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楠推了闫衡,说:“叫卫宁从梁上下来,院子里那些人也都撤下去,王大人来了可别被吓到。”
闫衡不情愿地挥了挥手,邹楠再抬眼去看,梁上之人已经了无踪影,外头的人也都有序地撤了下去。
邹楠看着闫衡:“你也回避一下。”
闫衡指了指自己,撇撇嘴,气哼哼地退到屏风后面。邹楠觉得他太过敷衍,转而对玉竹说道:“这里头藏了不听话的饿狼,请王大人去书房。”
邹楠收拾一番,老远就看见王之涣杵在小院儿里揪着斜探下来的红梅,背着她,邹楠看见残梅落了一地。
“王大人,又见面了。”邹楠无视那些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红梅,说:“这天寒地冻的,大人怎么不去屋里坐?”
王之涣丢了梅花,颔首一笑,说:“看见这院子里的梅花,便停下来看一看。当日与姑娘匆匆一见,我也是见了你身边的下人才知道是你揭了告示。姑娘如今,住在这里?”
邹楠将人引进书房,说:“大人亲至,寒舍蓬荜生辉。”
玉竹给二人斟茶后退到一旁,王之涣轻抿一口,说:“好茶。工部招的都是魁梧的汉子,姑娘这样的倒是未曾见过。”
邹楠拿出一张图纸,说:“潮阳府安河县前知县张备之,如今正关在大理寺受审,想必大人有所耳闻。安河县所建的七星宝塔,张备之给的图纸却没有人能勘破。”
邹楠仔细观察王之涣的细微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然而张备之全程半合着眼,好似对她所说的话毫不在意。
不在乎张备之,不在乎七星宝塔。
“我当时扮作男装,吃为了混口饭吃,进了工人的队伍,与师傅们研究了许久才琢磨出那榫卯构造的妙处。眼下,圣上要建观星阁,为显天威,自然要集各家之长。大人以为如何?”
王之涣拇指在杯口摩挲着,半晌才放下茶盏,道:“姑娘所言极是,是以,我才喝了姑娘这杯茶。”
他太冷静了,答得滴水不漏,邹楠的猜想无法得到证实,她有些着急,却深知不能急于一时。王之涣是王良晦的亲侄子,邹楠见不到王良晦,只能先从王之涣这边撕开扣子。
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好似只需揭开一层薄薄的面纱就能让真相水落石出。可那层纱看不见也摸不着,邹楠只能在迷蒙的暗夜里低头摸索。
两人见面堪堪只有几句话,却让闫衡等得抓耳挠腮。邹楠摆明了不想让他掺和,闫衡撒泼打诨也没用,他抓了抓卫宁的肩膀,问道:“王之涣有我长得俊吗?”
卫宁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他有我长得强壮么?”闫衡将袖子撩上肩头,展示了一番有力的臂膀。
卫宁盯着那肌肉绷紧的膀子看了两眼,重重地摇了摇头。
“那你说,他有我......厉害吗?”闫衡用肩膀撞了撞卫宁。
卫宁顿了顿,说:“属下不知。”
闫衡一脚将人踢出屏风,气得叉腰,说:“你瞧不出来?那豆芽菜能有我厉害?”
“他自然没你厉害。”邹楠敲了敲门框,说:“他已经走了。”
闫衡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邹楠面前,将人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几圈,确定邹楠身上并没有任何陌生男人的气息,这才问道:“怎么说?”
卫宁揉着屁股自觉退了出去,邹楠说:“听他的意思,应当是要我当苦力。”
闫衡急道:“那怎么行?你一个瘦弱的女子,怎么能做那样的重活?”
邹楠将他按在椅子上,捧着他的脸,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猜,他们缺方法,缺不缺人。卸磨杀驴的事情未必干不出来。但是法子在我手里,我还有你,他们也不会轻易得罪国公府,想必王之涣还得回去跟王良晦商量一下。”
闫衡双手扣在邹楠腰肢,把人往自己面前带了带,侧头在邹楠手腕留下一吻,问道:“我这张挡箭牌好不好用,是不是比外头的强多了。”
邹楠轻笑出声,答道:“是呀,你闫二公子的大名谁人不知?”
“姑娘。”玉竹的声音再次想起,这次她长了记性,没贸然进屋子,而是停在门外轻轻唤着。
闫衡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到底有完没完啊?这回有什么事?”是不是只有他将邹楠藏起来,旁人才不会来打扰他们?
玉竹轻轻呼出一口气,说:“世子夫人来给姑娘送些东西。”
邹楠忙说:“快请进来。”
闫衡还是怕这个嫂嫂的,毕竟出身将门,打人也疼,还不能还手。
邹楠话音刚落,照月吆喝的声音就在院内响起。
“世子夫人,二公子和姑娘都在里头收拾,姑娘请您进去喝茶呢。”
邹楠整理着衣襟,刚欲出门去迎,腰上忽然缠上来一股强大的蛮力,一阵天旋地转,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邹楠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凭着本能,邹楠抓住闫衡的衣领,仓促间,指甲尖在他侧颈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划痕,看着显眼极了,无端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一只灵巧的滑舌趁着邹楠惊呼的空隙狡猾地探了进来,索取着邹楠口中仅剩的空气,悉悉索索探向更深的地方。邹楠被吻得失去力气,像是沉溺在汪洋大海,下意识想抓紧什么救命稻草,能抓住的却只有闫衡的衣领。
这欲海要将她淹没了。
外头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邹楠不知道是头脑眩晕产生的错觉还是孟芝真的走了,她用舌轻轻抵着闫衡的舌,想让他赶紧退出去。
可怜的小白兔哪里知道,露出柔软的腹部只会让她陷进更危险的境地。
闫衡像是得到了鼓励,有力的臂膀将邹楠缠得更紧。邹楠喘不过气,也不知是被吻的还是被勒的。闫衡不断在她口内搅弄着她的舌,吸吮着独属于她的清冽,像是喝了醇香的烈酒,两人都要醉了。
“阿楠要搬出来,也是为了以后做打算,我已劝了母亲......”
孟芝的声音在门外想起,邹楠意识回笼,推搡着闫衡。
闫衡才不管,他忍得难受,他要讨甜头。温香软玉在怀,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怎么放得开。
“嘶——”闫衡倒抽一口冷气,“咬我做什么?”明明汲取了不少欢愉,声音却依旧哑得不成样子。
两人的鼻尖还靠在一起,邹楠松开闫衡的衣领,抖着手为他平了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时候不好,后头有冷水,你去吧。”
男人果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邹楠刚坐在闫衡身上的时候就这么想了,硬也要挑时候啊。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二公子到底是个男人,女儿家的事情他大多不懂。”玉竹已领着人到了外间。
闫衡压着声问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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