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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小说:

捡到的菟丝子是食人花

作者:

暗子鸦

分类:

衍生同人

陈凤梧轻轻垂下眼,声音像风中细絮般飘渺:“这等啊等,有一天,我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他回来了。”

“他站在庄子门口笑嘻嘻地对我说,娘,你怎么老得这么快呀?我忙不迭地搓了搓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他真的回来了!我哽着声音说,乖孩子,是娘,是娘想你想得紧。他又说,娘你要好好吃饭,都瘦成这样了,头发也白了……来,让儿子把这些坏东西都拔掉,好不好?”

“我是个懦弱的人……我多希望,这一生都不要醒来,就待在那个梦里,待在他还在、他还笑着叫我娘的地方。”

“我抱着这灵牌……有时,真的分不清。我会以为,我抱着的,是那个才出生不久、红着小脸哇哇哭的彦廷啊。”

姜渥丹把自己的虎口掐出血来。

梦呓,梦忆罢了。

姜渥丹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不过是一个与陈凤梧并无深交的过客,难道只凭寥寥数语,就能抚平那横亘心头的沉痛吗?

却听恰拉扬笑道:“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都是苍厥人,杀死你儿子的苍厥人!”

姜渥丹闻言心惊胆战,生怕恰拉扬这般挑明,会刺破陈凤梧那已经风中飘摇的精神防线。她上去轻轻扯住恰拉扬的手试图让他莫要再语,却看他也红了眼眶,倏地愣在一旁。

可陈凤梧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恰拉扬,眼中先是空茫,继而凝起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片刻,她竟轻轻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长得这般俊……可杀我儿的,不是你。”

她垂下头,指尖缓缓拂过灵牌上的字迹,话轻得像是尘埃落地:“杀他的,是战争,是掠夺,是王权的罪孽。”

“苍厥也好,大穆也罢……只要还在争,便还要死人。”

姜渥丹听着这话,喉头一紧,脑中酝酿好的安慰的话都被碾碎了个干净。她看向恰拉扬,少年向来聒噪、意气用事,此刻却罕见地沉默。

不过他的沉默是暂时的,因为下一瞬,他侧过脸,跑了出去。

姜渥丹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对晏邦彦道:“现在还宵禁着呢。”

晏邦彦道了一声知道,追了出去。

陈凤梧还跪在蒲团上,正要起身,姜渥丹怕她身体一颤,连忙去扶。

“孩子们,让你们担心了。”陈凤梧道。

姜渥丹:“不打紧。”

话音未落,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声,是李蕴突然又咳嗽起来了。

夜深,风寒,让李蕴的病情加深了。

姜渥丹连忙去拍李蕴的背,试图让她舒缓下来。却见李蕴唇畔竟然洇出一抹红来。

“她咳血了。”喀莫低声惊呼。

十一道:“我和喀莫去熬些热水来。”说罢把喀莫牵走了。

“跟五姨娘一起跟李墉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这丫头,倒真是黑石头里迸出一块白玉来了。”陈凤梧对李蕴道。

说完又对姜渥丹道:“姜姑娘快和李姑娘一起去歇息吧。”

“可是……”姜渥丹还未开口。

祠堂里倒塌了许多灵牌,陈凤梧笑道:“我等会啊,就把这些老辈子和小辈子都扶上去。”

姜渥丹眼睫一颤。

姜渥丹把李蕴扶回寝居扶坐在床边,又替她掖好被角。

月光筛入,泼在李蕴的发丝上。

“姜姑娘,京城又是什么样子?”李蕴问,她泛白的唇翕动,“我和春芽……有个小愿望,就是到京城去看看。”

姜渥丹搜刮着姜未晞的记忆,想给出解答。

京城城东巷尾,有一家酒坊,是姜未晞与谢昭最常去的地方。

那家酒坊有一种桃花酿,色浅若云霞,酒醇香浓烈。

是姜未晞喜欢喝酒,所以谢昭陪她。

其实谢昭比她还不能饮酒,一杯下肚便脸红如染,耳根也烧得发烫,偏生他死不认账,总挺着脖子说:“我能喝,今天喝三杯都没事!”

姜未晞就爱看他那副强撑模样,便端着酒笑眯眯地递过去:“那你说说,谁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谢昭眼珠子乱飘:“……当然是……是皇后娘娘。”是谢铮叫他这么说的。

姜未晞笑眯眯地看他饮下酒。

饮了酒啊,他就开始嘟囔。

他嘟囔一句什么,声音低得听不清。但姜未晞心里却清清楚楚,从很早以前就清清楚楚了。

从她还是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时,那一年的祈福节,清池畔锦鲤翻腾,男孩女孩们都热闹着在水中捞鱼,她伸出手,也想要去凑个热闹,却被同龄人冷冷漠漠地忽视。

她也不着他们的调,绕过池子,独自去了偏僻的一角,结果就看见了他。

谢昭背靠树干,正专心看书,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他脸上。

姜未晞兴奋地跑过去,一声脆生生的:“哇!你好呀!”

谢昭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她低头一看,竟不是兵法也不是《论语》,而是一本手绘封皮的《游侠传》。

她睁大眼:“你是谢将军的儿子!”

谢昭慌慌张张地把书捡起来,放进袖中,小声说:“嘘!你别告诉别人我看这个。”

“为什么?喜欢侠者,不是很好吗?”她歪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谢昭咕哝:“我爹不许,说读这个没用。”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可我也觉得,挺好的。”

姜未晞笑了,那天起,她常常去找他。

他总说她吵,说她像个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小喜鹊。

可姜未晞才不信。

明明每次她跑去找他,他都会早早坐在树下等着。他知道了她最喜欢看志怪画本,手里的书已经翻到了她最爱看的那一卷。

他嘴里还嫌她来得太早,眼角却止不住的笑意。

她扑过去,一把抢了书:“你自己又不看,干嘛总是翻到这?”

他轻咳一声,别开头:“我只是刚好翻到。”

还有一次,她被几个骄横的官家小姐围在学舍角落。

这次,只因她被嫡母换上了寒碜的衣裳,不似那些人锦衣罗裙——他们总是看不惯她,或者说都是听大人的“谗言”,他们让他们看不惯她。

她不愿低头,反倒引来更多奚落。

那时候谢昭正从回廊那头走来,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少年已经站到她身前,语气冷得像冬夜的风:“谁准你们动她的?”

见是谢昭,几个姑娘顿时噤了声,灰溜溜地散了。

她愣在那里,还未来得及道谢,他却将手中的书拍到她额头上:“笨死了,下次再让人欺负,我可不救你。”

而她记得最清楚的,是每年春初桃花初放的时候。她随口说了一句:“谢昭,我最喜欢桃花啦。”

此后每次见面,他都不动声色地揣来几枝,藏在书卷里、袖口里,甚至有一次别在腰间,被她一眼看到。

“你干嘛把花藏在那里?都快黄啦!”她笑着问。

谢昭抿着唇,不自在地转头:“……顺手摘的。”

后来。

姜未晞步步都照着坊里师傅的手艺,择米、温火、封坛,在府中小院里自己酿了几罐酒,还亲手埋在桃树下。

后来。

只是没人去挖那几罐酒了。

姜渥丹回复李蕴:“京城啊……街道宽阔,路边的花开得像要溢出来似的。城东有百年酒坊,有最醇的桃花酿。还有一对小鸳鸯……女孩说自己喜欢喝酒,其实不过是为了多让男孩陪陪她,男孩明明酒量浅得很,却老爱逞强说能喝。结果每次喝完脸都红得像煮熟的虾。”

李蕴:“那真是……一座鲜活的城。春芽若在,肯定也喜欢那桃花酿,她也喜欢酒。”

姜渥丹:“……”

“我觉得,我时日倒是无多了,让姜姑娘掺和进我家的这档事,我真的……”李蕴继续道。

“别说这种话!”姜渥丹一把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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