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锦去寿康宫看了一回太后,正准备抄道去养心阁面圣,却不料突遇这番热闹。
陆嘉蕙被婢女扶着,却疼得无法起身,摸着动弹不得的一条腿,抽抽噎噎道:
“子睿哥哥,你可要为嘉蕙作主呀!”
她未明说谁是罪魁祸首,目光却直瞟纪云瑟。
一旁的赵沐昭也是哭得不成样子,虽有宫人早已给她的的手臂冲了些凉水,上了一道烫伤药,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愤恨地盯着纪云瑟。
她们和晏时锦是表兄妹关系,素知这位表兄清冷寡淡,除了永安帝和太后,谁的面子都不放在眼里,故而不敢太过夸张造次,稍稍收敛了一些。
总之,只要她们众口一词,纪云瑟不管落入谁的手里,都没有好果子吃!
男子身着一套修身的飞鱼服,愈发显得虎背蜂腰,丰神俊逸。
赵芷宁侧眸打量了他片刻,收起刚才的咄咄逼人之色,转头看着纪云瑟,放柔声量道:
“纪姑娘,不知曦和公主和嘉蕙郡主如何得罪你了?竟害得她们都受了伤。”
“哎呀,郡主的脚,不会骨折了吧?”
还有两女子也会意在一旁帮着腔,几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后,晏时锦的目光落在了纪云瑟身上。
又是她!
是非黑白暂且不论,但此刻,其他女子或吓得慌乱或惊得脸色发白,只有她,那张看似可怜无辜的小脸上,一双透着十足心机城府的眼睛还在滴溜乱转。
以她素来行事的大胆无畏,他不信此事与她无关。
纪云瑟察觉到了这厮的面色不善,但这事跟他有何关系?
总不至于他一个国公世子,手还能伸到羽林卫,管起宫里的矛盾纠纷来?
还是因为她们一口一个“子睿哥哥”,唤得他要越权替这群“妹妹”们做主?
呵,还真是个称职的兄长!
纪云瑟微微福了一福:
“见过晏世子。”
“世子岂可听信一面之词?况且,既有羽林卫在此,世子您应该不方便过问吧?”
说到后面,她也有些底气不足,这厮到底是个官,而且连裕王都要惧怕他三分,真要插手,恐怕她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
紫电早就认出了纪云瑟,是最近时常与他主子私会的雪白美人。
见少女的嗓音说到后面,愈发低软轻哝,倒像是受了委屈撒娇一般,心道莫不是前几日二人起的龃龉还没好?
自家主子也是,都不告诉姑娘自己的官职。
他上前小心瞧了一眼晏时锦的脸色,故意开口请示道:
“指挥使大人,您看此事……”
纪云瑟眉心一跳:
“指挥使?”
孙雪溶刚才被吓得一直躲在纪云瑟背后,此刻见她一脸震惊,忙附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如今,羽林卫已归京卫司管辖,晏世子就是京卫司的指挥使……”
纪云瑟愣了愣,不会吧?
这么倒霉?
这厮竟然是羽林卫的顶头上司?
完了完了!他跟公主、郡主什么县主本就是一家子亲戚,必会向着她们。
更何况,自己还利用得罪了他。
晏时锦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这一群心思各异的女子,蹙了蹙眉,吩咐紫电道:
“你留下,协助查清此事。”
说罢,转身阔步离去。
永安帝有诏,他没有闲工夫管这些女子间的琐事。
紫电明白,一边是亲戚,一边是相好,主子不好偏颇了谁,只能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他。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而至,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抬了春凳过来将陆嘉蕙移去重华殿偏殿看伤。
玉拂已回宫取了猩猩毡斗篷过来,和玉晓一同扶着赵沐昭回宫更衣。
紫电留下了闯祸的陆家婢女,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瓷,开始例行询问:
“碗中热水,是谁泼的?”
纪云瑟指向婢女:
“是她!”
紫电又看向刚才陆嘉蕙摔倒之处:
“嘉蕙郡主,是谁撞的?”
纪云瑟道:
“也是她!”
赵芷宁随即道:
“话是如此,但若不是纪姑娘打人,她怎会撞得郡主摔倒在地?”
其他几个女子附和道:
“不错,我们都看见了,是她用力打人,所以害了郡主。”
纪云瑟一脸委屈,道:
“我是见公主被她烫伤了,气不过,才忍不住小小地教训了她一下。”
又指着婢女的脸颊,道:
“我若是真用力,她的脸上为何并未红肿?”
“分明是她故意撞倒自家主子,意图嫁祸与我。”
众人细看过去,那婢女的脸上的确只有浅浅的一道红印,且即将消逝,确实不像是用力打的。
婢女见众人已怀疑她,捂脸指着纪云瑟哭诉道:
“不对!是她,她很用力地打了奴婢,奴婢站立不稳,才撞了郡主!”
“你这奴才休得胡说!”
人群中站出一个男子,颇为义愤填膺地说道:
“纪姑娘一看就是柔弱之辈,你脸上也未留掌印,还敢诬蔑?”
紫电上前行了个礼,客气问道:
“敢问世子,是否亲眼见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这人身着茄色狐狸皮袄,罩海龙小鹰膀褂子束同色腰封,正是涟亲王世子赵峥。
赵峥不假思索道:
“自然都看见了,这胆大的奴才向纪姑娘泼水,却误伤了公主,纪姑娘为公主不平,一时没忍住出手教训她,轻轻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她便顺势撞到了嘉蕙。”
纪云瑟与他不算熟悉,没想到此人竟为她开脱,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赵峥今早就被初次上学的纪云瑟惊艳到,此刻被美人一看,顿时心花怒放,向身边的两个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纷纷附和:
“世子所言不错,我们都看见了。”
“都是这贱婢惹的祸,不可诬赖他人。”
“世子!”
赵芷宁怒气冲冲地叫住了赵峥。
赵峥斜眼看向她,轻嗤一声:
“怎么,不让人说真话?”
赵芷宁的祖父颐亲王曾经用过许多卑劣的手段参与储位之争,失败后被先帝圈禁,其父赵峋成年后主动与亲爹断绝关系,向永安帝示好,永安帝念其勤勉,任劳任怨多年,顾及兄弟情谊,封了个郡王给他。
赵芷宁与母亲又素来会奉承夏贤妃,所以这些年算是在皇室宗亲中站稳了脚跟,赵芷宁也得以入宫上学。
而身为一直追随永安帝鞍前马后的异母兄弟涟亲王之子,赵峥自然瞧不上他们一家。
他十分不屑道:
“小爷我劝你,少做些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之事!”
赵芷宁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她得唤一声“叔叔”的霸道世子爷。
紫电看着这光景,大致也明白了几分,看来,自家主子相好,是被这帮贵女欺负了!
而涟亲王世子,大约是瞧着纪姑娘美貌,虽未看清全过程,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偏帮着纪姑娘。
说实话,他也曾耳闻,曦和公主仗着自己母亲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管理六宫,多有嚣张跋扈之态,没少作威作福,但不过都是些女子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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