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一排排精致的衣架上。
云舒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条珍珠项链,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身后,沈怀远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一件淡粉色的丝绸礼服,手指抚过衣料时,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这件很适合你。"他微笑着,将礼服轻轻搭在她肩上,"你皮肤白,穿粉色更显娇嫩。"
云舒没有动,只是从镜子里看着他,声音平静:"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沈怀远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拨弄她的发丝,像是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你是我女儿,我疼你,不是天经地义?"
云舒的脊背绷紧,他的触碰让她浑身发冷。
"你和祁聿修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语气温和,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但那孩子给不了你幸福,他太年轻,太冲动,连自己的前程都保不住,怎么护得住你?"
云舒的手指攥紧裙摆,指节泛白。“那天早上你说有重要文件忘记带,让我帮忙送到公司,是故意想让我亲眼看见祁聿修答应订婚。”
"你继承了你母亲的聪慧,但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会害了自己。"沈怀远的手指轻轻抚过云舒的发丝,声音低沉而危险,"沈家在北城的地位,经不起兄妹恋这样的丑闻。"
他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云舒耳畔:"只有爸爸会这样无条件地爱你。"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肩膀,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云舒的睫毛轻轻颤动,沈怀远的声音越是温柔,她后背的寒意就越发刺骨。镜中映出他带笑的眼睛,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女儿,倒像是在欣赏一件好不容易到手的珍藏品。
"来,试试这件。"他直起身,轻轻点了点那件淡粉色的丝绸长裙,"我想看你穿上它参加聿修的订婚宴。"
云舒缓缓站起身,丝绸礼服从她肩头滑落,无声地坠在地上。她抬眸,直视沈怀远:"如果我不穿呢?"
沈怀远的笑容未变,只是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却。
"云舒,别让我失望。"他轻声说,"你知道的,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却让云舒的血液几乎凝固。
……
订婚宴这天,半岛酒店宴会厅被布置成一片香槟色的海洋。穹顶垂下数百只手工琉璃风铃,随着中央空调的气流轻轻摇曳,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宾客肩头。厅内四处摆放着从荷兰空运来的郁金香,象牙白的花瓣上还凝着晨露。
化妆间设在宴会厅二层的回廊尽头,一扇雕花柚木门将外界的喧闹隔绝。
连思宜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如图一只木偶般,任由化妆师描摹摆弄。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
"出去。"
连瑾川冷冽的声音在身后炸开,化妆师手一抖,唇刷在连思宜唇角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她还未反应过来,化妆师已经仓皇退了出去,房门被重重摔上。
镜中映出连瑾川阴沉的脸。他一身黑色西装,领带却歪斜着,像是匆忙间胡乱扯松的。
"为什么?"他一把按住梳妆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明明知道他不爱你,明明知道这场婚约就是个笑话!连思宜,你到底在图什么?"
连思宜缓缓用指尖擦去唇边的红痕,抬眸时,眼底一片平静:"图什么?"她轻笑一声,"图沈氏那二十亿的合同,图爸爸能高看我一眼,图......"
"够了!"连瑾川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浓郁的玫瑰香瞬间在空气中爆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却低得可怕:"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连思宜站起身,白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片。她抬手替弟弟整理歪斜的领带,轻声说:"瑾川,你还记得我刚来连家时的样子吗?"
连瑾川动作一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时候我总考第一名。"连思宜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用手指在玻璃上划出无意义的轨迹,"因为只有这样,爸爸才会用那种赞许的眼神打量我,说一句'不错'。就这两个字,能让我开心一整个星期。"
落地窗映出她模糊的倒影,与记忆中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重叠在一起。连瑾川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他对谁都那样。"
连思宜摇摇头,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不一样的。"她转身看向弟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学钢琴吗?"
连瑾川皱眉,记忆里那个在琴房一坐就是一整天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不是你自己要学的?"
"因为父亲对我说,真正的名媛应该精通琴棋书画,连家的女儿更得是其中翘楚。"连思宜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去剑桥读经济,也是因为他说过连氏需要懂国际金融的人才。"
"我这一生都在按爸爸规训的路线往前走。我也试过挣脱,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最终还是害怕了。我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更害怕让妈妈为难。"
连瑾川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她发抖的手腕。他这才发现,姐姐的手冰凉得像块玉。
“瑾川,我们虽然都是连家的子女,但终究还是不同的。我没有你可以豁出一切、肆意妄为的底气和勇气,我输不起。”
不然,那些年她熬夜苦读的夜晚,练琴到指尖出血的坚持,都算什么?
“让我去吧,瑾川。”
窗外,礼炮声突然炸响。订婚宴的钟声,正式敲响了。
……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香槟塔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祁聿修站在台上,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枚云朵形状的钻石领针,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闪烁的镁光灯。
连思宜挽着他的手臂,一袭白色鱼尾礼服勾勒出优雅的曲线,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她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人的僵硬,指尖在他臂弯轻轻一按,低声道:"再坚持一会儿。"
祁聿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宴会厅每个角落——没有云舒的身影。
"下面有请准新郎致辞!"
司仪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祁聿修机械地接过话筒,喉结滚动了一下。台下,沈怀远正端着香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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