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进来了。”
随着李明月敲门而进,房间里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命运,悄无声息的转动向前,无法言说,更无法后退。
苏珏倚靠在床头,李书珩兀自整理着玉佩,陆明默不作声的收了药碗,三人皆是一脸窘色。
“苏,苏珏公子……”
李明月见床上的是苏珏,立马尴尬在原地。
什么美人,竟是误会大了!
“苏珏公子。”李明月找回仪态,端庄的见了礼,苏珏点头示意。
“二公子好。”苏珏缓缓回神,目光慢慢聚焦到李明月脸上。
他们兄弟越发相似了。
“明月,怎么冒冒失失的?”李书珩语有嗔怪,他这个弟弟是越大越活泼。
先前出去游历,几个月不回来是常事,如今说话还冒失起来。
“不是,哥哥,我是怕嫂子误会。”
李明月清了清嗓子,眼神一直落在苏珏身上。
这让苏珏很不自在,如今人在驿馆,早晚都要面对李元胜。
不知这位冀州王是不是会认出他这位昔日的君王。
到那时,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如此微妙平衡的合作下去。
于是他垂落的眼帘掩住一丝慌乱和不确定,取而代之的冷静清明,素手攥紧手边的被褥。
李明月盯着他回避的双眼打量了半晌,才又慢慢道,“苏珏公子看着气色不是很好,是身体还未痊愈吗?”
“苏某体弱,倒是让二公子见笑了。”苏珏说的坦然。
“什么见笑,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呢。”
反倒是李明月,突然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人家是为了救他哥哥才受伤的。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苏珏公子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了。”
“明月,是去见长孙姑娘吗?”
李书珩一语点破李明月的目的,惹得李明月难得红了脸色。
“长孙姑娘找我切磋棋艺……”
李明月声音越发小了,端的是小儿女情态。
“快去吧。”
李书珩好心放过了害羞的弟弟,李明月便立马打了招呼离开。
见李明月离开,李书珩示意陆明也赶紧离开,陆明心领神会,立马收拾好药碗离开。
房间里便只剩下苏珏与李书珩。
“我想问问苏先生的病况。”李书珩开门见山。
苏珏久久无言,李书珩便看着他沉默。
昨夜,许大夫说了许多,说苏珏思虑过重心气郁结,说苏珏肺腑经脉皆远弱于常人……
那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苏珏的病不对劲。
“苏先生两次救我,我便有责任照顾先生,知道苏先生的病情。”李书珩放缓了声音又道。
苏珏终于抬起头来,对上一脸认真的李书珩。
本就是以谋士自居,苏珏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感动不能成事,他要的事太大,有些东西终究是要舍弃的。
“世子殿下如此说,苏某很是感动,但相比于世子殿下的关怀备至,苏某更希望您能专注于事业。”
苏珏换了姿势倚靠,语气是那般轻松平常。
听闻此言,李书珩重重叹了口气。
阿莹,我与苏先生谈情谊,他只和我谈事业。
走向好像真的不对。
……
李书珩这边是一日安宁,一夜无话。
然而翌日清晨,十二楼却在一声尖利的嚎叫中炸开了锅,
“公子还没回来!”
“公子不见了!”
对于十二楼来说,自从清晨时分、宅中发出那声“公子不见了”的惊呼之后,整个十二楼就自动进入了有些不安的状态。
沈爷连洗漱都不及,一边狼狈穿衣,一边急命手下挨个儿排查。
他们逐尺逐寸地把整个“平安镇”犁了一遍,试图找到苏珏,遍寻不果后,又命“张记绸缎庄”的张老板一五一十说出苏珏昨日的行动路线。
一时间十二楼兵荒马乱,楚越也得了消息。
正在用早膳的她,一把掰断了木筷。
她的十三呢?怎么就“丢”了?
楚越匆匆往十二楼而去,她就不信,一夜之间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
次日雨停天霁,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苏珏这一觉睡得很安心,醒来时正看见旁边陆明还有些婴儿肥的侧脸沐浴在晨光里。
陆明还没有醒,苏珏静静地看着,嘴角露出一丝怀念的笑意。
一别数年,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越发出挑。
“苏先生,你醒了?!”
陆明听到细微的动静,立马起身,正撞上苏珏含笑的眼眸。
“小陆明,长得越来越俊俏了,想必功夫也精进了不少。”
“苏先生,我,我……”陆明嗫嚅了半天,想说的话太多,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先生,先用早膳吧,我有好多话要和先生说。”
陆明一边罩了外衫,一边催促厨房传膳。
趁着这个空隙,苏珏抓紧给十二楼和楚越写了封信,他得告诉他们他一切安好。
要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怎么着了呢。
其实事实也果真如他所料,十二楼与楚越是人仰马翻。
好在接到飞鸽传书后都冷静了下来。
哦,不是失踪,是去做客了。
虚惊一场。
这边,苏珏慢悠悠地用过早膳,他表达了想回去的想法,却被李书珩拒绝。
“苏先生既然来了,不妨住上几日,父亲可一直念叨着你呢。”
苏珏:“也好……”
……
雍州一连两天都是放晴的,到了午后,气候更加和暖了些,正是适宜访友的天气。
李明月换了一身不打眼的便装,带着两个一早开始就兴奋雀跃的少年陆明和一个侍卫悄悄出了门,直奔城门而去。
长孙姑娘从中午开始就等在城口,她静心打扮许久,脸上的桃花妆娇媚动人。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李明月时,还只是个总角年岁的小娘子,刚跟随父母亲投奔了周将军,堪堪在冀州安定下来。
那时她年纪尚小,识人不多,除去母兄和几个周家兄弟姐妹,再没来往过什么年岁相仿的小郎君。
不过,从兄长和周莹姐姐口中她却听闻过二公子的赫赫名号。
几年的时间,她便在偶然捕捉到只言片语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剪影。
那一定是个极好极好的少年。
然后,这位少年就在翻人家墙头时被她逮住了。
“这可是内宅,你……”
那一日,她刚结束了白日的课业,怀中还抱着一卷从书房带出的典籍,一双秀眉微蹙,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今夜本来受长孙兄的邀约,奈何父亲考问了课业,待出来时快到宵禁,他又不想失约,只能出此下策。
李明月正待开口解释,她却认出了他:“你莫非是二公子?”
李明月见其如此聪慧,一眼便瞧见了她怀中的《孟子》。
这世道读书的女子可不算多,李明月眼珠一转,灵机一动,略一点头,笑着接话道:“你认得我?”
她当时眼帘微敛,不卑不亢道:“自然认得,二公子今夜怎么做了这梁上君子?”
李明月只觉得这小娘子一副端庄模样,戏谑起人来竟也是灵动非凡。
于是他叉手于前,大大方方作了个揖,“会访好友,这才唐突无礼了,向娘子告罪。往后定深自砥砺,但盼有朝一日令娘子改观。”
二人不约而同的相识一笑,此后却再无交集。
冀州城中的青涩时光转瞬即逝。
转眼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她已到豆蔻年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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