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待要扬鞭,身后南门蚜打马已经抢到她的前面。
随即响起他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何人如此放肆,眼里还有王法么?”
青绿紧随其后,便见离山口不远的空地上,聚着四十余口人,男女老少皆有,或坐或站,惊恐地围着一名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的老妇。
一名手持大刀的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听见南门蚜的声音,所有人一齐转头看他。
青绿没有在他们面前停下,而是一抖马缰绳,拔剑朝少女发出惨叫声的树林奔去。
便见两名黑衣男子将一名女子压在地上,正在动手撕扯她的衣衫,女子挣扎哭喊着大骂:“畜生!”
一旁站着的男子正在松开自己的裤腰带,听见马蹄声,猛一回头,看见了两眼喷火手握长剑的青绿及紧随其后的阿四,吓得大喊:“兄弟们快跑!”
他裤腰带也来不及系,跃上身旁的马背慌不择路便跑,两名男子也惊慌失措放开女子,上马紧随其后。
青绿甩出袖中飞剑,后面的两名男子无声无息地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跑在前头的男子被阿四飞出的长剑贯穿前胸,倒挂在马背上被马拖行了一段。
青绿上前观看,三人均已经气绝身亡。青绿有些惋惜,这飞剑的缺点便是准头太好,一招毙命,想留活口都难,咳,只能怪自己学艺太精。
她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子道:“姑娘,没事了。”
女子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连滚带爬地朝倒地的老妇踉跄扑去:“娘,娘。”
青绿与阿四回到南门蚜身旁,南门蚜问:“可有活口?”
青绿摇头,问:“这边呢?”
南门蚜面无表情道:“持械与我对抗,被我打败,没看好,被众人打死了。”
青绿这才注意到,持大刀的黑衣男子倒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脑门凹陷,白色的脑浆溅了一地,旁边扔着几块沾染了血迹的石块。
青绿见这几十号人衣着整洁,没带枷锁,不像被押送的犯人,便问:“他们是什么人?”
南门蚜道:“还没问。”
方才被青绿救下的女子止住哭声,扶起倒在地上的一名男子,双双来到青绿及南门蚜跟前跪了下来,叩头道:“民女与哥哥谢过侠士救命之恩。”
众人闻言,跟着齐刷刷跪倒在地:“我等谢侠士救命之恩。”
青绿忙道:“众人请起。”上前扶起一名须发斑白、鼻头泛红的老者,“老伯,你们是何人?遭遇了何事?缘何被驱赶至此?”
红鼻头老者唏嘘道:“我也不甚清楚,我等是濮阳县庶民,昨日县衙的刁捕头来到家里,说奉了朱县令之命,让我们带家眷集中到一处,我们便都去了,今日一早又让我们到邻近的白马县避一避。”
他顿了顿,喘过一口气,继续道:“这几名黑衣人,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官差,初时对我们也算客气,可一上路便变了脸色,对我们非打即骂,方才领头的欺负阿寅姑娘,把她娘给打死了。”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老妇。
一名年轻汉子抢过话头,悲愤道:“我问他们,我们不是犯人,缘何如此对待我们?领头的汉子说‘你们不是犯人却是死人’,我问他‘这话啥意思?我们没有得罪你们,为何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他只答了一句‘你们得罪了官爷’。”
“死人?”青绿忙问:“你们要避何事?又得罪了哪位官爷?”
红鼻头老者看了年轻汉子一眼,摇摇头道:“桦小子与我们一样,压根不知得罪了何人。”
青绿问:“这几名黑衣人是什么人?”
老者摇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官差。”
内中一名胖胖的男人看了青绿一眼,欲言又止。
南门蚜双手杵着长剑威风凛凛地站着。
兰台四位曹掾均是用剑,用管胖子的话说,用剑的男人潇洒装逼也比旁人更胜一筹。
他满脸严肃地问桦小子:“你姓啥?” 他祖籍幽州,一开口便是“啥”。
桦小子紧张得声音发抖:“姓魏。”
“魏啥?”南门蚜接着问。
“啥叫‘为啥’?”桦小子不解地看着南门蚜。
“我问你魏啥?”南门蚜语气更加严肃,眼神咄咄逼人。
“不为啥,我爹姓魏,我是我爹的儿子。”桦小子满脸无法证明我爹是我爹的着急。
青绿摇头,这两人说话真费劲。便对桦小子道:“这位大人问你姓甚名啥?”
桦小子松了一口气:“我姓魏,名桦。”
青绿一震,追问道:“魏桦,濮阳人?”
魏桦点头:“对啊,魏桦是我,我是魏桦,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青绿转过头去问红鼻头老者:“老伯,您贵姓?”
老者拱手道:“免贵,草民姓庄。”
青绿逼近一步:“庄生策?”
老者大吃一惊:“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青绿走到南门蚜跟前,轻声道:“奏章上有这二人的名字。”她看文字过目不忘,奏章上按了手印的名字她都记得。
南门蚜脸色凝重,对青绿和阿四道:“把他们带回濮阳。”
青绿摘下腰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道:“我们是朝廷御史,来此办案,如今先带大家回濮阳,有何事回去再说。”
众人面面相觑,庄生策激动地喃喃道:“你们,是皇帝陛下派来的御史。”看来他知道御史是做甚的。
众人虽不完全明白,却明显松了一口气,顿时群情激动,议论纷纷:“太好了,可以回家了。谢谢官爷。”
一时扶老携幼涌到青绿面前,有孩童哭着喊爹叫娘。
青绿大声道:“大家静一静,我们要赶在天黑前下山,为保证一个都不能少,我现在清点人数。”
众人安静下来,青绿一边点人头,一边问各人名字及相互关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点名完毕。
她向南门蚜小声而清晰地报出数字:“一共四十五人,男二十六人,女十九人,其中三名孩童,含死亡老妪,有八名是在奏章上按了手印的,其余人等均是亲属。”
南门蚜点头:“先把这几具尸体就地掩埋了,令濮阳衙门过来处理。”
青绿将那名伏在老妪身上哀哀痛哭的阿寅姑娘扶起来:“此处不宜久留,尸体也不能带着,就近埋了,留下记号。”
她指挥青壮年,将老妪及四名黑衣男子尸体抬到树林里刨坑埋了。
众人捡来石头给老妪垒了一个坟头。
阿寅搀扶着受伤的哥哥在坟前拜三拜,抹着泪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青绿大声对列好队的众人道:“老人和妇孺走在中间,大家互相照应,务必记住你们前后左右都是何人,千万别拉下了。”
众人齐声应道:“小官爷放心,我们听你的。”
南门蚜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夜幕降临,一切均被黑暗笼罩,蜿蜒的山道上,青绿一手高举火把,一手牵马前行,她的马背上驮着两名孩童,队伍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快速前行,便连孩童也不吵不闹。
阿四紧随其后,马背上是一老一少,老者为红鼻头庄生策。
南门蚜骑马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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