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临水岸边栽满了桃树花期未至只缀着一颗颗饱满粉嫩的花苞。
外间有弟子巡逻免得闲杂人等擅闯进去扰了裕王安静。他们穿着统一的校服红纹白袍右手持着长剑偶有几个面容清秀宋吟便隔着面具肆无忌惮地打量。
卫辞瞪了几眼也不见她收回目光瞬时脸色黑如锅底警告道:“宋吟。”
“嗯?”她茫然应声。
牧流云听了饶有兴致地挑唆:“卫兄这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坏我看呀小娘子还是另寻个懂得怜香惜玉的。”
“要你多嘴。”
卫辞索性不再管礼节不礼节于宽大袖摆下精准捉住宋吟的手免得某人一步三回头。
他就差将“吃醋”二字写在脸上牧流云被肉麻得搓了搓双臂感叹:“你被夺舍了么?从前眼高于顶的卫辞去了何处?”
面对旁人的阴阳怪气卫辞并不轻易感到恼怒嘲讽地挑高了眉尾:“你一个孤家寡人不懂很正常。”
“……”
愈往里走愈发宽敞但仅是平素山庄的模样。宋吟新奇劲儿已过终于匀下心神听卫辞与牧流云叙旧。
原来裕王正是卫辞的三师父。
在京中时太子、卫辞与裕王的两子一同学武若用江湖中的称谓便需互道声师兄弟是以感情甚笃。
不过两年前裕王离京正式来了岚河驻扎此番卫辞正是专程绕路来拜访。
牧流云道:“眼下小靖和师娘不在庄子里听说明后日才能回。不如你一会儿劝劝师父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卫辞凉声回绝:“不劝。”
“这样。”
牧流云神秘兮兮地附过去耳语一番而后抱臂扬唇等他答复。
宋吟见卫辞耳廓猛然变得通红但终究没有拒绝也不知是达成了何种交易。
……
已有弟子先行通报是以裕王得了信换上一身贵气长袍坐于正厅等候。
卫辞摘下面具抱拳行礼:“三师父。”
说罢俯身替宋吟解开耳后系带
宋吟可不会这般厚脸皮于是规规矩矩地行了宫礼:“民女宋吟见过裕王殿下。”
“平身。”见她不买卫辞的账裕王爽朗大笑“总算有人能治住你这个混世魔王咯。”
一侧的牧流云看清她的相貌连叹两声“难怪”。难怪不可一世的卫小侯爷会有色令智昏的一日难怪向来冷言冷语的卫小师弟一路都要频频回望。
这宋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裕王所思与牧流云相差无几再联系卫辞分明是从南向
而来径直问道:“你不是早前回了京中怎么又跑到出来了。”
他面色不自然地移开眼:“吟吟身子弱先让苍杏陪她下去休息。”
“哟还会疼人。”
裕王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但细辨之下更多是欣慰。招手唤来侍女领宋吟去歇息一边道“当初修葺山庄本王就预留了你和阿容的房间竟还真将人给盼来了。”
待倩丽身影消失在廊下牧流云踢踢卫辞脚尖吊儿郎当地说:“快如实交代。”
卫辞将锦州诸事粗略说了一番。
乍听见宋吟出身于县令府可不就是专程培养的瘦马?裕王捻起茶杯砸去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经不住诱惑。”
他抻直了脖子不避不挡:“若是别的女子我不会瞧第二眼。”
这话不假卫辞从前在京中便爱摆着一张死人脸任凭贵女们舞得再欢都是淡淡道一句:“尚不如本侯回屋照镜子。”
刻薄得很。
但于侯府而言偏宠一女子乃是大忌。
裕王出身皇室稍微动动脑子已然猜出个大概:“哦灵犀为难小姑娘了所以你迁府的大事也晾在一旁上赶着去锦州接人。还半道领来岚河怎么想让本王为她撑腰。”
“是。”卫辞示意莲生呈上一壶烈酒“大师父亲手酿的原是命我娶妻了再挖出来想着您好这口专程从京中带去了龙云又从龙云带来岚河。”
“……”
还挺香。
牧流云也馋的不行:“师父让尘好不容易来一趟岚河今夜咱们仨喝个痛快。否则待师娘回来了您可就一滴都沾不得咯。”
裕王勉为其难地应下转念一想忆起某些被遗漏的细节:“等等你还去了龙云?”
“去了。”卫辞抱臂眉间窜出丝丝戾气“和祁渊打了一架祁家人当真是不知礼义廉耻。”
然而裕王只关心:“赢了输了。”
“……赢了。”
若是下死手打个半残不成问题。卫辞之所以收敛着并非顾忌对方的藩王身份而是不欲令宋吟背负“祸国殃民”的骂名。
“好没丢为师的脸。”
裕王看着他长大又结下师徒缘分不免有些发愁“你娘就不该过分拘束你正所谓物极必反瞧瞧现如今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似的
“不关吟吟的事。”卫辞不欲再听上前揭开坛盖眼睛一睇“还喝不喝。”
“喝。”
师徒三人移步湖心小筑。
只见水汽氤氲的镜湖正中坐落着一幢别致小殿。殿内是空阔敞亮的开放格局扫上两眼便能将所有
景物纳入眸底。
正中央摆着长桌
牧流云与卫辞一般大裕王敲打道:“你也到了能议亲的年岁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明儿个让你师娘仔细留意着。”
“我要寻个武功好又漂亮的。”牧流云掰着手指头数道“然后夫妻同心浪迹天涯。”
“有病。”
裕王私下里并不端着王爷架子宛如寻常父亲笑骂两句“这山庄还等着你小子继承浪迹天涯想得还挺美。”
牧流云瞥一眼幸灾乐祸的卫辞故意说:“再不济给我寻一位貌比宋姑娘的美人儿。”
卫辞一个眼刀飞过去。
“停。”
裕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解下一枚玉佩递与卫辞“你两桩喜事为师都赶不过去这枚玉佩就送给宋姑娘当作见面礼。”
“谢师父。”卫辞目的达成露出淡淡笑意。
牧流云酸溜溜地道:“啧啧师父出手可真大方将来宋姑娘在京中岂不是能横着走。”
裕王其人在朝堂和江湖上皆有一席之地。玉佩一面雕刻了唯有亲王之尊方能使用的巨蟒图纹一面雕刻了名讳。
有了它便是卫父卫母瞧见也需给一分薄面。
三人畅饮至夜深散席后卫辞跟着牧流云去了房间。
酒意上头牧流云眼前一片重影偏还被连声催促。只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认命地翻找起私藏的木匣。
“这些书可都是千金难求。”牧流云大着舌头道“念在相交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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