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皇宫内灯火辉煌。宴会还未开始,宫女太监们忙碌得布置着场地。
今夜是永泰公主及笄之日,众人不敢马虎。
随着管乐奏响,侍卫们纷纷肃立宫殿两侧,宫女们持灯笼穿梭,衣领来宾通往宴会入座。
湖面上的船只里传来歌女悠扬的歌声,殿内珠帘垂落,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
墨雨眠静静坐在席间一隅,与周围热闹喧阗的气氛格格不入。
而往来的公卿权贵也像没注意到他似的,依旧谈笑风生:
“永泰公主一出生就天降异象,乃我朝福瑞之兆!如今公主将行及笄礼,不知陛下心中可否舍得永泰公主?”
“我怎么听说,永泰公主久居永信宫,是因为一语成谶才使得大皇子坠马薨逝?”
另一人闻言急忙岔开话题:“哎哎哎!好端端的提这事干嘛?小心你的脑袋!”
那人恍然惊觉,举杯告罪:“老臣酒酣失仪,望诸公见谅。”
阿婼在一旁默默斟酒,盏中琥珀光摇。这大皇子落马不治身亡的事情她也听说过,只觉得有些可笑。
凡间百姓认皇帝为天子,认为他是神仙化身,紫薇降世。怎么这小孩子都看出大皇子印堂发黑,他却没有看出来?
谁知道永泰公主是不是真的一语成谶害死大皇子,还是那天大皇子根本就没有洗干净脸?
阿婼环顾宴会四周的来宾,感叹他们都是睁眼装瞎的高手。
外界传言皇帝视永泰为掌心宝,阿婼觉得并非如此。
君山和正清门不合,君主之所以答应正清门的请求,是因为听说这永泰公主身体异于常人,常引妖邪缠身。
寻常大夫根本无法给她医治,皇后这才去请正清门,正清门又来求君山。
可阿婼进宫为她请脉后,根本没看出她哪里有传闻中病入药膏、沉疴难起的那般严重?闲来时反而还有心思捉弄阿婼一行人。
至于所谓的噩梦缠身,不过是因为公主深宫寂寥、忧虑太重导致的心结。
这皇帝要是真心若真把她当掌上明珠,就不会将她困锁深宫内,为了一个死人而惩罚活着的人。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殿外传来一声公鸭嗓。
宴会上的歌舞暂且停下,众人纷纷跪下:“叩见皇上、皇后娘娘,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皇帝玄衣纁裳,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众爱卿平身,今夕良辰,都别太拘束了。”
“多谢陛下。”
待众人落座,皇后娘娘便含笑:“今日是吾儿芳辰,当和诸位同庆。”
遂命宫人将殿内的好酒好菜都分赐给殿门外的侍卫宫人。
殿外,白鹤眠对着值守的将士一脸肃然:“兄弟们,陛下和皇后娘娘恩泽及此,我等应该恪尽职守才是。”
“是!”侍卫们领命。
大家囫囵把好酒好菜分食后各归其位。
这时,一个侍卫忍不住对白鹤眠凑近低语:“早就听说永泰公主貌比天仙,可惜公主深居简出,宫中无人见过。白统领你可见过?”
白鹤眠横眉扫去,道:“闭嘴!不想掉脑袋就好好值班。”
恰好此时,来了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永泰公主到!”
白鹤眠跟着众人跪拜迎接。
一双鞋头缀着珍珠的绣鞋映入眼帘,白鹤眠知道这是永泰公主来了,把头更深得垂了下去。
偏偏有一条红色的绯红色的布条撩过白鹤眠的眼前。不知是饮酒的缘故,他脑子想起同僚说的这位公主貌比天仙,鬼使神差的,他抬起了眼。
这一望,白鹤眠就愣住了。
怎么是她?
月孤华许久未曾踏出宫殿,以前还可以去母后屋里逛逛,但无论是去哪里都要遵从父皇之命,用帷帽遮住面容。
前不久她在回寝殿的路上和十五公主起了口角,动手将她打了一顿,就被父皇关了禁闭。
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出来转转了,月孤华打扮得十分隆重。
一身古纹双碟云形千水裙①,纤眉朱唇,眉目如画。乌黑的青丝上簪了一朵粉嫩大花,两旁插着玉簪,绝世无双。
她本要听从母后的话,装作听话乖巧的样子做完这套流程,没想到有一道目光突然迎了上来。
月孤华下意识低头,四目相对。
怎么是他?
白鹤眠连忙移开视线,月孤华回过神来也加快了步伐。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进到殿内,月孤华盈盈一拜。
皇帝含笑点头不语。皇后已亲自起身迎了上去:“不用多礼,快坐。”
“哟,这么多年了,妹妹可算见到十姐姐的真容了,从前姐姐总是以帷帽遮面,害的我们姐妹都以为姐姐容貌有瑕,不肯见人呢!”
月孤华寻声望去,正是十五公主。
两人素来不合,只是月孤华没想到她竟敢在父皇面前这样放肆。
“十五妹妹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十五公主被勾起了兴趣:“哦?什么故事?”
“传闻有一君子,出来不肯露出真容。有人说他俊美无俦,也有人说他貌若无盐。直到有一日,这人摘下了面具,见到他面容的人不禁夸赞,说他长得如此俊美,为何终日以银面示人?”
“十五妹妹你猜,那君子如何应答?”
“为何?”十五公主问道。
“那男子说,别人只以为他觉得自己相貌丑陋,羞于见人。殊不知......”月孤华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是觉得诸君,尚不配见我真容。”
“你!”十五公主气极,猛地站起身:“你真当自己长得倾国倾城不成?”
“我可没这样说过,不过是想提醒妹妹,以色侍他人,终非长久之计。况且,我的容貌本就不是为了取悦他人而生。”
十五公主怒火中烧,正欲反驳,却听见一声咳嗽声。回头一看,正是生母刘贵妃。
刘贵妃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十五公主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悻悻然回到座位上。
“已有很多年没见过十公主了,没想到这嘴巴啊,还是像以前一样能说会道啊。”刘贵妃意味深长的含笑道。
果不其然,皇帝想起了那件事情,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话说的,刘贵妃也不和年轻时一样?尽说些不中听的话。”皇后开口。
“好了,何必说这些扫兴的话?孤华你落座吧。”皇帝道。
“是。”月孤华道。
待月孤华入座,宴会正式开始。
丝竹复起,歌舞升平。宴会内众人推杯换盏。
墨雨眠无心应付,对着一旁的阿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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