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聚集在一起后，童喜阳才知道原来不是单独的几个人出行，而是整个辛班都逃课溜出去玩。
“这能行吗？夫子发现了怎么办？”童喜阳轻轻拍拍宁汀，本来下定好的决心又动摇了，这么多人一齐出动，绝对是会被发现的吧？
宁汀和她姐宁漪白差不多的性子，一谈起这些就神采飞扬：“诶，这你就不懂了吧，逃课有趣的不是在于跑出去玩，而是在于逃这个过程！”
‘逃跑’的过程？
很新奇的观点。
童喜阳似懂非懂，不过还是打算跟着她们，就当作再尝试一次走出书院好了，如果这次成功了，那就证明她想出书院的话必须找一个人和她一起，否则仍然会被困在书院中。
辛号学堂的学子们看样子一个个都是翻墙的熟手，目前没人失败。童喜阳在墙边安静地观摩着她们的动作，试图学习模仿。
等来等去，大部分孩子都已经到达书院院墙的外头了，只有少数人依旧留在里边。
宁汀走到童喜阳身边问：“你要尽快出去吗？待会儿她们就换我放风了，因为我喜欢殿后。”
童喜阳看了几眼那堵墙，并不算高，对她来说算是小菜一碟吧。
“好，那我在你之前就行，倒数第二个。”
“行。”宁汀也不多说，跑去拱门那边帮同窗们盯着是否有人来往。
终于轮到童喜阳了，宁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为她鼓劲。童喜阳后撤几步助跑，蹬着墙面攀了上去，接下来只需跳到外边就行了。
正当她回头想给宁汀招手时，脸色忽然一白。
——惠若杉站在门旁，边上是缩得像鹌鹑一样的宁汀，她对童喜阳露出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还好童喜阳抓着墙，不然铁定被吓得站不稳。
“哈哈，惠夫子，真巧啊……”她颇有些尴尬地跟惠若杉打着招呼。
惠若杉走至墙边，朝她伸出手：“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原来你平日里是在做这些。”
他的眼神微妙，看得童喜阳有点儿臊得慌。
她顺着惠若杉伸过来的手，扶着跳下墙，院墙外的学生一个个鸦雀无声，不敢开口。
惠若杉的手和童喜阳的一般凉，她暗自惊讶对方的肌肤摸上去好像一块玉石，就和话本中说的那什么冰肌玉骨差不多，还没忍住多蹭了几下。
感受到她的小心思，惠若杉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几息，而后专注于处理眼前的事情：“院墙的那些，麻烦尽快回到书院内，否则……”
否则什么？童喜阳看到有几个人闻言马上就原路返回了，其余的一些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再翻墙回还是怎么，反正没见着踪影。
她抬眼朝惠若杉看去，有些在意‘否则’后面的内容，却刚好撞上了惠若杉的目光，两人俱是一愣。
“跟我来青竹院。”惠若杉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童喜阳快步跟上，路过宁汀时见她满脸悲愤，不禁停下来问：“你……这是？”
“哎，别管我了，你快去吧，怎么偏偏是被惠夫子给逮着了呢……”宁汀没有细说，一个劲儿催着童喜阳快去跟着惠若杉。
童喜阳只好先走，决定之后再问问宁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
“坐吧。”
惠若杉没什么生气的表现，童喜阳不由得多瞅了他几眼，然后放心大胆地坐在了垫子上。
“夫子，你叫我是来？是约好了新的上课时间吗？”她先发制人，试图蒙混过去。
“你倒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问什么。”惠若杉慢条斯理地在童喜阳对面坐了下来，“我或许一直以来都忘记提醒你了，给你讲个故事吧。”
童喜阳乖巧地坐着，听他说故事。
“从前，有两个种族，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有一日，一方进犯了另一方，自此水火不相容，两边对彼此都深恶痛绝，如若发现了异族，必当诛灭。”说是讲故事，但惠若杉只用了寥寥数语就说完了，搞得童喜阳百思不得其解。
见她面露困惑，惠若杉才回神察觉到自己刚才不够直接。
“罢了……”惠若杉阖眼，稳住心神后继续道，“我是说，你一个鬼，和人类来往时应多多注意相处方式。”
“……你怎么知道？！”童喜阳瞳仁剧烈颤动，音量随情绪忽地提高，又怕被旁人听见，于是半路降调，“你又是谁？”
惠若杉淡然一笑：“我是谁？能第一时间就发现你不对劲的，除了你的同类还能有谁？”
童喜阳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坦白：“你干嘛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那个简易的小故事此刻不难理解，无非就是说人鬼不适合一起生活，如此是想劝童喜阳少与人类来往，或者说至少得把尾巴藏好些。
“说出去吗？单单你一个，是没法与我抗衡的。”童喜阳的下巴被惠若杉的一根手指挑起，她想反抗，却根本动不了。
“现在才察觉啊，你还太稚嫩了？”惠若杉收回手，看她的头不甘地垂落，两眼死死地盯着他，“你死去时尚不满十岁，成为鬼也才几年，以为说出真相就想撼动我的根基，简直是痴心妄想。”
童喜阳在他松手后，发觉自己又可以行动了，但她没有贸然攻击惠若杉。
“既然你第一眼就知道我是鬼了，你还和人类相处这么久……留下我干什么？”童喜阳倔强地看着他，想要问出个答案。
“满足你的好奇心也可以。”惠若杉摊开手，眼神轻佻，“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怜悯，包括此时。”
“我大可以不提醒你，看你在她们面前露出马脚，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我就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姬连雪、宁漪白、邓飞霜、潘惜玥……”
惠若杉捻起童喜阳的一撮头发，顺势扶起她的一边脸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我是说，她们为何会在你身上投注如此多的精力，区区一介同窗？”
童喜阳沉默，惠若杉所说的确实也是她想知道的。
她莫名其妙地认识了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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