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也正式敲定回京时间。
慕夫人最是感伤,可转念一想,有生之年还能为小女儿筹备嫁妆,复又变得精神焕发。
“娘,你放心。宋吟握着母亲的手,温声安抚,“一旦定下婚期,女儿即刻差人来送信。
慕老爷亦红了眼眶:“过半月我们便启程,提前去京中买处宅子,再择几间铺面,庄子也需得安排上,总之,要让我的宝贝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她唇畔噙着笑意:“不必这般劳心,待京中事情忙完,女儿还要回来操持隋扬分铺。
好说歹说,两老总算少了感伤。
一晃到了初秋,宋吟再度坐上去往京城的马车,不由得百感交集。
从前满心排斥,只觉得失了自由,如今则惦念着将揽星街的书肆整改为分铺,再大力推介《女总督传》,早日扬名立万。
卫辞阖目,手中揉搓着她的指腹,亦因得偿所愿感到久违的放松。他语调慵懒,边思忖边说道:“你上回提的蜜月,我想了想,刚巧能去西南,见一见我另两位师父。
闻言,宋吟眼睛亮了亮:“这算是去闯荡江湖吗?
“……
她又不免担忧,问起:“可侯爷会同意么,你这般年岁,该是一门心思做出政绩才对。
卫辞掀了掀眼皮:“话本瞧多了吧。
当今圣上正值壮年,父亲永安侯也不过三十又七,除去太子被委以重任,余下的王公贵族俱是得闲。且袭爵不同于做官,他便生来是个草包,亦能做尊贵的小侯爷。
不过,若想闲散几年,的确需与双亲商议,再同太子提一声,便说有事无事莫要寻他,让永安侯去顶。
思及此,卫辞淡声道:“先送你回府,而后我独自去永安府走一趟。
宋吟乖巧地点点头,依偎过去,只觉一切顺利得宛如梦境。
阔别已久的街景映入眼帘,阶前,香茗与香叶抻长了脖子等候。见宋吟依旧活蹦乱跳,不似遭受了苦难,悬着的心总算回至原处。
她笑吟吟地问:“为何不见苍杏?
“回夫人的话。香茗道,“苍杏如今在揽星街看顾两间铺子,说是不能白费了您的一番心血。
宋吟嗅到了一丝八卦气息,挤挤眼:“她是不是看上了柳先生?
“这个嘛,您还是亲自去问的好。
房中陈设几乎不曾变动,连她随意翻开的话本也维持着原状,显然是刻意为之,好似要伪造出她不曾离开过的痕迹。
宋吟一时鼻酸,扑进卫辞怀中,歉疚道:“当时很难受吧?
卫辞冷哼一声:“你说呢。
“你可得对我好些。
力地威胁,“否则,我还要跑的。”
他垂眸扫过宋吟略带肿胀的双唇,曲解道:“如何算‘好些’,难不成,是在怪我昨夜没有听你的话及时停下?可也不过是喷在了胸脯上,又非你——”
宋吟急忙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是快些换身衣服去永安府,莫要再烦我。”
可待卫辞收拾妥当,她又不免心疼,缠人地抱着他的胳膊:“我舒舒服服地歇息,你却需四处奔走,怪可怜的。”
他倒是头一遭听旁人将“可怜”一词安在自己头上,新奇地挑高了眉:“你陪我同去。”
谁知短暂犹豫过后,她竟应了声“好”。
卫侯爷夫妻二人,如今半点脾气也无。身份、性情,万般都不如儿子活着重要。
得知宋吟跟来,夏灵犀甚至试图摆出笑脸,虽说僵硬了些,胜在有美貌加成,瞧着很是赏心悦目。
卫辞端端正正地见过礼,彼此俱是默契地不提前尘。他向父亲道明来意,一旁,做母亲的听后几乎当场要发作,一想起儿子咳血时的苍白脸色,又生生忍下。
卫侯爷则并无所谓:“圣上龙体安康,五年十年,应是轮不到你辅佐太子殿下。但有一点,莫要轻易荒废,身在江湖亦需心系朝堂。”
他郑重应下:“谨遵父亲教诲。”
一贯嚣张的儿子骤然如此好说话,卫侯爷嘴角轻抽,既感到受宠若惊,亦想斥他被美色冲昏了头。
夏灵犀揉了揉眉心,接话:“逢年过节,记得回府里看看,便是用顿团圆饭也好。”
“嗯。”卫辞牵着宋吟起身,“明日要入宫,儿子先告辞了。”
“等等。”
夏灵犀自腕间摘下素来珍视的碧绿手镯,递与宋吟,生疏地宽慰道,“你既是永安府的女眷,无人敢轻视,只当是私宴便是。”
宋吟弯了弯唇:“多谢夫人。”
卫母送来了满满当当的贵重首饰,配合一身华服,端的是贵气逼人。
宋吟对镜瞧了瞧,点上相称的朱红口脂,清丽容颜霎时明媚。她在颈间戴一条绿宝石项链,愈发衬得肤色如玉,亦与腕上的翡翠手镯呼应,不经意流泻出端庄及稳重。
卫辞饶有兴趣道:“你竟不紧张。”
“紧张什么。”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发髻,透过铜镜与卫辞相视,俏皮地眨眨眼,“有你陪着,我什么也不怕。”
听言,他倏尔背过身,耳廓泛起可疑的红。
宋吟竭力忍笑,语调轻柔:“阿辞最好了,每天都想和阿辞在一起呢。”
卫辞唯有在床第间孟浪一些,青天白日的,论说情话,丝毫敌不过她。偏宋吟发现他的窘迫,非但不收敛,专爱这般逗弄。
“回来再收拾你。”他饱含暗示性地说道。
若论行动宋吟则敌不过他顿时乖巧起身转移话题:“我们出发罢。”
……
宋吟的确不紧张。
上一世中西多地的宫殿她皆逛过繁华者有衰败者有早已不算新奇。是以目不斜视学着卫辞慢步行走。
赵桢仪在殿前等候多时张臂要抱被卫辞无情地推开。后者倒也习惯绕着宋吟转一圈赞道:“弟妹越发脱俗了真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不知——”
话未说完遭卫辞凉凉瞥了一眼赵桢仪耸耸肩“爷想死你们了今晚可一定要不醉不归。”
“再议。”
卫辞领着宋吟绕过七皇子踏入殿中。
宴席尚未开始
珺宁眸光一亮语带惊喜:“你回来了。”
宋吟勾唇:“回来了。”
“这些日子真是担心死我了。”珺宁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转耳语道“这是冰释前嫌了?也对我听闻父皇赐了婚往后你便是堂堂正正的小卫夫人了。”
卫辞无意退避珺宁便也不敢多言免得被当成了撺掇又指了指兄长所在的位置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宋吟感念赵桢奚当初倾力相助遥遥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入座后卫辞的同窗举杯围上前来稀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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