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弱冠礼成之后,婚事也正式提上议程。因着由圣上赐婚,无人敢评头论足,俱是噙笑说起贺词。
一是名满京城的小侯爷,一是隋扬首富之女,权贵与富贵皆得,排场自是盛大。
慕家有长女坐镇,老爷与夫人早了几月上京,斥重金盘下卫府一街之隔的宅邸,又购入整条铜雀街的铺子,悉数备作嫁妆。
出手阔绰,饶是京中贵女也艳羡不已。
接下来,便是三书六礼。需得经历了纳亲、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方算礼成。时间跨度长,宋吟与卫辞倒是几年里头一回分开这般久。
再说沈珂苦读几载,去岁终于扬眉吐气,中了进士。比起京中荣华,他更属意回汴州做地方官,品阶不高,却能看顾母亲,亦能为宋吟的书肆与学堂搭把手。
刚巧听闻宋吟自东南之地巡视铺子归来,侯府亦正式下了聘,沈珂便延后归程,预备讨要一杯喜酒。
早前在汴州,宋吟深觉沈珂与柳梦潮有相似之处,趁便介绍二人相识。果然,沈珂赖在柳宅要促膝长谈,竟是不跟着她回府了。
苍杏,如今的柳家娘子,亲自将宋吟送上马车,悄声递信:“公子邀您去别庄一叙,我来替你们打掩护便是。”
宋吟面色微红,羞赧地点了点头。
从前,她与卫辞形影不离,到了京中却需各归各家。除去白日里相约茶楼、食肆,竟是难有时机相处,更遑论行一些亲密之事。
怪不得今儿苍杏邀她过来,原是受人之托。
待宋吟坐稳,石竹驱车前往京郊某处。前岁卫辞曾带她来此夜观萤火,四周僻静悠然,唯有山花云雀,颇有避世桃源的韵味。
约莫行了两刻钟,马车出了城门,石竹停下,朝内唤道:“夫人,公子来接您了。”
闻言,她拨开绣了金蝶的车帘,见俊秀少年坐于马背,气势凌人,却在望见她的瞬间化为温柔笑意。
卫辞伸出一手,将未婚妻子揽入怀中,悠闲地骑着骏马行后半程路。
宋吟兀自在他怀中寻了舒适姿势,慵懒倚着,轻声问:“东宫的差事都忙完了?”
“嗯。”卫辞腾出左手与她十指相扣,薄唇在乌发上落下一吻,事无巨细地同她交代,“成婚过后便临近冬日,你不是惦念着北上看雪,近日我虽忙碌,那时则能腾出几月时间,带你去廉京转转。”
她喜出望外,捞过卫辞的手,轻轻嘬上一口,笑道:“亏你还记得。”
少女双眸脉脉,他眼底也随之闪动起细碎涟漪,并不邀功,只含蓄扬了扬唇,算作回应。
宋吟爱极了他这副纯情模样,夜里分明如狼似虎,白日却是撩拨几句便耳红,忍不住暗
示:“你我尚未成婚,该要发乎情、止乎礼才是。
“……休想。他咬牙切齿道。
到了别庄,见天色尚早,宋吟换了一身简便素衣去凫水。侧门十步远有一溪流,清澈见底,她在岸边适应了水温,缓缓沉下。
卫辞只着一条中裤,结实的肩臂鼓胀出令人口干舌燥的形状。他状似面无表情地走来,可雄壮阴影随着心跳弹了弹,昭示着主人渴梅许久。
宋吟默默游开,只装作不曾瞧见,然而体内升腾起热意,连呼吸也重了几分。
“哗啦——
他径直踏入溪中,长臂一伸,扣住细软腰肢贴向自己,蹭着宋吟透红的耳廓低低笑了笑:“跑什么?半月不见,不认得了?
却也有那层原因。
宋吟微微挣扎,却清晰听闻他闷哼一声,登时僵直了背,不敢动弹,只弱弱地道:“至少等到夜里……
晌午已过,黄昏尚远,视线极度清晰之下,羞耻感难免胜过从前。
卫辞偏不应,炙热目光扫过素衣勾勒出的玲珑身形,掬水浇在未被濡湿的地方,见布匹紧紧贴着肌肤,透出半遮半掩的美景。
她干脆闭了眼,由他抱着自己置于平滑巨石。水流算不得深,半躺之姿,堪堪没过膝头。
“冷不冷?卫辞问。
宋吟不愿吱声,饱满圆润的脚趾胡乱踢了踢。卫辞会意,俯下身用体温去暖她,边道:“骤然出了水,小心着凉。
闻言,她难免埋怨,语中带了自己也未察觉的娇嗔:“真是猫哭耗子,我游得好好的,你偏要来烦。
卫辞听得小腹一紧,欺身凑上前,滚烫的吻蜻蜓点水般落于她唇角,反问:“你不想要?
朝夕相处的几年里,除去月事以外,二人日日皆要耳鬓厮磨。加之卫辞寻了不少补药,又连哄带骗拉她晨练,身子骨早便出离了弱不禁风,于房中事更得趣味。
可宋吟终究面皮薄,嘴硬道:“不想。
“是么。他意味深长地应一声,双唇却愈加逼近,低沉地说,“我便亲自检验一番。
热切的吻与微凉的指尖同时覆了上来,像一簇一簇细微绵密的火星子,令周身空气霎时变得滚烫,连血液里也淌过灼烧火焰。
原来,他并非粗心,而是早有预谋,要以羞人的方式烘暖她。
濡湿后的衣衫描摹出一副摄人心魄的仕女醉卧图,系带在蹭弄间脱落,不经意泄漏赛雪肌肤,与黑灰色石床相比,予人极致的视觉冲击。
卫辞深深凝视她片刻,似要将每寸每厘的细节刻入心底。直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方臣服于灭顶欲念,贪婪地含住嫣红双唇。
宋吟分明泪意涟涟,仍不愿
轻易落了下风,指尖蜷缩起,虚搭在他耳侧。
偏这幅倔强模样激起了卫辞的征服欲,他原就清楚该如何取悦,掌心握住少女浸在溪水中的踝骨,轻轻拨开,便于俯身索吻。
“哗——
水花四溅,惊飞一枝鸟雀。
再是他温热的鼻息,无限贴近,直至高挺的鼻梁率先沾染了水意。这情形,像极了晨间途经花丛,无端招惹满身晶莹的露。
素了半月,实难经受挑拨,竟隐隐仿似初历人事,光是唇舌相贴,已能激起前所未有的畅快。
凉风拂起肌肤,宋吟止不住地轻颤,十指穿过他的乌发,不知该将人推远或是拉近。
得了她诚实的鼓舞,卫辞愈发忘我,时重时轻地亲吻。娇娇喘息落在耳中,令胸腔胀得几欲爆炸。
好半晌,卫辞退开距离,额头相抵,迫使她看清自己眼底浓烈的渴望。
宋吟也的确在悄然打量,见他唇色因摩挲而发着红,周身肌理因隐忍而贲张起,臂上一条青紫色脉络似是不由自主地跳动……
“当真不想要?
他作势深深印了一下,固执地等待答案。
宋吟紧抿了唇,长发湿答答地黏在两鬓,身子俨然热烫如暖炉,她从齿间挤出软绵绵的怨怼:“你别这样。
这样——
诱使她说出羞人的话。
卫辞已至临界点,不再言语相逼。他微微躬身,略带薄茧的指腹拨弄她粉嫩的舌尖,搅乱细碎啜泣。
她哭着要躲,泪滴“啪嗒
卫辞如何能不动容。
他心脏猛然跳了跳,触电似的阖眼,品味温泉水般的缓力包裹,头皮一阵发麻。
宋吟败下阵来,舍了娇羞,撅起红润的唇索吻。
他忧心粗粝石面要磨坏细嫩肌肤,就着亲密相拥的姿势将人抱起,一齐坐于石床。卫辞自下而上地亲吻,唇持纠缠,交换独属于彼此的气息。
感受到宋吟欢喜得圈住,葱白指尖死死恰着卫辞的肩,他抽空道:“你自己来。
语气低沉,仿似不近人情,莫名令她耳根发软。
宋吟被欲念烧昏了头,眼尾洇红,捧着他的脸深深吻了下去,舌尖主动探入,贪婪地汲取清冽解渴的气息,纾解心间燥热。
卫辞气息已然紊乱,仗着力量悬殊,轻易将她捧上云霄,再如花叶般无依坠落。
宋吟只觉空气稀薄,眼前闪过一阵一阵白光,她无力再支撑,退开距离,带了贪婪大口大口呼吸。
细碎动听的啜泣声中,卫辞稍顿,明知故问:“不喜欢我这般待你?
她语不成
调,摇摇头,张臂熊抱住他,试图抵抗卷土重来的热吻。卫辞也不恼,趁势将脸埋入她颈窝,轻嘬垂落的一缕长发。
待宋吟眼神迷离,方耐心抬头,撬开她的牙关开始新一轮掠夺。如此反复,似要将半月的份儿悉数要回来。
最后,她双颊透出薄红,好似被滋润的花朵。
卫辞怜惜地吻了吻她红肿的唇,故意道:“可是不够?要不要我再……
“不要。宋吟有气无力地道。
他却不舍得退离,掌心托着她的背,抱孩童般将人带回房中。也不急着进浴房,捞过用长巾粗略擦拭干净水珠,躺倒在能容纳二人的软塌里。
困意阵阵来袭,宋吟攥着他的尾指,软声道:“还未沐浴呢。
卫辞轻笑,不厌其烦地拨弄她的耳珠,喑哑着嗓音:“再等等。
她不免疑惑地睁大了眼:“还等什么?
话音落下,有什么念头急速起来。
难以忽视。
卫辞见她会意,勾了勾唇:“等、再来一回。
因着新郎官急不可待,加紧下了聘书、过了礼书,刚巧近来便有今岁最宜嫁娶的好日子,卫父卫母一早登门请期。
于是方落成的京中慕宅,倏然变得热闹,处处透露出喜庆气氛。
卫母容貌姣姣,出阁前是夏太傅嫡女,成婚后又贵为永安侯夫人。独子亦生得出色,文能做太子伴读,武则师从圣上胞弟。因此,久居高位,言谈举止难免有些目空一切。
可慕夫人看似柔弱温良,实则因了管理偌大家业,非但行事风风火火,对形形色色的人皆能予以包容。
宋吟原还交代卫辞在其中周旋,谁知两位母亲竟兀自聊得投机,面上俱是真心实意的笑。
她登时松一口气,转头去教沈珂核对礼簿。
再谈慕雪靖,向书院告了半月长假,与长姐、长姐夫一同上京。却听闻自家二姐还有位弟弟,顿觉气闷,眼珠子转了转,寻到卫辞,亲热地上前撺掇:“姐夫,您不觉得那谁,有些碍眼么。
卫辞故意装作迟钝:“谁?
“就……叫沈珂的。
他低笑一声,心道宋吟独独爱容貌俊俏的郎君,沈珂仅是平凡少年,早便过了胡乱吃醋的时候。
不过,身为姐夫,自要帮衬帮衬,便教慕雪靖:“这样,你头脑灵光,刚巧接替你姐姐,我带她去西院走走。
姐姐与姐夫待在一处是天经地义,慕雪靖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笑意,爽快应“是。
片刻后,宋吟走来,目露迷茫:“雪靖何时转了性,竟与沈珂开始称兄道弟了。
“你不必管。卫辞牵过她的手,温声问,“累不累?
她摇
摇头,见四下无人注意,踮起脚尖,在卫辞脸侧飞速印了一下:“我很幸福。”
可不是。
正厅里,两位母亲笑吟吟地商议儿女婚事;凉亭处,两位父亲交头接耳研究新出的棋盘;抄手游廊下,长姐与夫婿赏着西南之地带回来的名品菊花;而沈珂不耻下问,听慕雪靖教起生意经。
各自忙碌,却带给宋吟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
婚期既定,按照习俗,新郎与新娘不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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