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朝他招了招手,笑容温和:“过来。”
阿鹤踌躇片刻,还是乖乖的走过去了,高大的身影立马挡住亮光,将陆灵罩在一片黑暗中,墨发顺着光滑的衣袍缓缓垂在身前两侧。
逆光看不大清他的面容,陆灵将那封勒索信收起来放在轮椅侧边,余光瞥到阿鹤宽袖沾有灰尘,便微微前倾弯腰替他拍打,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跟我说说,你把那身黑色中衣藏起来做什么?”
阿鹤低头望着腰间身材娇小的人,顺着她的话想起了昨晚的事。
当时他躺在桌底感觉很难受,不一会儿便感到裤子有些湿,心下一慌,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尿裤子了。
连狼群里最小的狼崽子都知道找地方解决,他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还尿裤子,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肖知道,她一定会嘲笑自己没长大。
如此就想自己偷偷换身衣服销毁“犯-罪证据”,但晚上肖一直不睡觉,自己便没机会。
今日一早吴妈带着两个人过来,还要看他,这可如何使得。
绝对不能让肖知道。
他抱着这个想法卷着被子躲进了隔壁那间屋子,一直等到有人给他送来热水以及换洗衣袍,不过他把大家都赶出去了,无人发现他的秘密。
傍晚时他趁众人不注意钻出了院子,现在那身衣服已经被藏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很安全。
陆灵半晌没听到阿鹤说话,也不见有任何动作,便知道这是问不出来了,于是随意的帮他把袍角拉正。
“我就问问没什么,不过要是遇上什么难事要跟我讲,别自己一个人憋着。”
说完头疼的揉-捏眉间,陆昊这件事还真不好办,那歹人没说交赎金的日期,意味着见不到钱就不放人,他们有的是时间跟陆书峰耗。
但陆书峰他们等不了,陆昊的生死安危对他们来讲很重要。
二十万,短时间内能拿出二十万的也只有皇家了,陆书峰除了向陆萱萱求救之外再无他法。
“估摸着不日朝廷就会派人来江南查案,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莫要出去闯祸,帮阿鹤找家人的事也先搁置一下,一切低调行事。”
虽然陆昊还未正式上任,但按理来说是朝廷命官,状元郎被人绑架可不是小事。
“是。”
这些复杂的话阿鹤是听不懂的,他只能懵懂的站在原地发愣。
月亮躲在黑云后时隐时现,陆灵抬眼望着它深思,小院儿陷入一片静谧,残烛拉长了三人的身影印在青石地板,紧密相连。
出了这档子事陆书峰也没精力再对付陆灵他们,一门心思全扑在怎么救陆昊这事儿上面,隔日府里上下一片忙碌,来往下人个个面色严肃气氛沉重,见了面也不打招呼,陆府上空笼罩着大片乌云密布。
陆灵是安静待在她的小院儿里看花看草,吴妈的腰叫郎中看过,需要静养一月,最好卧床休息,被她勒令待在卧房不许乱跑。
所以照顾她的责任就落到了一个丫鬟身上。
丫鬟是吴妈的人,名字叫柳眉,长得白白净净性子干脆利落,身上并未擦任何香粉,想是被提前告知过了。
“大老爷昨晚写信加急送往上京,此事应该做不得假。”
柳眉一边帮她卸着蔻丹一边说道,那粉色的一层渐渐剥掉恢复原本透明的芯子,莹白素净,却比之前好看顺眼许多。
手背还有一道淡淡的粉嫩伤痕,那是阿鹤抓伤的,已经好了大半。
“这几日看好院子,除了自己人之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总是不放心陆书峰和张芳二人,狗急都会跳墙,更不用说这两个急红眼的人。
目光转向屋内的阿鹤,他正在认真练习书法,那根戒尺就摆在书桌正前方,像是什么极其庄严肃穆的神物,令他肃然起敬。
再往里看是她光彩夺目的梳妆台,最底下的妆匣锁着陆府的所有地契,那是阿爹留给她最后的东西,是她最后的念想。
“将我所有的衣物都换成简单素雅的,胭脂水粉统统收起来,姑爷的衣服也换成纯白的。”
“是。”
入夜待阿鹤熟睡,陆灵悠然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沓银票分成两拨,又摸出白日备好的针线,拿起中衣开始动手。
即使有蜡烛光线也不及白日,她揉揉困顿的双眼继续缝,地上窸窣作响,她抽空往过看,便是一对儿清如泉水的凤眼。
“我吵到你了吗?”
她之所以晚上做,原因就在于需要偷着来,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反正她之前每晚都不熄灯,无人怀疑。
阿鹤掀开被子坐起来,呆愣着摇摇头。
“坚持一下,我这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又晃了晃脑袋,眨巴两下眼睛强打精神,把中衣往光亮处又移了移。
阿鹤回头看了一眼,瞳孔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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