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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问心(十一)

小说:

枉死城

作者:

折兰遗所思

分类:

穿越架空

夜深人静之时,院子里漆黑一片,街坊四邻都已经睡下了,他才敢掐着时间回家。他本有点担心自己会吓着小植,却没想到小植并不在家,也不知道被林朝带去哪玩了。

他无暇顾及这些,而是轻手轻脚地关好了房门,又手忙脚乱地脱下外套,扯下了左臂上的绑带。

意料中的是,他的整条手臂乃至肩膀都布满了青筋,那朵彼岸花原本是红色的,此刻正泛着淤青色。

痛楚早已蔓延到全身了,他几乎站不住脚,就连呼吸都滞痛无比,又难以抑制那份痛苦,他捂住彼岸花的地方,却还是没有任何缓解。

此时他的面容已布满细密的汗水,钻心的痛楚带着冰凉的感觉,连带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他怕再不做点什么会活生生疼死,却跌跌撞撞地撞到了桌子,手无端摸索到了一个茶杯,他几乎想要掀到地上去,可那一刹那突然想起四周的人已经安睡了,又飞快地抓住了杯子。

他最终跌坐到了地上,双目赤红,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来模糊了双眼,鼻间也堵得慌,伴随着一阵咳嗽,他咳了满手的血。

很奇怪,他分明没有哭。

他伸手胡乱地抹了一下,分不清血是从哪里来的,就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果然看到手背上全是血。

他试探地用衣袖擦了擦鼻间,也是血。

他恍惚中看见周遭的景致变化了。

原本亮堂的房间缓步进入了幽暗中,远处响起了“吱吱”声,好几只老鼠在他面前乱窜,还有蚂蚁贪婪地吸食着地面的血迹。

他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其实还是很害怕这种小生物,下意识往后躲,却撞到背后潮湿的墙面。

恍惚中身侧多了道人影,头皮一紧,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头发,他还待挣扎,对方就着头发将他的头按到了墙面上。

他被撞得头晕目眩,眼瞳被鲜血模糊了,几乎看不见人,耳畔的声音浮浮沉沉,听不真切,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妹妹死了,凭什么你还活得好好的!?

对方不顾他的疼痛迫使他抬起头来,还声嘶力竭地问他:“安阳,失去亲人的感受怎么样,你知道死在最好的朋友手上又是什么感觉吗?”

谢安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已经认出了对方是谁,只感觉自己满身都是血,心中又惊又惧,就强撑着说:“杀人犯法,你这是故意伤害,要负刑事责任的,我们一起长大,有什么误会你说清楚,你别这样……”

他说到最后保住男人胳膊,情不自禁哭了出来,“我好疼,你送我医院吧,我不告你,求求你……”

“你也配?”男人毫不留情地甩开他,恶狠狠地说:“蝼蚁就不配活吗?既然世道不公,地府也不公,你们都想逼死我,那我就做自己的道,安阳,就算是下一世,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说什么,什么地府?”地府是神话故事里的地方,现在是科学时代,哪来的地府,这家伙多半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吧。

男人继续嘶吼:“同样是背负人命,凭什么你能被地府优待,而我却不能轮回!?你到底凭什么你告诉我!?”

谢安阳脑海一片空白,就剩下一个念头: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谢安阳不记得他有什么精神病史,只感觉更加恐惧,目光瞥到了大门处,极端恐惧之下,肾上腺素飙升,他突然有了气力,惊慌失措地向着那一点光亮爬。

不出意料,他被拽了回去,男人一脚踹在了他心口。这一脚踹实在了,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有气无力地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吴桉……”

直到吴桉一刀扎在他心口,他整个人都懵了,也可能是痛到极致,反而没什么知觉了,他的手无力的抬起,想去扒吴桉的手,可很快又垂了下去。

他好像耳鸣了,耳畔的声响忽大忽小,听不真切,恍惚间听到吴桉嘶喊:“去死吧,沈长鸣!”

生前身体太过虚弱,他其实没有听清这句话,现在总算明白了,吴桉在叫“沈长鸣”。

很快,他就从幻觉中挣扎出来了,眼前又是枉死城。

他很不甘心,不想就这样死于问心契,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还有人能救他。

但他想了一想,又摇摇头——还是算了,那些人要是知道他身上有终身契,一样不会放过他,包括刘钦。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翻找出一支钢笔,钢笔没有墨了,他颤抖着手,用一旁的辰砂颜料兑水加进去。就仿佛加进了血。

纸,他这里只有素描纸,没有信纸,但好像也没有素描纸了,全被他用了。

他来到里间,墙面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的素描像,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已经陈年松动,正伴随着窗外透进的微风翻飞。

他随手扯下一张素描像,回到书桌前写起了“遗书”——得把一切都记录下来,让刘钦看到,就当是给他个交代。

写完后,他麻木地望着被鲜红的颜料浸透的画纸,又琢磨起了身后事:小植……小植能进枉死城……他好像没有什么牵挂了。

若说他还有什么执念,那就是沈长鸣?沈长鸣做了什么,为什么被送去轮回的?

设计出忘川府的人,怎么会就这样被抹掉了存在,还有吴桉生前说的那堆鬼话是什么意思?

刘钦带着一堆人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安阳将自己团成一团,蹲在了一片杂物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目光呆滞,双瞳发红地盯着某一处看。

刘钦来时还带有脾气,看到他这副样子,声气不禁弱了些,还让杨洵带着跟来的人守在外面。

刘钦试探地靠了过去,见谢安阳却没有反应,便开口说:“安阳,洪磊消亡了你知不知道?”

谢安阳满身狼狈,他缓缓地抬起头,却是愣了好半天,才捂住脸,烦躁地问:“哦?是吗?”

刘钦感到不可置信,“你不知道?”

谢安阳深吸一口气,“哥,你看一下我,我在枉死城,他魂魄怎么散的?我分身去踹的啊?”

刘钦忍着脾气解释:“有人给他喝了忘川里的生水。”

谢安阳平声静气地反问:“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刘钦话音冷了下来,可能是怕惊动周围的人睡觉,就压低声音说:“有人用酒瓶装了忘川水让他喝下去的!”

谢安阳很是惊讶,“忘川水不是能溶万物么?”

“溶不了玻璃!”

谢安阳笑了一声,嘲讽:“是吗?看来这个忘川水也不是绝对能溶万物的。”

刘钦则盯着他,想从他的微表情中看出端倪,一字一句地说:“那瓶酒是从你这里拿过去的。”

“打住,你怀疑我?”谢安阳这就不高兴了。

“不然呢?”刘钦特意搬来旁边的小凳子坐到他面前,又没好气地说:“来,我听你狡辩。”

然而谢安阳沉默了很长时间,却突然一脸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不会的,他不会害我的,我那么信任他……”

“你说谁?”刘钦察觉了不对,连忙追问:“你碰不了忘川水,这酒是谁给你的?”

杨洵在旁边提醒了一句,“那个酒瓶里残留的不是酒,而是忘川的生水。”

谢安阳却没有回应,继续摇头说“不可能,你骗我”之类的话。

刘钦似乎懂了,就问:“你是说,这酒本来是给你喝的?”

“不可能,他不会害我!”谢安阳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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