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振像是敦促他快点承认,用喉头低低地压出一个“嗯?”字。
沈夙已经溃不成军,虽然他早已设想过,假如鹤振当即找出沈皓初不是亲生子的证据,那他会把那个东西给鹤振看一眼。
他的那个东西,这辈子还没让其他人瞧见过呢......
沈夙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要去上班了,这份工地的工作是我通过努力劳动换取的,不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怎么可能承认喜欢鹤振呢?他可是砸不烂、煮不熟、铮铮铁骨的大直男?!
说着,沈夙装作气呼呼地推开挡路了某人,其实他也真的是有些生气的。
不过因为鹤振逼他承认喜欢,所以生气的点发生了偏移。
沈夙趁着这股劲儿,一路冲出屋门,沿着高档小区的林荫小道疾步快走,步伐里带着几分慌乱与赌气的意味。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额前的碎发。
沈夙不可能真的去上班,鹤振已经把自己架空在那里,若是自己主动跑回去,绝对是自取其辱,到时候恐怕连现在这仅有的一点尊严都保不住了。
他心里明白,鹤振确实没有看错,不要以为他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他确实一向把自己的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甚至摆放在任何事物之上。
沈夙原本打算外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直到衣兜里的手机不停地发生着震动。
应该是鹤振在CALL。
不鸟。
沈夙边走边思考,假如没有了工地工作,那他之后便要开始找新的工作。
应该找一个什么样子的呢?
沈夙陷入沉思。
大抵上应该要从附近找起吧,这样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回家照顾沈皓初了。
沈夙走到小区的公告栏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招聘信息。
公告栏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有家政服务的,有二手物品交易的,确实有几则招聘启事。
他仔细地浏览着每一则招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有的要求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有的则注明只招女性,沈夙皱了皱眉,这些都不太适合他。
正当他有些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口袋里的震动感又重新袭来,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停顿的空隙,仿佛要用电话轰炸震碎他。
沈夙暗啐一声,掏出手机一瞧屏幕间的来电显示“债主”,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宛若三九寒天里被人扒光了衣服,倒吊进深邃的寒潭中浸泡。
感觉真实糟糕透了。
沈夙端着手机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话。
对方终于等到电话拨通,冲着这边森冷笑道,“原来你没有准备逃跑的意思啊?”
沈夙这辈子也听过不少种声音,但是对方的声音尤其令人刻骨铭心。
不是那种尖利如同刀子,或者粗糙如同铁屑的声色,而是一种低沉且带着几分阴冷的气息,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像打磨人峰角的砂纸,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那声音里藏着威胁,藏着算计,更藏着一种让他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仿佛只要对方愿意,就能轻易地将他碾碎。
沈夙握紧了手机,紧张地朝向四周谨慎打量一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从来没想过要逃。”
对方冷嗤一声道,“那是不是应该来交这一次的债款了?”
沈夙立刻反驳,“现在才14号,即使是银行转账也需要工作日处理,怎么可能每次都凭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夙强压着内心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当合理,“就算要还钱,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吧,这才月初刚过不久,你突然这么急催,我上哪儿一下子弄那么多钱?”
对方立刻露出嗤之以鼻,“你父母亏欠的债务已经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假若不想他们的坟被掘开的话,现在立刻到我这边来。”
不是警告,而是威胁。
沈夙在对方压掉电话之后,足足对着墙角粗糙的墙壁拳打脚踢了几十下,直到将拳头砸得洇出血丝。
杀了你!杀了你!!
沈夙简直恨极了,他这辈子还没有如此厌恨一个人,甚至到了胆敢罔顾法律的程度。
沈夙的姐姐沈愿,在父母公司最开始出现第一次危机的时候,家里为了缓解资金压力,准备采用商业联姻的方式,让女儿跟一个财力雄厚的家族子弟结成姻亲,以此换取资金上的援助来拯救濒危的公司。
然而,沈夙是绝不可能同意的,尤其自己从小被姐姐沈愿照顾长大,姐弟俩的情感比常人更深。
所以沈夙给姐姐沈愿凑足了钱,帮助姐姐远走他乡。
而他自己则顶替了沈愿的位置,假意去和这位世家少爷见面。
沈夙自然是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的,从头到尾将人家奚落得彻底。
哪知,这便是一切的祸端。
后来,沈家的公司遭逢巨大的经济危机,公司里的财务状况糟糕到了极点,资金链断裂,多个货运项目被迫停滞,银行也收紧了贷款。
一时间,沈家彻底陷入了绝境,四处寻求援助却屡屡碰壁。
那些曾经与沈家交好的世家,在此时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不愿伸出援手。
沈夙看着日益憔悴的父母,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明确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与自己的冲动行为有关,然而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当初用姐姐的终身幸福去换取沈家的一时太平。
直到沈家彻底垮台后,沈夙也曾有几百次的犹豫,不停考虑着要不要联系一下鹤振。
最终考虑的结果是。
就是没有结果。
沈夙抗下了家里的全部债务,也拒绝了远在外地的姐姐的帮助。
直到他发现,沈家破产之后的债务全部转移到了一个人的名下。
就是当初那个被他从头到脚数落殆尽的世家子弟。
顾清宴。
沈夙一直以为这位顾少爷的心性如同他的名字,清净安闲、雅致平和。
实际上绝不相同。
对方的性格恶劣至极,以至于沈夙在沈愿出事的瞬间,完全想到了死亡!
沈夙照着每次前来还债的路线,磨磨蹭蹭地拖延了一个多小时,赶到了跟对方约定好的地点。
顾清宴本尊早已经坐在渔塘边,身姿慵懒地倚靠在一张藤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手指轻轻地点击在座椅的扶手间,目光却似有似无地落向沈夙身上。
他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颀长冷淡的身姿与这郊外略显荒凉的渔塘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番独特的气场。
周围的几个手下分散站立,眼神警惕,隐隐将沈夙围在中间。
沈夙将手中提着的黑色塑料袋丢在地面,因为里面装的钱并没有很多,震得空荡荡的塑料袋发出稀稀落落的声响。
沈夙双手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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