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捅刺过来的弹簧刀，沈确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暴露狂的攻击是冲着自己的脸来的，几乎是条件反射，侧身一让，避开了刀锋。
与此同时，沈确听到了夏思勉叫自己的声音。
比起贴面的刀锋，显然是夏思勉这声呼唤，带给心脏的震颤感更强烈。
一惊一乍的笨蛋，沈确在心里抱怨。
车门完全打开，站在门口的乘客看到这阵势都四散逃开，车厢内的其他乘客也纷纷尖叫着往两边的车厢退。
都怪这暴露狂，要是发生踩踏事故，大案组又得担责。
沈确的心情有些烦躁，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肩部发力往下一沉，将暴露狂的手臂反掰到身后，余光确认周围没人，另一只手快速向上一推，暴露狂手里的刀便脱手飞了出去。
弹簧刀应声落地，夏思勉扑过去捡起刀，夹进了书里，庆幸没有伤到人，才后知后觉，开门后短短几秒，所有人都退开了，离风暴中心最近的就剩自己了。
暴露狂发出一声惨叫，挣脱未果，又开始往后退，想要借着背上的包顶开沈确再逃走，夏思勉慌忙起身想要上前帮沈确，却见沈确一边倒退，一边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抵在了暴露狂的后脑勺上。
暴露狂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背一僵，停下脚步，杵在了原地，彻底放弃了挣扎。
紧急停车的广播在车厢内回荡着。
夏思勉站在原地，咽了一口唾沫。
沈确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枪！只是个套了手枪造型手机壳的手机，不用想也知道是苏萌萌的杰作，沈确才没有这么奇怪的品味。
“老沈！”大案组组长叶锦书率先扒开人群冲到门口，就看到他们的目标正被沈确用手机顶着后脑勺，吓得不敢动弹。
“沈哥！”
大案组其他几人也纷纷赶到，冲进车厢将暴露狂制服，押下了地铁。
沈确松开手上的力气，指尖才开始感到酥麻，弹簧刀贴面而过夹带的寒气仿佛在这一刻才延迟抵达，激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组里两个壮汉控制住暴露狂，将他押到站台角落，沈确又提醒张淞栩车厢地面上还有证据，张淞栩赶忙上车拍照，掏出从物证科要来的试管和镊子，小心地完成了取证。
张淞栩快速完成取证，地铁又恢复正常运行，站台上的乘客们匆匆挤回车厢里，就好像刚才的惊魂一幕从未发生过。
“夏思勉，你怎么在这里？”和站台工作人员沟通完的叶锦书走回众人身边，才看到除了大案组，还多出来了个表弟，他有些诧异，“你今天怎么没开车？”
“昨天出了个车祸，车在4S店维修。”夏思勉回答。
沈确的心口一紧，生生忍住了想要扭过头检查夏思勉的冲动。
能跑能跳能正常上班，夏思勉能有什么事？自己管得太宽了。
沈确攥紧的拳头缓缓松了力气。
“哦，这把刀也是这个人的，我刚才捏的刀刃，没有碰刀柄。”夏思勉说着摊开手里的书，中间果然夹着一把弹簧刀。
“还敢用刀？”苏萌萌一听更生气了，“你这是袭警！不仅在公共场所裸露身体，猥亵他人，还敢持刀袭警！”
“好了。”沈确抬手按住苏萌萌的手腕，苏萌萌才消停了一些，转头来关心沈确：“沈哥，你没事吧？”
沈确正要回答，余光察觉到旁边似乎有人，转过头就见一个穿着白色毛衣，浅蓝色牛仔裤的女生，握着手机，一脸紧张地望着他们。
苏萌萌也转头看向女生，收起教训暴露狂时的凶神恶煞，温和地问女生：“你好，是需要我们帮忙吗？”
“我……”女生的声音有些发颤，视线越过沈确，看向了被控制住的暴露狂，又惊慌地移开，求救一般看向沈确。
“你怎么还在这里？”沈确认出了她，是在地铁上被暴露狂猥亵的女生。
“我……需要、需要我作证吗？”女生终于鼓起勇气，可说完眼眶就红了。
听女生这么说，苏萌萌便也知晓了她的身份，立刻张开双手，给了颤抖中的女生一个大大的拥抱，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把他抓住了，也留了证据，已经够定他的罪了，你很勇敢。”
苏萌萌说着瞟向沈确，是在等他给出指示。
沈确往旁边挪了一步，挡在了女生面前，他不确定那暴露狂是否记得女生的长相，即使被抓住现行，他们也只能给出行政处罚，而这很可能是女生的通勤必经之路，他无法确保一次处罚能够让暴露狂悔改，毕竟这是心理问题，拘留所解决不了，短时间内也解决不了。
沈确偏头给苏萌萌了一个眼神，淡淡道：“那萌萌和淞栩带小姑娘去警务室做个笔录，”又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身后的暴露狂能听见，“留个我们的联系方式，再遇到类似情况，直接和我们联系。”
“嘀——嘀——嘀——”
后一班地铁进站，开门，站台里的人又换了一拨，趁着人多，苏萌萌护着女生往警务室的方向走。
沈确知道，他们目前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夏医生？”
听到有人叫夏思勉，沈确又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对哦，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见有人招呼夏思勉，叶锦书顺势打发他走，“你赶紧上班儿去吧！”
夏思勉犹豫着转过头看向沈确的方向，他想要问沈确有没有受伤，只问还不够，他想要把沈确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遍，少一根头发他都会心疼，可他也清楚，他已经失去可以这样做的那个身份了。
看着沈确漂亮的侧脸，想到那暴露狂持刀分明是冲着沈确的脸去的，夏思勉就一阵后怕，可他张开嘴，最终还是没能再叫出沈确的名字，他有些沮丧地回过头，低声对叶锦书说：“他刚才持刀攻击沈确，刀是冲着沈确的脸去的。”
叶锦书收起脸上的笑，神情严肃了几分，他注视着夏思勉，是在等夏思勉继续说下去。
夏思勉深吸一口气，分析道：“暴露狂的成因有很多种，选择在拥挤的地铁上，隐秘地实施犯罪，被抓到现行后恼羞成怒，说明他并不属于‘通过向陌生人暴露自身器官而感到兴奋’的类型。随身携带弹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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