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又拿起鬼老和段医正的手札,再次仔细研究起来。
看到鬼老其中一段记录时,她停了下来,是了……这毒为何一定要解……她要做的不过是取得皇帝的信任,争取时间,同时想办法除掉晋阳王还有廖学元等人。既然不一定要解,那……
她的目光落在“以毒攻毒”四字上。“碎梦”,鬼老身前最后的杰作,它的毒性恰好可以与祁序身上的毒相互制衡。
她拿起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四个字“移宫换羽”。
她不需要解毒,她只需要筹划一场精心的骗局即可。让祁序信任她,让晋阳王以为她在执行他布置的任务,让祁序拥有子嗣,让晋阳王不得不动。然后让晋阳王那条船上的人都……死。
她可以将“碎梦”以金针之法强行注入祁序体内,然后将段医正的金针封毒之法破除,让两种毒在祁序体内争斗,这方法可以让祁序头疼等症状快速消退,甚至能让他精神焕发,看上去似是痊愈。
但是这种方法有个致命的缺陷,两种毒相互争斗,是以祁序的生机为代价,最多五年,祁序必然油尽灯枯。
她看着纸上的字,五年……足够了。
只是这方法还差一种药引,这药引可以稳定两种毒素,同时护住心脉不至于崩溃,并且可以在祁序体内营造一种生机勃勃的假象,骗过太医院的太医。
她思虑良久,终于想到一味药材。“朱雀胆”,这种药材生长于南境云雾之巅,果实通红形如鸟雀之胆,是极阳之物。
苏照月呼出一口气,她知道她这是在赌命,以祁序的命为筹码,当然还有她自己的。这件事一旦败露,她必死无疑,可是她别无选择。这些年来,她每一个决定都是在赌,而每一次她都侥幸赢了。
思及此,她重新展开一张新的宣纸,提笔开始将“移宫换羽”包装成“引外邪,克内毒,引至阳,调至阴”的方子。在这之前,她还需要为祁序调理一段时间身体,保证碎梦之毒进入祁序体内之初,不至于要了祁序的命。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放下笔,抬头望向窗外,才发现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苏照月拉开房门,抬头看了看天空,三日之期已到,该进宫复命了。
“琴心,更衣。”
琴心蹲在库房门前的台阶上打瞌睡,头发上湿漉漉的,听到苏照月的声音忙窜了起来,“是,小姐。”
苏府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苏照月从马车上下来,整了整衣衫,吩咐琴心:“你在此处等我。”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她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缓缓吸了一口气,朝着宫门走去。她将太后赐的牌子拿给看守宫门的守卫核验,核验无误后,守卫恭敬地放行。
这条宫道,苏照月这几个月来走了无数次,早已熟识,但唯有这次是她一人独行。她的步子不疾不徐,可是一颗心却一直砰砰直跳,她不知道将这份方子呈上去,太后和祁序会作何选择,如今唯有放手一搏。
进了毓盛宫,文茜正站在殿外,看到苏照月,忙向殿内通报:“娘娘,苏小姐来了。”
“快,让她进来。”太后娘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苏照月朝文茜微微点头,步入殿内,她朝太后行了个礼:“参加太后娘娘。”
“快起来,来哀家这儿来。”太后招招手,让苏照月到她身旁,待苏照月走近,她拉住苏照月的手:“这三日辛苦你了。陛下的事,可有眉目了?”
苏照月面朝太后,跪了下去,从怀中取出之前写好的奏疏,举过头顶:“回太后,臣女幸不辱命。陛下龙体关乎国本,臣女这三日细细思量,终得一法,已详细记录于此。但是此法并非万全,臣女不敢有所隐瞒。关乎天子圣体,干系重大,臣女不敢擅专,故而冒昧,恳请太后凤览圣裁。”
太后闻言,神情凝重了几分,她朝文茜微微点头。文茜从苏照月手中接过奏疏,呈于太后。
太后拿着奏疏,并没有立刻打开,依旧看着苏照月,殿内一片沉寂。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你且说说,这法子如何‘并非万全’。”
苏照月神色恭谨:“回太后,陛下体内的毒自娘胎而来,于陛下龙体中已有数十载,段院正的金针之术确实玄妙,将大半毒素封于头部经络之中。但也正因为如此,此毒已经深入经络,大有腐蚀经络之象。臣女虽仅为陛下诊过一次脉,但从陛下脉象中已然看出金针封毒隐有不稳之象。陛下或有头痛加剧或是日趋频繁之势。”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沿用之前太医院的方法固然稳妥,却只能起到延绵的效果,终究无法根治,若长此以往,陛下龙体必将被拖垮。但若是贸然解毒,只会引起反噬,因此只能徐徐图之。”
听到这,太后心中已经有些动摇。祁序头痛之症确实发作得愈加频繁,整个太医院对此都束手无策。
“臣女思虑良久,终于想到一法:可引外邪,克内毒,引至阳,调至阴。臣女需以金针为引将一缕‘外邪’引入陛下体内,此外邪性烈如火,恰好可以压制陛下体内的阴寒之毒。”
“两毒在陛下体内,相互攻伐,彼此抵消,待病根松动,陛下头疼等症状便会快速消退。待其两败俱伤之时,臣女再辅以金针之法,将剩余毒素引出体外,才能真正拔出病根。最后,臣女再辅以药石,为陛下修复周身经脉,稳固龙体。”
苏照月抬头看向太后,神色坦然:“此法看似凶险,却是臣女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根治陛下的方法。在此之前,臣女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以药石辅以金针之术,为陛下固本培元,确保龙体可以承受此‘破立’之法。届时陛下的脉象必有日渐康复之象。”
她以手抵额,朝太后行了个大礼:“臣女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若是太后和陛下恩准,臣女定保陛下龙体无恙!”
太后面色凝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昭月,这法子全天下怕是只有她能提出来。这些年太医院的太医一直按着段院正生前留下的方子,虽是改了又改,但是终究治标不治本。
先帝无其他子嗣,先帝一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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