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段安洛拖家带口,按照方助理推荐的地址去钓鱼。
地方太偏僻了,也不知道方助理是怎么找到的,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去。
但是架不住段安洛会加钱,五十公里,一千块钱,司机立马答应了。他还给段安洛留了电话,出租车不会来这个地方,等他们钓完鱼可以给他打电话,他来接他们。
段安洛很开心的付了钱,那爽快的动作,看得齐佑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师父花钱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真快啊!
下车之后,段安洛打量了一下四周,对环境很满意,“确实是个钓鱼的好地方,小七,把我鱼竿拿出来。”
两座山靠在一起,形成一个30度的夹角,夹角里是一个大水塘,方圆几里没有人家,山上绿树葱茏,野草长到半米多高,根本就看不清山里藏了什么。
水塘一角有两棵树,树下有一块平坦的地方,看得出被人特意清理过。树边有几条被人丢弃的小鱼,已经被晒成小鱼干,看样子之前有人在这里钓过鱼。
齐佑默默打开鱼竿包,师父今天的目的明显不是钓鱼,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江源在树下铺上野餐垫,这一片绿植多,又有水,感觉并不热。江源高兴地把买来地零食全倒出来,在垫子上摆了一堆,“师叔祖,你说这山里有没有野猪?”
“可能,大概,有吧。”齐佑不想告诉他,担心他害怕坏了师父的计划。山里藏个野猪无所谓,可怕的是能藏人,藏几百个都看不见。
江源铺完了就开始挖坑,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小铲子,看起来还挺锋利。
齐佑问:“你干什么?”
“烤鱼啊,”江源理所当然地说:“我查了攻略,挖深坑,点火也不会发生火灾。万一有火星子冒出来,咱们把土全推进去,一下子就灭了。”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出来玩的。
齐佑哭笑不得,这么潮湿,怎么点火?而且烤鱼不是用柴火,是木炭吧。最重要的是,你支上架子,岂不是把师父给架起来了?万一师父钓不上鱼,多丢人?
段安洛扫了一眼,不理他们,小孩只要不吃屎,他就懒得管。
齐佑看到段安洛慢条斯理地摆弄鱼钩,走过去蹲到段安洛的身边,小声问:“师父,我能干什么?”
段安洛掐了掐他的腮帮子,“你的心思太重了,多跟源儿学学,该玩的时候就玩儿。放
心吧,师父在呢。”
“知道了师父。”
“乖,去玩吧。”现在段安洛想的是:自己是配合地让他们抓走呢,还是把他们给抓了呢?
自己被抓走可以探一探对方的老底,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他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一旦被近身,他不占优势。
算了,还是不要冒险了。
段安洛把鱼竿放下,在周围溜达一圈,好似在找钓鱼的位置。
齐佑就看到段安洛脚下,每走几步都会留下一个印记,看似杂乱,好像又有规律,他一时间看不懂,只能记在心里,打算回去画下来,再问师父。
段安洛走到山脚下就不走了,回来钓鱼。
事先没有打窝,段安洛坐了一会儿,鱼儿就是不上钩。江源的坑已经挖好了,还捡来了干的树枝,就等着段安洛的鱼上灶。
眼看着两包薯片都吃完了,段安洛的鱼还没有钓上来,江源凑过去,“师祖,鱼呢?怎么还没有鱼?”
段安洛笑眯眯地看他:“三分钟内钓不上来,我就把你扔下去打窝。”
小白悄悄下水,在池塘里转了一圈,抓到一条大草鱼,在段安洛的注视下,把鱼吓得主动咬钩,把自己挂在鱼钩上。
段安洛高兴地拉起鱼竿,还得是小白,没有白吃那么多肉,真能干。
小白甩了甩尾巴,又下水了,这个家没它得散。
江源完全没有察觉到鱼怎么上钩的,高兴地鼓掌:“师祖太厉害了!这么大的一条鱼,够咱们吃了!”
不知道是江源的欢呼声太大,还是怎么回事,山里的蝉鸣都弱了下去,周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死气沉沉。
江源突然停下来,小声问齐佑,“师叔祖,你有没有感觉山脚的气息变了?”
段安洛笑着说:“别看,有野猪。”
齐佑认真地说:“对,可能是野猪,你别乱看。自然界里的动物,如果跟它对视,就会被当作挑衅行为,小心野猪冲出来把你撞飞。”
江源不看了,关注点转移到鱼身上,这么大,他不敢杀,怎么办?“师祖,要不,咱们不吃鱼了,吃罐头吧。”
段安洛嘴角勾起来,“听你的。”
此时,追过来的人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他们下车之后,从密林里穿过来,里面闷热,蚊虫多,环境潮湿,还有蛇。这都不算什么,重点是这十几个人一到山脚下
,刚锁定段安洛,准备悄悄绕过来抓他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就变了。
天空污浊,浓郁的黑色中夹杂着诡异的猩红,如同长久浸染了鲜血、**之后形成的天幕。
天幕之下,浓郁的黑色煞气,和无数的怨气掺杂在一起,不断的翻滚,形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漩涡,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从天幕的空隙中漏下的残光,勾勒出脚下厚厚的白骨,轻轻一踩,就能发出令人齿冷的咯吱声,无数骨头断裂,鬼火腾起一片。
身边一侧是望不尽的黑暗,仿佛是地狱的尽头。
另一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大河,岸边竖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忘川河。
河水像浓郁的沥青,又像是无数的血液经过万年的沉淀,形成的黑色血水。它无声地翻腾着,河水中数不清的冤魂在里面挣扎着、惨叫着,却在下一秒被忘川河水融化,魂飞魄散。
水面之上,弥漫出血色浓雾,刺鼻的血腥味让人站在这里,就像是在给鼻子上酷刑。
身前身后是不认识的鬼魂,能听到鬼差挥舞鞭子的声音,还有粗鲁的叫骂声……最刺耳的还是那些鬼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能刺穿灵魂,让人深深地感受到他们的绝望。
再看身边,一个队友都没有,只有自己。
这十几个人遇到的全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全都慌了。
场面太真实,真实到让他们怀疑,他们已经**!他们已经到了忘川河畔!
这里面有一个会玄学、并且接触过阵法的人,叫袁乾。
他算是这十几个人里最镇定的一个人,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他仔细观察四周,能力高强的阵法大师,能够让人看到他想让你看见的一切。他原地坐下,凝神静气,想要破除这个幻境。
可惜,他把所有的能力全用上,周围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袁乾着急,他都如此,那其他不会阵法的人现在什么样了?
这次的目标根本就毫无防备,要不然不会带着两个半大小子出来钓鱼。那个阵法大师藏在哪里?
就在这时,身后走过来一个鬼差,看到袁乾坐在这里不动,立马生气地扬起锁魂链,狠狠地抽在袁乾脸上。
这一鞭子,直接把袁乾抽得皮开肉绽,把他整个人抽出去好几米远。袁乾惨叫着,在白骨上打滚,他不敢摸自己的脸,他甚至看到被抽下来的碎肉,他
的脸已经毁了。
鬼差暴躁地骂:“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
周边还有不少鬼魂幸灾乐祸地看过来,还有胆子小的,面露恐惧,害怕地躲开。
这下子,袁乾已经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了,他连滚带爬地往前跑,想躲得鬼差远远的。
怎么可能有大师能做出这么逼真、场面这么大的幻阵?
难道他真的已经**?
头顶漩涡和忘川之水都像拥有吸走灵魂上的力量,袁乾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直被吸走。
渐渐的,他感觉身体越来越重,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忘川河边靠近,只要掉下去,就和那些被融掉的鬼魂一样的下场。
他恐惧地退回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感觉到疲惫,和身边的鬼魂一样,他开始步履蹒跚。
脸上还是刺入灵魂的痛,偏偏身后的鬼差不断拿鞭子抽他,每抽一下就会泄出一些力气。这种情况就像是受伤的鬼,散失了鬼气一样。
**?他真的**?
袁乾崩溃了,他连自己是**的都不知道!
谁动得手?
动手的人一脸好奇地问小徒孙:“源儿,花生好吃吗?
“好吃,师祖您尝尝。江源剥了壳,递到段安洛的嘴边,段安洛吃一个,他吃一个。
段安洛夸赞道:“源儿自己赚钱买的就是好吃,有酒就更好了。
江源开心地拿了饮料,“师祖,汽水可以吗?
段安洛喝了一口,“不如冰镇的好喝,小七,去抓两个鬼,让他们跪这里手捧着饮料,给我降降温。
齐佑问:“师父,哪里有鬼?
“山脚下的幻阵里,刚**两个。段安洛一脸嫌弃,就这种杂碎还想来抓他?吃多少脏东西,把眼睛糊成这样?
“师父,我怎么进去?
“阵法认咱们玄门的灵力。
“好。齐佑小跑着去了。
这边发生的一切方助理都看在眼里,他看不下去了,给段安洛发语音:“你真会享受啊,怎么样了?钓到几条?
段安洛笑着说:“十多条吧,我打算放跑一条,你让人跟着。
“我要是不说话,你是不是准备召唤个什么东西跟过去?
“不可能,段安洛无辜地说:“我哪有那个能力?我正想跟你联系,你就来找我了,方方,不愧是你,神算子方方!
方助理就知道他嘴里没实
话,现在没办法跟他计较,“你放吧,你放出来就会有人跟过去。”
齐佑跑到山脚下,阵中灵气遇到他自动地绕开,齐佑就看到好几个人躺在那里,有两个扛不住压力的,已经**。
齐佑一手抓着一个新魂,快速地跑了回去,遇到他们挣扎,还往地上摔了几下。
就在齐佑进去的时候,阵法露出一个大洞,露出外面山间的景色。这一幕袁乾正好看到,他心里瞬间翻起了滔天巨浪:这里竟然是幻阵!
濒死之人看到了生机,袁乾拼命地冲向齐佑,这是他唯一的生机!如果地府这么可怕,他想活着,他不想死!
再睁开眼,袁乾已经回到了身体里,还在那个山脚下,他看到齐佑回到段安洛的身边,手里还抓着他的队友。
袁乾什么都来不及想,逃命一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小路上停着几辆车,他来不及想队友是不是还能救,开车就跑了。
袁乾明白了,段安洛是个强大的阵法大师!连那个小孩,都能进阵里抓他的队友,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板!
他甚至不敢打电话告诉老板,他害怕一旦说出来,老板就不让他回去了!他不想死,他不想下地狱,太可怕了!
袁乾不知道,他跑出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跟了上去,此时就贴在他的车底。
被袁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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