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了？！]
[滴——回宿主，刚才经过仔细检测，未查到岑昊元和白薇薇身上有异常情况。]
姜雅萌眉头微皱，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似乎不管让181查多少次，它永远只会说未察觉出异常。
可经过今天这会功夫，她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有变化了。
她都能感觉到，181察觉不出来？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181的系统是不是坏了失灵了。
还记得最开始她穿来的时候，陈玫琳对她那一句，“以前只叫你姜助理，好像还第一次知道你叫姜雅萌”，就把181刺激得疯狂在她脑内警告。
说检测出有人物对“姜助理”人设产生怀疑，请尽量避免被书中人物发现真实身份而导致任务失败！
可现在呢，她都那么敏感的察觉到岑昊元和白薇薇之间的变化了，这个181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不过说来也奇怪，姜雅萌回想了一下，似乎除了一开始她刚到这个世界，处处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181经常会提醒她崩了“姜助理”的人设，但是到现在，它已经很久没有提醒她了。
是她跟原本的“姜助理”越来越像了吗？
还是周围人已经习惯并接受了“姜助理”人设上的改变呢？
姜雅萌不知道，问181也是白问，她干脆不问了。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姜雅萌拿起来一看，是陈玫琳发来的，问她餐送到没，可以去食堂吃午饭了。
姜雅萌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轻轻叹了一口气，简略给陈玫琳回了个信息，缓慢迈开脚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滴——宿主，冒昧地请问您，为什么会觉得男女主有变化呢？]
没走几步，姜雅萌听见181在询问她，她无奈中带着几分气恼，回答道：
[181，你们这些穿书系统局，有没有回报检修业务啊？我真怀疑你的感应是不是坏了，真想送你去检修一下。]
[滴——宿主，我还未到检修时间，无法提前进行申报。]
姜雅萌伸手按了电梯，表面安静地等着电梯到达，心里却被181这个回答勾得不吐不快：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系统有啥厉害的，岑昊元和白薇薇之间的关系变化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白薇薇昏迷之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看到岑昊元跟老鼠看到猫似的，怕他怕得要死。]
[之前有一次部门聚餐，那天晚上我们为了避开白薇薇被陆之霖撞见从而改变剧情的风险，阴差阳错上了岑昊元的电梯，后面他送我们各自回家。]
[白薇薇后来跟我说，她那会在车上吓得不敢动弹，为了不跟岑昊元呆一块，她看到地铁口就赶紧让岑昊元停车，她下车走人。]
[这么害怕跟岑昊元独处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昏迷，重新回来上班后，却好像忘记了自己曾经那么害怕岑昊元的样子。]
[刚才在办公室里，白薇薇虽然也是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可很明显的，她看岑昊元时，眼睛里之前那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没有了。]
[倒是……倒是很像是，在看一位熟悉的……朋友。]
“叮——”电梯到达后打开门，姜雅萌回过神，走进电梯里，伸手按了去食堂的楼层。
电梯门又缓缓合上，关上姜雅萌略微变得有些沉重的脸色。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变化呀，特别是181还检查不出来，她这心里实在不安心。
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似的……
这种未知的、被动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姜雅萌摇摇头，趁这会路上的功夫，又问181：
[上次让你找的小说全文，你还是没有找到吗？]
[滴——已向总部提交审核申请，请耐心等待。]
还好这会电梯里没有别人，要不然都能看到姜雅萌的白眼都要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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