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中伤演练,怪不得收到的报告上沾染了血迹,这一整个本丸都是红色的,行走其中活似掉进了重庆火锅,从里面出来的付丧神和文书不沾点红色才更奇怪。
只是被清光带着转了一圈,辉月便感觉自己身上都满是血腥味了。
走遍整个日式庭院大概只能找到一处干净地方,那就是面前的天守阁,唯一一块没有被血色浸染的净土。
当木质小楼那天然原木色映入眼帘,辉月的眼睛一瞬间得到了净化,就像从沙漠一步迈入护眼的森林,看见的东西都更清楚了几分。
在离门两步的距离,清光停下了脚步,将脖子上的围巾仔细翻正抚平,把长风衣的领子完美翻折,又对着自然光校对了自己的指甲油颜色,确定其比庭院里的血更鲜艳后,这才屈指敲了敲门。
明明还没有进去,他已不由得流露笑意,透过那双艳丽的眼睛能窥见他未加掩饰的期待而羞涩的心情。
淡淡的而不扭捏的羞涩是青年最好的修饰,面容愈显俏丽,连敲门的声音都显得好听,脆却不闹,力道刚刚好,传至楼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两秒安静后,他示意辉月跟着自己,推门而入。
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对装修全然不上心,本丸的规模、天守阁的规格都是最基础的,想来是到了这里就没变更过。天守阁只有简简单单一层,推开门就能看见审神者。
女子坐在墙边,是典型的东方面孔,一头黑发如宣纸上挥毫泼墨泼出来的山与水,顺着背脊流下又蜿蜒在身边。墙那侧开了窗,她沉默着向外望,听见身后有人来的声音近在咫尺,才慢慢转过头来。
高冷如冰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眉毛与眼瞳都极黑,透着堪比夜的冷,但并不僵硬可怖,只有一种让人肃然的疏离。
“主人,这是新到的刀,是很稀有的太刀哦。”
清光一见到审神者,连声音都夹了起来,品起来像是刚洗过还滴着水的荔枝,跟刚刚在锻刀室门口高喊安定的样子完全不同,多了些撒娇般的甜,还有隐藏其后的邀功的讨好。
在辉月看来,他没能讨到什么好。审神者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就像天守阁里吹过一阵风。只有她的目光飘忽如雾,堪堪被清光的声音拉住,在他身上每一处深褐色之间游移,从肩头到腰侧又划过大腿。
可惜,那与他接触最多的目光是平静的,连重量也没有,最后也只是落在他脸庞的前方,如同一只不尴不尬的吊死鬼。往前一步飞翔上天,一刻的自由哪怕是虚幻的也好,往后一步坠落在地,脚踏到实处时也就死不了了。偏偏是吊在半空,被一根绳子绊住了,哪里也去不了,解脱也求不得。
那目光也是的,要不干脆不看,明明白白直说我眼里就没你,要不就落在那张神采奕然的脸上,彰显最强烈的存在感。
她不,她眼神飘忽,似看非看,好像注意到了又好像全然不在意。
即使这样,当她望向他的方向,他依然像是娇艳的红色磷火,身体内的所有物质察觉到一点来自主人的风吹草动便自燃了。推门而入时的羞涩倏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喜悦和期待,脸颊上逐渐泛起不自然的微红。
他垂着头微微仰脸,让那双亮着光的眼睛可以被看见,问,“身上有点痛诶,主人可以帮我手入一下吗?”
审神者目光空空,依然毫无回应。
轻轻一声响,是清光跪行到她身边时,腰侧的本体刀与地板发生的小碰撞,是他鼓起勇气向主人寻求宠爱的、却又不敢大声吹响的号角。
将刀取下横放在腿上,他颤抖着牵起她的指尖搭在自己的本体上。人身上放任血液干涸,刀身却被擦得雪亮,反光将女人的指尖也照得雪白,两者相触,仿佛北方的飞雪飘进了南方的冬天。
灵力从女人的指尖泄出,流进布有裂痕的打刀,横冲直撞地经过每一处伤痕。即使站在一旁,辉月都能感觉到其中充盈的灵力。
出发调查前没见到乌玫,但在会议室她请教了玉玲灵力相关的问题。如今她也算对灵力的使用略有心得,一眼便能看出,这位审神者手入的手法十分粗糙,灵力跟水库开闸泄洪似的把刀当下游的宽河直往里灌,一半进了刀身,一边溢出散在了空气里。
有一些飘到了辉月身边,散发着比气温略高的温度,让人觉得暖暖的,就像是泡澡的浴缸加了热水。她这边水温小有波动,清光那边离灵力源头最近,大概可以算作火山温泉,肉眼可见他的脸更红了。
一阵光芒闪过,刀身恢复如初。
从天守阁离开后,清光似乎在沉浸在刚刚的余韵里,拉高红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许久没有说话。察觉到辉月一直在看自己,才终于想起了自己作为初始刀的职责,他从被疼爱的幸福中清醒,有些得意地对辉月说,“呐,主人很好吧。”
很好……吗?从哪里感觉到好的,一言不发的高冷还是毫无波动的眼神,完全没上心就纯灌水的手入还是手入一结束就又扭头看风景。见过这里的审神者后,辉月只觉得她像个精心保存在楼里的木偶,还是中空的那种,不能说她目中无刀,但也确实算不得上心。
“审神者的灵力似乎温度很高。”辉月说。
“啊,是啊。一下子全灌进来的时候,会被烫得有些痛,但一想到是主人全无保留地给予我的,又发自内心地很开心。主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清光攥住身前的围巾,嘴角扬得一个遮掩不住的弧度。
朋友们这对吗?
调查结束她一定要请稽查部的人来给这里的刀剑们上一堂安全教育课,不要构建畸形的情感观念,拒绝自我pua,想要刺激上网就行了,现实里照顾对方的感受才是正常的体验!
原先看到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在锻刀室门口打打闹闹斗斗嘴,状态自然又和谐,辉月还觉得会不会是搞错了什么,或许只是审神者不出门没发现大家已经把血当水玩,以至于玩得满地都是。时政能把出大问题的本丸当新手教程派给她,把正常本丸当难题警惕也很合理。
但亲眼见完审神者,辉月又不确定了。清光看起来很依赖甚至是崇拜审神者,可是审神者却是那么高不可攀。在清光向审神者介绍她时,那个女人轻飘飘地瞥了眼她,全然没有半分对稀有刀的在意,可是清光说她是这个本丸第一把稀有刀。
当然,也有一部分审神者对稀有刀并不在意,对所有刀剑一视同仁,但对她反转的性别也如此淡定的就很少见了。
审神者没有半分惊讶,也没有半分好奇,在清光说明异常情况后,古井无波的目光那头像是被绑在窗外的某个角落,绑得严严实实,听到什么都无动于衷,让人不免生出一些无礼的怀疑——她是不是耳朵聋了听不见声。
在阳光洒下,为她侧脸镀上金边的那个刹那,辉月恍惚觉得此人比刀剑男士们更不像人。
而清光对此已然习惯。
审神者永久的沉默并未给他带来半分困扰,或许自他出现在这个本丸以来,审神者便一直如此。
他甚至理所当然地对辉月说,主人很好吧。
辉月无法回答。
本丸为何浸染鲜血,审神者为何沉默不语,看来这就是她本次要调查的问题了。
好消息是这里的刀剑付丧神至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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