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在酒馆那边稳定下来的“程柒”身份,加上陆绩不是在巡防就是去打仗,他们二人能见面的机会简直少之又少。
所以陆汀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救陆绩”加入自己的自救清单的?
念及此陆汀扶额,心道岂止是救陆绩的命,她现在看见陆绩受伤都于心不忍,更别提原文中关于这场驰援战的描述:那一仗原本注定惨败,他却硬生生打成逆风翻盘,也因此重伤濒死。
陆绩重伤濒死。这个画面陆汀实在是不能细想。
山中竹林清溪一游后,陆绩只要得闲就会带着陆汀骑马到处赏景。陆绩这人话少且经常看上去面无波澜,每次不动声色就把陆汀带到风景绝美的地方给她大大的震撼。
这些地方都是陆绩从小到大不知怎么一个一个找到的。陆汀根据每次出游陆绩提供的零碎信息,大致拼凑出陆绩的过往。
陆绩父母还健在时,陆绩因为想要习武、征战沙场,常与家中有争执。陆家高门大户,族中子弟基本做的都是政客,并不能理解陆绩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
陆绩性格闷,说是与家中起争执,其实是家里人负责骂,他负责在那梗着脖子既不服软也不反驳。
为躲避这些声音,陆绩开始一边偷偷习武,一边把京城周围所有隐秘清幽的角落全翻了个遍。
后来陆绩父母相继离世,陆绩依旧受族中亲人们管束。但那时陆绩年纪已经不小,又是个除去犟嘴什么都犟的性格,渐渐那些亲人不再管教他,而他也如愿做了将军。
知道这些后陆汀其实很好奇,一个这样的陆绩,为什么会接受包办婚姻。但这个问题她没办法讲出口。
知道陆绩喜静之后,陆汀曾旁敲侧击问过他:“那我这么闹腾,你会不会嫌吵?”
陆绩当时非常认真地回答她:“绝对不会。”
陆绩:“陆家家教森严,竟还能有夫人如此性格。”
陆汀心道这倒和陆家家教什么的没关系,这样的性格主要还是归功于她所处的那个时代。
陆绩没发现陆汀那一瞬的心虚,继续道:“这样的性格,很好。”
除去知道一些陈年往事,陆汀也渐渐在相处中从陆绩身上看出些细微的情绪变化来。
比如陆绩高兴的时候就想和陆汀贴在一起,但出于他古代人的克己复礼总是点到为止。
还比如陆绩其实并不是个有什么情绪会藏着掖着的人。他的心情往往就明摆在他说的那些只言片语里,只是他讲这些话时面色太过平淡,很容易被人忽略。
想到这样子的陆绩曾经居然会为能上战场而如此执着,陆汀脑子里浮现出个一言不发顶着长辈数落的小小陆绩,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很快又转念想到陆绩这么坚定选择的道路,最后竟然是落得个被陷害至死的下场,心中不免唏嘘。
回来的这几天陆汀一直在等,南边的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恶化,其中缘由只有陆汀知晓。
但她口不能言、笔不能书,只能静静等着事情发展到濒临爆发的那一步。
这种明知后果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是让陆汀气闷。
*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陆绩被急召进宫。
陆汀意料之中,独自坐在凉亭里,边喝茶边等他回来。
午后时分,陆绩从宫中回来,陆汀见他未着常服,而是身穿轻甲,心下顿时了然。
陆绩走到凉亭里,先是将一个红漆的食盒搁在桌面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着实抓人眼。
陆绩:“城东新开的糕点铺子。”
陆汀点点头,刚伸手取一块山楂糕出来,就听得陆绩继续道:“战事吃紧,我马上就要去驰援魏庭。”
陆汀动作停滞片刻,她想到陆绩要走,但没想到会这么急促。
陆绩:“没想到南蛮会趁着轮值巡防的空挡进攻,魏庭现在已然是支撑不住。”
陆绩:“王爷本想派行之去,行之虽强悍,却并不熟悉与南蛮人作战。眼下情形紧急,我便主动请缨。”
陆绩:“如此一来,可为行之拖延出备军的时间。”
陆汀吃完那块山楂糕后又取出来一块。听着陆绩的话却有些茫然,没忍住将心声念出口:“主动请缨?不是因为魏贵妃才去打仗的?”
陆绩脸上也显出些迷茫来:“战事怎会和贵妃有关?”
“不应该是贵妃请求才……不对,程开怎么也要去?”陆汀头脑有些空白,不自觉自言自语。
陆绩摇头:“家国之事,哪来这么多纠缠不清的理由。不过夫人怎会无端提起贵妃?”
对上陆绩的目光,陆汀堪堪回神,道:“啊……我随便猜的,没什么。”
陆绩不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凑近些许,盯着陆汀的眼,直到陆汀已经有些发毛,想要躲开他的时候,陆绩开口:“夫人怎么还不信我。”
陆汀忽然发觉眼下氛围不对,刚要解释,陆绩就收回目光起身:“时间紧迫,我即刻就得启程。”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指指桌上食盒:“夫人喜欢山楂糕,我下次回来多带些给你。”
说完他朝陆汀勾唇轻笑,随后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
陆绩是真的打仗去了,但陆汀这一次绝不会放任不管。
回到自己屋里,陆汀匆匆叫来小芜,想要让她去和武常福说一声,自己又要离开一阵子。
听完陆汀交代,小芜有些疑惑:“小姐,可是您才刚回来没多久,怎的又要走?”
陆汀心道时间紧任务重,我们炮灰就是这样的:没到出场的时候日子比命还难熬,一出场只需作者两句话,直接把命搭进去也是正常。
陆汀:“情况紧急,事关将军安危,你只管吩咐就好。”
“好。”小芜应声之后难得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陆汀看出她心里有事,便开口问道:“小芜,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小芜一惊,她没想到陆汀会主动开口,紧攥着袖子搓了搓,嗫嚅道:“小姐,奴……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陆汀挑眉。难得小芜居然会用上“求”这个字。
小芜声音越说越低:“前些日子,常福酒楼的武常福老板……向我求亲。”
“磅——”
陆汀直接拍案而起,吓得小芜原地抖三抖,没敢继续说下去。
陆汀面有愠色,实际上也快气死了。
武!常!福!你个黑心资本家!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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