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女在哪儿?”
得到答案后,闻砚抬脚朝外走去,身后跟来侍卫,轻声道:“殿下,您慢点,崔家如今是败局已定了,卑职知道您顾念母家,但我们能保全自身就不错了,哪顾得上这儿呢。”
方才一席话,闻砚已经大致知晓了自己附身之人的身份了,只在疾步之余抽空想身后侍卫投去一瞥,“崔家既是我母家,若在落难之时我没有任何反应,岂不让人寒心。”
光斑落在地上,庭院深深。
一阵脚步声传来,闻砚猝然停住,抬起手止住侍卫的动作,“噤声。”
主仆二人隐于假山之后,瓷器碎裂的声音,咒骂的声音不停的从不远处的小屋中传来,“都滚,都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是我啊阿姐,你不认得我了吗?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是来给你过生辰的。”
“偲偲?”女子冷静下来,面容又立刻浮上哀怨,“你若是真心来的,为什么要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来,我一点也不想瞧见男人。”
“阿姐,他不是别人,是我……”魏偲偲垂着眸,少见的有几分羞赫。
“阿姐可不要瞧不上晚辈,偲偲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我听她说你近日身体不好,我恰好懂些岐黄之术,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你若是介意,我这就走。”彭祯长相阴美,但说这话时不难让人感受到真诚。
魏盈盈一怔,心口处的异样再次浮现上来,几欲作呕,这方小院门可罗雀,她也实在没有其他人可求助了,只好道:“那你便帮我看看。”
魏盈盈伸出手让彭祯查看,但仍然不信任的朝魏偲偲开口道:“这人你是在哪里认识的,父亲知道吗?”
魏偲偲正要说话,但目光全然被彭祯脸上的郑重神色吸引了,“怎么是这副表情,你怎么了?”
彭祯张了张嘴,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陌生的人映入眼帘,彭祯的目光扫过来人和他身后的侍卫。
魏偲偲愕然道:“四皇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闻砚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目光越过二人,牢牢锁定白色纱幔后的女子身影。
一阵风起,纱幔微微晃动,露出里间一张苍白的人脸,面容僵硬神思无主,毫无疑问,这人因咒术的缘故受到了天谴,阴德有碍寿命有损。
但很显然,闻砚的目光从她的面孔上滑落,攥紧的手悄悄松开,她不是苏评。
“问你话呢,你突然闯进来做什么?!”彭祯往前一步,挡住闻砚的视线。
阳光挤进菱花窗,光线斜而长,将彭祯上挑的眼型拉长到了锋利的地步。
那日在玄翼宫内,湖畔旁,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这张脸上的戾气少了许多,闻砚瞳孔收缩,“你是……”
闻砚的话没有说出口,突然一瞬间内,一股黑色雾气从眼前滑过,快到他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雾气在一瞬间钻入魏偲偲的体内。
他想伸手,但浑身像被钉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屋外传来喧闹的声音,方才的崔家老少都闯了进来,看着魏偲偲,一脸愤慨,“你还敢来崔家,你父亲故意散布粗丝紧俏的消息,害得我们家囤积粗丝,一步步走到颓败地步,逼的我们不得不低价售卖祖业抵债,你们魏家一家子的祸害,从我们崔家滚出去。”
群情激愤,人人怒目而视,甚至连魏盈盈的丈夫,崔家次子都投来厌弃的目光,恨不得将屋内人生吞活剥,“滚出去!魏盈盈,我要休了你!”
魏盈盈将岸几上的花瓶扔出去,砸落在他们面前,破口大骂,“你们又是什么好货色,我妹妹来接我了,我要回家,我不待了!”
身后突然传来彭祯的惊讶声,“偲偲!”
闻砚侧目看去,只见那年轻女子骤然倒地。
彭祯脸色一白,将魏偲偲打横抱起放在塌上,冲外面喊道:“快去请大夫!”
魏盈盈讶然,“你不是说你会医术吗?”
彭祯当然不会医术,今日魏偲偲约他来崔家的目的是来收集魏建安的罪证的。
魏偲偲早有察觉,魏建安一直在暗地招揽邪修,而这些年来和魏建安有利益冲突的人都举止离奇,多的是如崔家这般一意孤行屡屡失意,甚至还有人骤然病逝,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在魏建安将魏盈盈嫁入崔家的时候,魏偲偲还抱有一丝希望,但此后崔家不断落没,而魏建安丝毫没有对亲家伸出援手的意思,甚至落井下石。
这让长姐如何自处?
眼见着魏盈盈的处境,魏偲偲的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和不安全感,她无法接受像提线木偶一样被魏建安控制,这时彭祯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曾听人唾骂彭祯身为魔修,必定是本性难移,总有一天要伤及身边人的,但魏偲偲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眼中,彭祯看似浪荡不羁,实则是个极具责任感的人。
而魏建安在外人眼中是常行义举的善人,但魏偲偲深知他心底的冷血自私。
只有魏建安的真面目暴露,她为女、为子,才能有另一条路可走,长姐或许也能脱离苦海。
耳边不停传来彭祯紧张的催促声,魏偲偲混沌的脑中时而浮现欣喜,又时而冒出无法抑制的恐惧。
不要。
不要。
她心底在无声的呐喊,恐惧如潮水一叠高过一叠,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恐惧陡然越到了顶点。
“崔家对我魏某人有怨,也实在不该对我爱女下手吧。”
魏盈盈面露喜色迎上前,“父亲。”
魏建安视而不见,越过众人,绛紫长袍曳地而行,径直踏入室内。
他挥袖在塌旁落座,手掌拂过魏偲偲额间因汗浸湿的碎发,目光含着怒意,“若不是下人来报,今日你们围在这儿想做什么?”
崔家长子冷哼道:“来得这样快,一定是在我们家里安插了探子,魏建安,你真是卑鄙,来得正好,我们还有账没算呢。”
所有的一切都像被设定好了一样表现出来,彭霁晓无法控制魏建安的行动,他在心中大喊,但说出口的话无比冷硬,“你们还有和我算账的机会吗?倒是这位修士,你怎么会和小女在一起?”
彭霁晓透过魏建安的眼睛,看见了彭祯,原来,他的父亲长得如此好看,只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冷的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方才在魏盈盈的身上,彭祯看到了咒术的反噬,魏盈盈显然不会咒术,那这是谁暗中偷梁换柱转嫁咒术的反噬,如今是一清二楚了。
彭祯掩去眸中对魏建安的厌恶,生硬道:“碰巧罢了,魏大人还是先让大夫看看偲偲吧。”
彭霁晓被彭祯的目光刺痛,他在魏建安的躯壳深处缩住手脚,完全是一幅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模样,“好,好,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搭上魏偲偲的脉,片刻后缩回手,“恭喜大人,偲偲小姐这是喜脉。”
“哈。”崔家有人冷声道,“魏家果然家风严正。”
彭霁晓连忙去看彭祯神色,捕捉到了他眼中抑制不住的欣喜,彭霁晓猛地松了口气,视线转而落在魏偲偲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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