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惊讶,他还挺少带她出去的。
她嫁给他的时候年纪尚小,傅同杯还保留着一点在国外的习惯,觉得她上二十多岁,才能带出去吃饭。
看她发怔,傅同杯解释:“那种场合带个女人会比较方便。”
宋雨妩就懂了。
尽管是这样的理由,但她还是有些开心。他的朋友她都不太认得,除了有个医生是姓邵的,因为经常往半山来,所以她记得。
傅同杯想换套西装,是之前在意大利定制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只好问她。
她还迷糊,听到他问,她撑起身体:“好像在最里面那扇门,有个灰色的防尘袋挂着。”
他问:“哪有灰色的防尘袋?”
她愣了下,这才慢悠悠清醒,语气有些抱歉:“喔,我忘记现在是在半山了。”
她还当是在中环线公寓,那套房子他留着的衣服不多,基本都是商务的,他平常出去公司或者应酬要穿。
都是很名贵的西装,她收拾起来,就会格外仔细小心。
傅同杯在衣服上不算挑,但很固执,什么场合,见什么人,他有固定的搭配,西装也得分门别类。
这是个细致活,他衣服一直是她在收,就是她有点迟钝,没反应过来。
宋雨妩怕他有气,连忙掀开被子下床:“你先洗漱,我给你找吧。”
她推开一排大开扇的柜门,很快就把他要的衣服找出来。
他洗漱完,她将套装递给他:“我给你找领带。”她又耐心找了条真丝的深色斜纹,“这条会比黑色的搭一些。”
她将领带比了比:“我帮你系上?”
他垂睫看她。
然后蓦地低头,轻轻吻住了她。
宋雨妩浑身僵硬。
他吻得很专注,伸手搂住了她的腰。闭着眼吮吸她的唇瓣。
她紧贴在他胸前。
宋雨妩眼皮轻颤,手指攥着他衬衫,他呼吸温热,一下下轻喷在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手指移到手臂,抚摸上面肿起的疤痕:“疼吗。”
她有些紧张地哼了一声:“还好……”
傅同杯摸了摸她眼尾,离开她嘴唇,没再说话了。
他这种男人,真的很难不讨女人喜欢。只要他愿意,那些偶尔流露的温柔,也足够溺死一批找不到岸的人。
*
到了地方,才知道不是酒局,相反都是他朋友,还各自带了女伴。
其中有未婚的,带的纯粹就是情人,连女朋友都不算。
女伴艳光四射,偎在男人身旁,两个人不知亲亲热热说了什么,女人咯咯笑起来。
宋雨妩不习惯这种场合,有些拘谨。
傅同杯一去,所有人都起身和他招呼,他坐在主位,宋雨妩就坐他身边。
参翅鲍肚已经上了,他看了眼也没说要加菜,他几个朋友都给他倒酒:“来那么迟,一定要喝!”
傅同杯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仰头就喝了。
只是给宋雨妩倒的时候,他拦了下:“别给她倒。”
往常换成是旁人,比如他应酬的那些,他说不让,那些人也就不碰酒瓶子了。因为都想巴结他,谁也不愿惹他不高兴。
只是这回不一样,和他聚的都是平时来往多的,傅同杯朋友并不多,这几个已经算挺例外了,都很有个性。
他说不让倒,刚才还在和女伴喝酒的男人不乐意:“喝一杯也不行吗。”
“不行。”
那就有点扫兴了。
男人笑说:“傅二,你好护她。”
傅同杯没说话。
宋雨妩挺会看人脸色的,她怕万一两边说上几句,傅同杯心情不好。
又或者可能他也不想一直挡酒,她不乖觉些,回家他要同她撒气。
他撒气倒没什么,万一在床上没完没了可就太吓人了。
她连忙笑了笑,端起面前一杯酒:“没关系,我能喝一点。”
她也闭着眼喝下去。
那几个人见她喝了,果真笑闹着叫起来。
女伴也笑盈盈:“傅太真是好给我们面子。”
宋雨妩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又抿出个笑。
万事开头难,她喝了这一次,后面想再灌她酒,就容易多了。
尤其是那帮人很会说:“阿嫂,你都和志兴喝了,怎么都不和我喝?”
“阿嫂,你也要和我碰一杯才行。”
宋雨妩只是个陪衬,不了解这帮人对傅同杯生意上的助益,于是哪个都不敢得罪。
谁敬她都会喝,她笑得温柔,也不摆脸。
只是酒量不好,很快就醉了。
她安静坐在那里。
他们敬酒,她就笑笑咽下去。
其实她挺想观察一下傅同杯表情的,想看看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但她喝了那么久,他都没有阻止过,甚至连再多一句提醒都没有。
她就想,他应该还是高兴的吧。
他应该还是挺希望她给他长脸,给他朋友们点面子的。
而不是一味躲在他身后,他说不喝,她就真的一口也不喝。
胃里就像烧起来了,很不舒服。
宋雨妩稀里糊涂又被灌下去几杯,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的,最后别说喝酒,她连话也说不清了。
她只知道这种场合,要表现得懂事,别人给她灌酒,她要喝。
却从来没想过她自己。
到后面喝得烂醉,走路都要晕,傅同杯终于起身告辞。
她走不动路,几乎是被他抱去电梯的,等下了停车场,就被强行塞进车里。
车窗外的雨潇潇地下。
他“砰”地摔上车门,就开始发火:“宋三!你究竟要怎么样?”
她一缩,不明白好端端地,他生什么气,他一天到晚气也太多了。
换作是平时,她肯定是逆来顺受,什么都不敢说,但是今晚,可能是喝了酒了,她醉了,说点醉话也是可以被谅解的。
宋雨妩小声说:“你生气了吗。”
他怒吼:“我让你喝了吗,我不是都已经挡出去了吗,你逞什么能,你在那表现什么?你知道自己根本喝不了,就非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才开心?”
她很缓慢地眨了眨眼,就像是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以为……这样你会高兴……”
他死死盯着她看,就像是要把她戳穿个洞,突然又转头命令司机:“开车!”
司机把隔板升起来。
他掐住她下巴:“你不能让我省点心?你非要跟我对着干,这样你就高兴了?”
她摇摇头:“不高兴。”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她突然努力直起身,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她醉得非常厉害了,意识不清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手臂受伤没有好,还有点痛。
但是她就是紧紧扒着他,就像怕他消失不见那样。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不记得说的什么了,他瞳孔却很明显一缩。
她眼睛红红的,就像是情人呢喃:“不要走……”
或许是觉得他身上味道好闻,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像只被丢掉的流浪猫,小心翼翼,但又不断不断地往他身上蹭,闻他身上的味道。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只是让人觉得很安心。
像傅同杯这种人,感觉名字取出来就是为了喝酒的,一点不会醉。
她说:“我想抱抱。”
傅同杯咬牙,额角青筋暴起来,抬手又要像那天在书房那样把她扯下去。
她却陡然很恐慌,很委屈地更加紧紧扒住他:“抱抱。”
车子不知已经开到了哪里,车窗全是雨,那些水痕一道道蜿蜒,爬满了整个玻璃。
傅同杯绷到极限,勾过她柔韧的腰,抬脚踹了驾驶座:“下去!”
司机连忙靠边停好,退了出去。
他冒雨下车,抬腿跨进驾驶座,冷着脸踩下油门。
宋雨妩也不知道他要开到哪,她软塌塌倒在后座,被加速度甩得晃来晃去。
他暴躁开了段,终于在一处平地停下。
傅同杯重新回到后座,把她捞过来,她迷迷糊糊地:“嗯?”
他寒着脸:“闭嘴!”粗鲁解开了皮带。
她觉得有点痛,反正那个姿势很痛,但是她又莫名生出一种不安全感,努力找一点热源,又像是说梦话:“不要离开我……”
他看着她:“我是谁。”
她缓慢眨了眨眼,又要睡过去,傅同杯却掐住她下巴,重复问了遍:“我是谁?”
车窗外是掩映的树林,潇潇凉雨渲染,树林哗然,她半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她很白皙,几乎白皙到透明,被他钳制住的那双手,好像连骨头都是柔软的。
她眼里浮着一点碎碎的光,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嗯?”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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